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走了，伊德拉尔也走了。

路由目送莫奈二人消失在视野之中，嘴角微翘。真相跟他猜测的相差无几，伊德拉尔与莫奈的出现是必然的。

抛开伊德拉尔不谈，莫奈冒泡证明了那些所谓的神灵害怕了。

本来打算有伊德拉尔出手就足够达成目标，直接毁掉他，然而他却给了莫奈一个巨大的惊吓。他没死，伊德拉尔却差点完蛋。

见到他实力超出意料之外，莫奈选择了退避，耐心等待下一次机会。然而随着他道出了特纳与奎克这两个名字，莫奈显然知道计划破产，不得不选择妥协。

原因无他，正如他猜测的一样，莫奈这些神灵就是地球人类的竞争者。胜者继续存活，败者就将变成一堆由0和1组成的代码。

事关种族存活与否，也怪不得莫奈等神灵暗搓搓的玩盘外招，试图在《进化》中提前扼杀有威胁的目标。

“你很理智，也很冷静。”

克劳迪娅的声音打断了路由的思绪，言语间明显松了口气，甚至听起来莫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理智？冷静？也许吧。”

路由不想在废墟上跟克劳迪娅交流，几个闪烁便来到了城外，出现在了古格将军面前。后者见到他出现，立刻追问了起来。

“刚才城里发生了什么？”

“我遇上了一个半神，还有一个神灵。”

路由也没隐瞒，简短的讲述了下刚才在城里遭遇的事情，末了沉声道：“接下来的反击恐怕我不能再参与。那个神灵虽然承诺不会再对我出手，但是我不信。”

古格将军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曾经听公主殿下提起过神灵。他们似乎从来没有遵守过承诺。你现在应该尽快返回王国去见公主殿下。她应该会知道更多关于神灵的消息。”

路由有些意外，听到神灵就这点反应？

古格将军见到路由眼中的意外之色，大笑道：“这个世界没有信仰。如果一定说有，对我来说那就是自由。王国饱受两大阵营欺凌已久，我此生的唯一心愿就是王国可以崛起，不再受到任何欺凌。现在，你基本已经替我达成了这个心愿。如果那个神灵想要对我出手，那就来吧。我也想见识下神灵的强大。”

路由笑笑不说话，随即回到了死亡大坟场。

计划已经制定完毕，有星瞳公会从旁协助，目前已经混淆了菲奥雷王国大军的战略意图，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集中兵力强攻一线，在最短时间内推进到萨克拉王国，最终将萨克拉王国拉进中立阵营，完成战略性反击，让中立阵营真正变成不逊于另外两大阵营的存在。

回到城堡，路由也不再关注地面上的战斗。他已经留下了托尔等几位镇守，甚至还有两百死亡骑士，足以摧毁城内一切反抗力量。没了城主，这场攻城战的结局已然注定。

“克劳迪娅，现在你还想继续隐藏下去么？”

话音落下，灵魂晶球自动从背包里脱出，悬浮在了路由面前，上面随即显现出克劳迪娅的脸庞。

路由漠然。

在克劳迪娅第一次出声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又上了个当，人家不是被禁锢在灵魂晶球里面，正好相反，灵魂晶球至始至终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之前利用灵魂晶球吞噬那些高品质灵魂提升精神属性成长，只不过是人家特意抛出来的幌子而已。

说到底，活了那么多年的老鬼，终究不是善茬，你永远不知道人家到底还有什么底牌藏着。

“我只是在自保。”

克劳迪娅倒也坦白，郑重强调道：“如果你像我一样经历了种种事情，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并不是故意在欺瞒。”

路由点头。

这话没毛病，换做是他也同样会选择这么做，就好比他现在也同样对特别行动组隐瞒了许多秘密。

“你想知道什么？”

克劳迪娅见路由没有深究，明显松了口气，特大方的表示自己可以回答一切问题，以此展现自己的诚意。

“你们曾经都是土著神灵？”路由毫不客气的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不错，我是曾经代表死亡的死神。”

克劳迪娅相当爽快，不过也没道出劳伦斯这些老鬼曾经的身份，仅仅只是傲然公开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据我所知，萨格拉斯只是曾经的黑龙王，它曾经告诉过我一些事情。比如说……”路由紧跟着又要发问，然而克劳迪娅却直接打断了他的发问。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除了我，已经没人知道真相。包括萨格拉斯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原来的身份。那些神灵用另一种记忆替换掉了他们的原来的记忆。”

“只有你还保留着原来的记忆？”

“当然，我是代表死亡的死神，永恒的两位主神之一，拥有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在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之后，我幸运的保留了全部记忆。”

听着克劳迪娅不无傲然的述说，路由了然，心知克劳迪娅所说的代价指的是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

“除了你，另外那位主神……死了？”

“代表生命的莱芙在抵抗那些该死的神灵入侵时就死了。是她救了我，否则她不会真正死去，只会在某个时刻重新复活。可惜她为了救我，为了保留最后的希望，毅然放弃了复活的机会。”

路由听着克劳迪娅说到这里，有些失神。

按照克劳迪娅的说法，她本来比现在更强大，只是付出了实力降低的巨大代价才保留了原来的记忆。然而以克劳迪娅曾经的巅峰实力都不足以匹敌所谓的神灵？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入侵我所在的位面那些神灵可不是这些辣鸡。”

路由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你是说将你们变成这个模样的神灵不是现在这些神灵？”

克劳迪娅傲然的道：“当然不是，如果是巅峰状态下的我，像刚才你见到的那个神灵，我的任何一个亡灵仆从都可以干掉他。”

路由有点晕。

信息量太大，有点消化不良。

克劳迪娅曾经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

她手下任何一个亡灵仆从都能杀掉一个主属性至少超过三千点，甚至五千点的一星奴族？

那不是说克劳迪娅曾经怕是达到了二星奴族，甚至更高的层次？

克劳迪娅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显然可以探知路由的想法，冷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并不是和萨格拉斯他们一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