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尝试替他联系远在韩国的李秀满，但遭到了他的拒绝。

一直到今天，李秀满本人都不清楚这件事情，甚至连和他早就亲如一家人的俞定延都不知道他的身上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少女颤抖着双手，那些地方的确被她摸到了。

尤其是那个洞，只要碰到那个地方，手指便能很轻易的陷下去，明显能感受到那里一点都不圆。

金泫静害怕在这样下去，他会直接拨开头发让自己看清楚那些遗留下来的伤痕。

也许是心疼他曾经的遭遇，也许是对自己此前的耍小性子这件事感到羞愧，只是很短的时间内，豆粒大的眼珠迅速的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没关系的。”李贤哲微微摇头，伸出手轻轻抹干净少女脸颊上的泪痕。

“那些毕竟都是过去了，我啊...这过去二十年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回国，然后遇见了你们。

因为你们我又重新体会到了那种被人照顾，和被人在意的滋味。这种感觉我已经整整两年没有体验到了，现在的我，非常幸福。”

手掌贴放在金泫静的背上轻抚着，李贤哲柔声道。

“已经有你们了，自然也就不需要秘书这种东西了，这也是从始至终面对公司很多人建议我应该找一个秘书，我都回避的原因。

你们啊，其实就是我的秘书，有些时候因为实在忙不过来了，我会叫一些练习生过去帮我忙。到后来越来越发现，还是公司里的这些练习生我用起来顺手，真正秘书不秘书，也就没有必要去纠结了。”

“那那...就勉强认可你的说法吧...”

金泫静强忍住鼻尖一酸，两手大胆的捏住李贤哲的脸蛋。

“以后...不许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做了。一些简单的可以直接让我帮你，哪怕不会的我也可以学啊”

“问题在于，你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吗？”

李贤哲本不想去破坏这种气氛，不过...理智在告诉他自己，这世界上是不存在谁会始终围绕在他的身边转的。

父母或许会，但现在的他注定是回不到以前了，对于那些曾经失去或者当下所渴望的，永远只能在回忆中去缅怀了。

“什么意思？”少女有些不明所以“现在不就是有时间吗？”

“那以后呢”李贤哲无奈道。

“别忘了，十月份之后你们就要去

拍戏了，老实说，我心里曾一度因为这件事犹豫不决。”

“犹豫什么？”金泫静眨了眨眼睛。

“是不知道让我们去拍特摄剧这点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吗？”

“不是单纯指的这些。”

将少女从自己的腿上抱起来，李贤哲拄着拐杖起身。

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想要走动走动，金泫静本能的搀住了他的胳膊。

前后这动作，十分的自然，完全是做了太多次才会有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你们将来总归是要出道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来到窗前，李贤哲随手拿起喷壶，随意的对着摆放在窗边的盆景喷着水。

这些盆栽是秋所静特意挑选的、

因为它们的存在，李贤哲的房间里总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好似只要闻一下，心中的苦闷便会被迅速散开。

水雾扑打在叶子上的瞬间，比起刚才更加鲜艳不少的绿色让李贤哲翘起嘴角。

“更何况宇宙少女也一直都是公司在女团计划这一块的重要环节，所以你们的出道时间只允许被提前，而不能延迟。

但是...我矛盾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出道了，也就意味着，你们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和我相处了。”

“不会的，即便是出道了我们还是可以和你这样啊...”

金泫静看到了他眼里的失落，心中难免抽了一下。

她是知道他的那些心思的，一直以来做的这些都在为她们将来的顺利出道，保驾护航，是实实在在的有种在嫁闺女出门的感觉。

而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时候，自己辛辛苦苦“养育”的终于踏出了那一步，说心里没点不舍都不可能的。

“没意义的。”李贤哲转过身，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给了你们承诺，会让你们好好出道我就必须要为这个当初许下的承诺，去完成。

倘若因为我的一己私心就把你们留在身边，那样是对你们梦想和一直以来的努力的一种践踏。”

没有出道的时候，她们的日常就只是在几点一线的状态下不停的旋转着，练习，练习还是练习，然后就是像家人一样的呆在他的身边。

外人不会去关心帝国娱乐的练习生和他相处的怎么样，媒体们也不会去追踪这些。

但是一旦出道之后，当她们的身上被成功的打上了“艺人”的标签。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来自多方的监视下。

虽然孙周延对他以非常坚定的态度说过“宇宙少女也是你的宇宙少女”，但李贤哲却认为，只有在出道之前，她们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就好像，他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练习生来美国，却不能大摇大摆的带公司的艺人，这样做了还必须“师出有名”才可以。

“原来，你是在犹豫这个吗？”金泫静笑了起来“你想要把我们永远的留在你的身边？”

这样的想法的确很自私，奈何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还有种欣喜的感觉。

她们这些人，何尝没有想过要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不管是做练习生，还是出道。

“曾经有过。”李贤哲点了点头道“所以那个时候，我在你们的企划方案里，把你们出道的时间定在2016年之后，即使有适合你们的资源，也总是以各种理由先给其他人。

但是后来，每当我们看到你们练习的样子，我开始对自己的决定生出了一丝的质疑。

为了自己的一点自私就这样耽误你们的前程，真的好吗？《我的少女时代》，就是我对待你们想法的一次转折点。”

“之后的特摄剧也是？”金泫静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认识又比姐妹们多了一点。

比如，他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他也是有缺陷的，也会以自我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