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继续道:“契卡夫监察员,你觉得我把一个十四岁少女孕妇单独拿出来,很奇怪。实际上,你把矿场中一种矿石单独拿出来,我同样很奇怪。
不错,这种矿石和其余的矿石,的确有些不同,但它也仅仅是矿石罢了,何必要赋予太多不属于它的意义?
你觉得我大量开采它,把它储藏在地下隐蔽仓库中,不正常,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做。这是因为,这种矿石时刻散发着侵蚀性的能量,如果和生物长期接触,能够一定几率的引发生物变异,让它们变得残暴无比。
这件事如果真解释的话,要从好久之前说起。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来分部,香巴拉小镇附近,莫名的出现魔化生物伤人事件,为了保证安定,分部特意派出约瑟夫巫师前往处理。
在处理之前,约瑟夫和我有过短暂接触,目的是为了给我送去水晶球。就是那个时候,我告诉他关于水晶球的改进意见,也是那个时候,我从他那里得知了香巴拉小镇这个地名,以及魔化生物的一些情况。
后来约瑟夫巫师处理掉了魔化生物,我在一个偶尔的机会下,去了香巴拉小镇,有了在香巴拉小镇开采矿石的想法。随着小镇矿场矿石的开采,我发现一种矿石,可能会引发魔化生物暴乱,才明白约瑟夫巫师任务的内情。
不过当初我并不能完全确定,处于谨慎,我只能让人把这些矿石集中开采出来,装入可以隔绝能量的铅箱中,封存在地下隐蔽仓库内。
封存后,为不让外人接触,我派人严加看守。同时为了弄清楚这矿石让魔化生物变异的机理,特意请了奥德里奇和巴尔巫师去检测,不过他们并没有给出我满意的答案。我只好,试着自己进行研究。”
“你自己想要研究?”契卡夫冷冰冰的道。
“是的,我自己想要研究。”李察回应,“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在加入组织前,我就是一名普罗学会的巫师,对未知的事物有着强烈的追求。
事实上,在我看来,普罗学会和真理会很相似,他们都追求一种永恒的东西。——普罗学会追求的是无尽知识,真理会追求的则是绝对真理。
正是这种相似,我才决定加入真理会,为真理会做贡献,同时也让真理会帮助我发展。
不过现在,在我看来,可能存在一些误会。也许真理会,并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美好。
不然为什么,我只是想要研究一种未知的矿石,就被某些人深深的怀疑,认为我有损组织的利益?这样的组织,我没有感受到有多么伟大,反而嗅到了一股腐朽的、僵化的、被针对的气息。
我想,这也许是我挡住了某些人的道路,也许是我被人当作了一枚棋子。真的这样,那我退出真理会,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觉得你被针对、被迫害,所以你想退出真理会?”契卡夫咬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李察巫师,话不用说这么晦涩难懂。如果你觉得我在迫害你,如果你觉得我因为某种原因,故意报复你,可以明说的!”
“真的?”李察深深看了一眼契卡夫,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点头道,“那好吧,契卡夫监察员,我说的就是你。我现在就是认为,你在迫害我,你在针对我,你在拿我当棋子来对付某些人。”
“大胆!胡说!”契卡夫狠很拍响了桌子,喝斥出声。
但李察没有畏惧,看了一眼主管隆美尔没有任何表态,看向契卡夫,完全不给面子的继续道:
“我大胆?我胡说?契卡夫监察员,实际上,我觉得这两个词,更适合用在你的身上。
你之前说过,你有一个称号,是猎犬,这是你为组织做出六次重大贡献后得到的,引以为傲。我对此,很敬佩。
不过,你用这个称呼当作证据,用你的直觉当作理由,说我有嫌疑损害组织利益,我就不服气了,我觉得你可能弄乱了一些逻辑。
你要知道,是你找出了漏洞、做出了贡献,你才得到‘猎犬’称号的。而不是你有了‘猎犬’称呼,就可以找出漏洞、做出贡献。
称呼是一种荣耀,代表过去的功勋,但却不是能力的象征。不是说,你有了称号,就能随便诬陷别人。我承认你身份比我高,你是监察员,我只是组织的一个外围成员,而且你来自总部,我只是在分部。但你身份再高,也要讲道理。
凭什么,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有问题?如果我真的有问题,请找出证据来,如果找不到证据,就还我清白。
你觉得矿石很可疑,可能危害组织,那么请告诉我,到底怎么可疑,到底怎么危害组织安全了!
我猜得不错,从你把矿粉抢回来,就让人试着鉴定过了吧,想要弄清楚矿粉的底细。不过,到今天,你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所以只能大着声音质问我,这矿粉是什么,有什么用。
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根本给不了你答案。这就像是,有人突然指着我,说我是小偷。我明明是清白的,怎么会承认?哪怕对方喝斥、用身份威胁,我一样不会承认,我相信,旁观的人也不会相信。
毕竟,这个世界是正常的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明智的人。只有那些极少数过于睿智、睿智得让大脑都有些混乱的人,才觉得这件事合理。如果到了现在,对方还要纠缠着不放,一口咬定我是小偷,那我只有一句话想说了。
那就是,对方的无耻和睿智程度,真的超过了我见过的所有人,对,所有人。”
“你!”契卡夫眼睛瞪大,一只手向着李察指过来,身体在颤抖,身体在不断颤抖。
他的脸色无比吓人,整体呈现酱紫色,血管凸出,像是濒死的干瘪蚯蚓,在皮肤下不断扭动。
“噗!”
契卡夫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仰面就向着地面摔去,变化之突然,让会议室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一惊。
不过李察没有惊讶,只是平静的看着契卡夫,脸上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表情,好像准备等契卡夫站起来后,再说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