按照刘光蒙给出的消息来看,算是足够完善了,除了一些家丁之外,基本重要的成员消息都打听到了。
陈媛媛对这些消息虽然很满意,但却始终想不到的问题点就是,这些消息很详尽,但判断不出好坏。
从种种迹象表明,白无尚为人低调,而且偏袒弟弟,一切以弟弟为重,将白家搭理完善后,又将家主之位传给弟弟。
怎么想都欠缺了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
她看向赵一痕,想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样的问题。
这样的模糊点让她很抓狂。
这时赵一痕问道:“他们近况如何?”
“近况?”刘光蒙想了想,道:“白无尚一家倒是和往常一样,不是搭理自家的商铺就是习武之类的。吴氏也总是呆在家里,几乎密不透风。”
“白无瑕最近倒是听说染上了风寒,在家养病,白允暂时没有去大理国,他们也有了孩子,乳名叫白杨!可见他和他内人有多恩爱。”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陈媛媛听的头大,而赵一痕却陷入了沉思。
从刘光蒙提供的消息来看,白无瑕和白无尚曾经至少为爱人争吵过,否则白无尚不会无端去大理国。
而那吴氏,总觉得此人有些怪,深居简出,一般要么是避嫌,要么就是和杨玉花一样,丈夫管得严。
可是从白无尚豁达的性格来看,他绝不像成都府的李大人一样,心胸狭隘。
那问题就出在吴氏身上。
赵一痕问道:“有办法打听到吴氏的消息吗?”
刘光蒙一愣,随即犯了难色,道:“若是苏州这边倒还好说,那吴氏乃是大理国人,真不好打探。”
赵一痕点了点头,这确实有些为难,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又问道:“白无瑕和白无尚可有武功?”
刘光蒙笑了,这个问题很简单,“白家以商为主,不习武!”
赵一痕心里似乎抓住了什么,又问道:“那可有人教白上峰武功?”
刘光蒙再次愣住了,这件事他没有打听,他会武功,是苏州人公认的一个事情,但却鲜有人知白上峰的武功从哪里学到的,因为并没有人关注这个问题,除非他的师父非常出名。
那么问题就出在这里。
刘光蒙道:“要不明天再打听打听?”
赵一痕道:“不出意外,没人教他武功,或者说他的武功是他娘教的!”
刘光蒙皱了一下眉,又捏起了他硬刺般的胡茬,细细想了起来。
他不是一般人,至少江湖经验比在座的其他三人都要多,故而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惊道:“你是说吴氏武功很高?”
赵一痕点了点头。
刘光蒙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道:“这样就可以解释了白上峰为什么当日没有去大理国,让白允钻了空子!”
赵一痕又点了点头,问道:“白无尚现在还在苏州吗?”
刘光蒙道:“还在!”
赵一痕又陷入了沉思,此时他不应该在苏州,应该会找个理由去往别处,可是却没有去。
难道……他真的是胸有成竹了?
想到这里,赵一痕便停止了思绪,说道:“你们做的很好,现在整理卷宗吧!三日后待到我们离去之时,把关于白家的内斗广而告之!”
“内斗?”
不仅是刘光蒙,连其他三人都不解其意。
赵一痕道:“三日后我会教你们怎么说!”
何为内斗?又为何三日后?
尽管他们很想知道,但赵一痕现在却没有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若真是那样,白无瑕还真是可怜。
……
时间一晃而逝,像是刚过了今天,后天就到来了一般。
这是第二天夜里,赵一痕带陈媛媛逛了一下苏州,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只是苏绣有些特别,赵一痕买了一个苏绣衣服。
是肚兜!
鸳鸯戏水肚兜!
陈媛媛欣喜之余又丢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说赵一痕正经吧?有时真的很正经!
若说不正经,还真是一流氓!
哪有送女子肚兜的?
赵一痕算是古今第一人!
但赵一痕也是无奈,这苏绣并不是一般绣花,对做工非常苛刻,若是送衣服,至少要半个月的工期。
这不能与柳如卿的红色衣服相比,那是衣料现成,可以直接缝纫,而这里却是需要绣花。
所以时间等不及。
但若是送手帕,就显得很抠门了!
想来想去,比衣服工期短又比手帕贵重的苏绣,只有肚兜!
好歹也是一件衣服啊!
赵一痕不知道为何她会翻白眼,明明是最合适的礼物好吗?
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陈媛媛这一日都气鼓鼓的,让他好不郁闷。直到回了客栈才有些缓和。
赵一痕倒来两杯茶,一人一杯。
陈媛媛端着茶,眉头还是有些皱,问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出来白无尚是好人还是坏人!总感觉他怪怪的!”
赵一痕知道她是要谈正事了,于是笑道:“今晚见分晓!”
陈媛媛不解道:“今晚就动手?”
赵一痕道:“今晚还不是时机,等吧!”
陈媛媛疑惑道:“等什么?”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白家绝非向寻常家那样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怪异,到现在也搞不懂谁是谁非。
“笃笃笃……”
就在陈媛媛思考之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陈媛媛索然无味地站起来,开了门。
来人是刘光蒙,他满头大汗地走进来了。
赵一痕见状又拿起了杯子,倒满一杯茶,递给了他。
刘光蒙惊喜道:“还真被你猜中了!”
赵一痕道:“吴氏应该在大理国有仇家!”
刘光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赵一痕说的是真是假,但若是这样推理来看,确实如此,否则三年前去大理国的应该是白上峰。
赵一痕问道:“白无尚有异动了吧!”
刘光蒙慌忙点头,像是要爆料一件大事一般,道:“对,听说他要参加苏浙商会!”
赵一痕点了点头,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刘光蒙好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媛媛也好奇地看向赵一痕,发现他真的是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一样。
赵一痕见不通的疑点都解开了,便不再卖关子了,于是说道:
“白允其实是白无尚的孩子!”
此言一出,陈媛媛和刘光蒙都懵了,这……怎么可能?且不说白家有多混乱,就白家现如今这么强盛来看,绝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刘光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惊声道:“难怪白允那么出色!”
赵一痕道:“不错,这是其中一点!白无瑕虽然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但他定是个平庸之辈。”
刘光蒙这才恍然。
“可是……”陈媛媛还是有些不解,道:“平庸之辈,难道就不能生出个出色的孩子?”
这时陈媛媛噘着嘴道:“那以后咱两生出的孩子,岂不是也会很平庸?”
说完这句话后,陈媛媛的脸瞬间就红了。
天呐!自己怎么说出这么羞人的话来!这还是自己吗?
刘光蒙对这个问题倒没什么想法,虽然出自女子之口,并不雅观,但他见过的人多了去,江湖儿女岂会管这些条条框框?
但赵一痕却是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媛媛。
陈媛媛的脸一直红到耳后根,看到赵一痕还盯着她,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天啊,没脸见人了!怎么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来?
“你还看!”
陈媛媛娇嗔道,随后直接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桌子底下。
赵一痕怦然心动,这娇羞的模样,使他热血沸腾,若不是有外人在,定要蹂躏她一顿。
但现在不是时候,只好忍下心来,道:“这只是其一,其二,白允也知道白无尚是他亲生父亲。”
“为什么?”
刘光蒙更惊了,这一家子关系变得更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