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逸瑾被云至风这虚空的掌法,弄得全身衣衫也和清澜一般破破烂烂,此刻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修逸瑾本来遵从赫望的命令在昭潭窟修炼秘遁隐术,三个月之内若是达不到至高之境,便要受万蛇窟里魔练蛇啃噬之苦。
为了修炼秘遁隐术,修逸瑾只身来到昭潭窟中,在潮湿的灌木丛中打坐。
修逸瑾驱动紫色灵力,敞开自己额间的紫色花骨任凭无数拥有灵力的蛇虫鼠蚁啃噬,浑身正痛痒难当,忽然一缕彩色幻雾飞近他身旁。
他接了幻雾一看,却原来是若樱命他即刻出来,公主之命自然不得违抗,他只好收敛额间花骨,飞掠灌木丛出了昭潭窟。
见了若樱,才知道若樱命令他设法让花灵国山门外的清澜知难而退,修逸瑾自然不得不从,这才有了修逸瑾在花灵国山门外戏谑清澜之事,他却没想到竟会在那里碰到了云至风。
修逸瑾暗自庆幸云至风没有杀他之意,否则以云至风的龙帝身份,就算在花灵国山门外杀了他,也不过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罢了。
他只不过是花灵国的一介长使,若是龙帝杀了他,赫望不但不会说一个字,还会说冒犯了龙帝,其罪当诛。
幸而云至风和清澜都没有步步紧逼,修逸瑾暗自庆幸之余便赶紧返回花灵国向若樱公主复命。
然而修逸瑾刚进了花灵国的山门,就见若樱骑着幽羽玄鹰从天而降停落到他的面前。
修逸瑾一见若樱,忙低头作揖拜见道:“公主,属下……。”
一身黑色纱衣的若樱从玄鹰上走了下来,抿着唇也不说话,两步便走到修逸瑾跟前,扬起手掌“啪”地一声便重重地甩了修逸瑾一巴掌。
修逸瑾低着头,只得忍着,任凭嘴角血丝溢出却不敢问缘由,只沉声说道:“公主殿下教训的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为公主殿下分忧。”
“我让你令他知难而退不再留在花灵国,你为何三番五次戏弄他?”若樱怒气冲冲地道。
原来若樱一直担心着清澜,她虽然命修逸瑾设法让清澜离开,但心中自然放心不下,便骑了玄鹰远远地跟着,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隐身在不远处的燕翎花花丛中。
她在那黄色的燕翎花丛中,焦急地看着修逸瑾一遍一遍戏耍清澜,不由得又是心痛又是心急,她的小米子哥哥还是那么谦逊有礼,不与人争,怎不叫人心痛?
听着清澜对自己的痴心一片,她又怎能无动于衷?
直到后来,修逸瑾与清澜大打出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那个黑衣男子已然快如闪电地出手制止了这场争斗。
若樱恼怒地是,她明明吩咐了修逸瑾不能伤了清澜,他却驱动如此强大的灵力球与清澜对打,倘若不是黑衣男子出手,都不知道小米子哥哥是不是已经受伤。
修逸瑾被若樱甩了一巴掌,但他并不惊讶,对此他却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这公主看起来明明喜欢那位清澜世子,但却不知为何非要将他赶走,如今自己接了这差事,便是费力不讨好,注定要两头受气。
公主自己对清澜求而不得,便将怒火都撒在自己身上了,不过修逸瑾是干什么的,隐身在暗影卫中那么多年,他最大的优点便是能忍了。
若樱打了修逸瑾一巴掌之后,便跨上玄鹰绝尘而去。
坐在玄鹰身上,若樱的眼泪珠子一串一串飞落在风中:“小米子哥哥,对不起,你可知道,正如您父亲和我父王所说,身中剑蒙血毒的我如果和你在一起,只会让剑蒙血毒再一次侵入你体内,而这次,你灵窍已全然畅通,我却没有机会可以再救你。”
若樱走后,修逸瑾抬起头,望着若樱远去的背影,他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抬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
修逸瑾轻轻一挥手,送出一缕幻雾,准备召唤自己的坐骑青冥鸟。
忽然,一辆马车从远处匆匆驰来,尽管那马车看起来是如此普通,但驾车的人却是柏昆。
修逸瑾一眼看出了这马车上的人一定不同寻常,柏昆是他手下的一级暗影卫。一级暗影卫仅次于长使,怎么可能做一辆普通马车的车夫?
修逸瑾急忙闪身到旁边的蓝戟花树后,只见那马车迅速奔了过来,匆匆出了花灵国山门。
修逸瑾的秘遁隐术虽然未至最高境地,但即使跟踪灵力一百四十级左右的人也只是略有难度,更不用说灵力在自己之下的柏昆了。
只见柏昆匆匆驾车到了花灵国山门外,出了山门又拐进了楚莺林外的草芝亭,修逸瑾悄然一路跟了过去。
那草芝亭却早已有一位女子和一位中年男子等候在那里。
修逸瑾定睛一看,不由一惊,这女子不就是此前被龙帝救下的那位女子吗?
修逸瑾记得她自称白雨舞,此前这女子乘坐那中年男子所驾的马车闯入的时候,那马车正好被自己和清澜催动的灵力场力量掀翻,幸而被龙帝所救。
修逸瑾暗自思忖,想不到这女子匆匆辞别龙帝之后,竟是为了在此等人,她在这里要等的人看来就是柏昆马车上的人了,那么这人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