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馨儿远去的背影,辰皓夜看了看手中清澜让自己转交给赫若樱的东西,心道:既然如此,那便去一趟凝月殿吧。
赫若樱听说奉清澜来找辰皓夜,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却又不敢违逆了辰皓夜的意思,怕辰皓夜对清澜不利。
辰皓夜进了凝月殿,见赫若樱还跪在原地,嘴角一勾,坐到了赫若樱的前方,说道:“公主还算听话,不知公主跪在这里有没有好好反省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他,他既然来了,太子殿下是否已经给了解药?”赫若樱却并不回答辰皓夜的问题,直接问起了奉清澜。
辰皓夜了然一笑,道:“公主果然最担心的还是清澜师侄的身体了,不过,公主尽可放心,他如今是本王的师侄,本王自然不会对他不利了。他现在是身强体健,全身上下无一处中毒。另外,清澜师侄还托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若樱抬头惊讶地问道:“什么?”
若樱既惊讶着辰皓夜说清澜是师侄,又惊讶于清澜竟然会让辰皓夜转交东西给自己。
辰皓夜道:“起来吧,不必再跪了,既然清澜师侄替你求情,本王也便送他这个人情。”
若樱听辰皓夜说清澜没事,心中大石头立刻落了地,准备起身,却忽觉双膝麻木,径直软倒,一个踉跄,眼看要栽倒在辰皓夜的脚下。
一道蓝光将赫若樱托起,稳稳地送到辰皓夜对面的座位上。
原来是辰皓夜出手以灵力光波扶起了赫若樱,赫若樱不由轻声道:“多谢。”
赫若樱这次倒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罚跪这种处罚,虽然看起来很轻,但时间一长,也极其难受。
辰皓夜取出清澜给若樱的盒子,蓝光一动,轻轻将锦盒推到了赫若樱的面前,道:“这是他给你的。”
赫若樱看着这个四四方方的小小玉色锦盒,心中泛起温暖又难过的情绪,这是清澜给自己的吗?
赫若樱的纤纤玉手轻轻触碰着这个玉色锦盒,这锦盒如同清澜本人一般,四四方方且规规矩矩,但却如惊世的美玉一般令人钦慕。
这锦盒上面不仅浓集着奉清澜对自己的心意,或许还留有清澜手上的余温?
然而,清澜将这锦盒转交,是就此永不相见了么?
赫若樱不由心头一痛,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终于忍了回去。
既近且远,不卑不亢。
辰皓夜见赫若樱看着锦盒发呆,便道:“本王虽然没有打开锦盒看过,但也能猜测得到这应该就是罩汐棘刺的内核。”
赫若樱惊讶地抬头望着辰皓夜。
辰皓夜继续道:“大婚之夜,公主不就是想解自己身上的剑蒙血毒吗?你当初以为罩汐棘刺就能解,其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赫若樱望着辰皓夜,奇道:“如今殿下竟然如此轻易地愿意将解药给臣妾了?”
辰皓夜道:“这解药是清澜师傅云至风取得罩汐棘刺内核在离光中以凝日神珠直接炼化而成,又是清澜师侄千里迢迢送来,如此盛情,本王岂能不成全?”
辰皓夜略顿了顿,看了看赫若樱继续道:“更何况,本王并不需要靠这解药来让你听话,本王已经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本王的耐心。”
赫若樱将锦盒收起,道:“多谢太子殿下。”
辰皓夜道:“你很清楚,本王也知道,若是你用了这解药,在你和清澜之间自然便少了一层天然阻碍,但是清澜却不知道这缘由,就算他知道,他却是个遵从礼节的人……”
赫若樱冷冷地道:“太子殿下的话,还是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太子殿下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殿下眼中,难道本公主是不知礼仪的人?”
辰皓夜看了赫若樱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回宫!”辰皓夜说罢,与罗宏离开了凝月殿。
可怜修逸瑾还被吊在凝月殿外的庭院中的大树下,几乎快被人遗忘了。
修逸瑾只觉得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双臂已经被吊得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身上被藤鞭和钢鞭抽打的伤痕痛到骨髓,哪怕是树下的一丝微风吹过,也让他感觉到疼痛增加到再也难以承受的地步。
修逸瑾微微催动自己眉心的紫色花骨,暗自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以延续自己越来越弱的生命力。
凝月殿中,赫若樱现在觉得一切事情都完了,辰皓夜也走了,清澜也没事了。
赫若樱这才想起修逸瑾还被吊在树下,急忙出了凝月殿,只见浑身是血的修逸瑾像一根风中摇摆的长藤般被吊在树下。
赫若樱道:“放他下来,送到鲛人居,本公主有话问他。”
“是,公主。”王岳和燕康答应一声,将浑身鞭伤的修逸瑾放了下来。
两人架起修逸瑾的肩膀,拖到了凝月殿旁的鲛人居中。
赫若樱坐在鲛人居正中,看着地上闭着眼睛似乎昏迷不醒的修逸瑾,皱眉道:“拿冷水给我泼醒他。”
“是,公主。”燕康答应一声,便赶紧跑出去打了一桶水来,自己却不上前,直接递给了站在修逸瑾旁边的王岳。
王岳看了燕康一眼,只得接了,兜头泼到了修逸瑾身上。
倒在地上的修逸瑾被这冷水一泼,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