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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升闻言,目光陡然一厉。
王天赐见自己好似戳到了他的痛楚,嘴角一咧,不由得说的更加难听了:
“怎么的,你看上张小柳那假清高的贱人了?告诉你,本少爷迟早要上了那个贱人,而且是当着王一王二他们的面!
不仅如此,本少爷用过之后,还要把她赏给王一他们享用,让她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
程升双拳紧握,面色阴沉:“住口!”
王天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兴奋了:“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管本少爷!”
说着,他眯着眼睛凑近了程升的脸:“我怎么觉得你看着这么眼熟呢?”
程升微微退后一步,道了一句:“少爷如果没事的话,小人就先走一步了。”
“慢着!”
只是他才刚转了个身,就再次被王天赐叫住了。
或许是在花园吹风透气了片刻,王天赐稍稍酒醒了一些:“你转过身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升尽管心中不愿,也只能依言转过了身。
王天赐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片刻后恍然道:
“本少爷想起你是谁了!你曾经因为张小柳那个贱人,在下人们面前对本少爷动了手,让本少爷失了颜面!难怪当时你会多管闲事,原来是看上那贱人了。”
王天赐眼珠子一转,笑得颇是猥琐:
“本少爷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把那贱人给办了!你,必须过来睁大双眼看清楚本少爷是怎么上了那个贱人的!否则,本少爷马上把你赶出府去!”
程升一瞬间就动了杀机。王天赐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已经被他掐住了脖子。
王天赐面色瞬间涨得青紫,不停的拍打着程升的双手,双腿蹬得厉害。
为免有人经过发现此处的异样,程升掏出怀里的那瓶迷药,强硬的撬开王天赐的嘴巴灌了进去,而后把他往荷花池附近的凉亭拖去。
迷药很快就起了作用,王天赐渐渐的使不上力,怒瞪着程升片刻,就双眼一闭陷入了昏迷之中,只能任由他宰割。
借着凉亭的遮挡,程升掏出放在怀中的匕首,在王天赐无知无觉之时,结果了他的性命。
冷风一吹,程升一个激灵瞬间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过片刻,他就想到了该如何处理此事。
他先是拔下王天赐胸口的匕首,在王天赐的衣裳上擦干净血迹后,插入刀鞘握在手中。
而后解下腰带,勒住王天赐的脖颈狠狠的勒了片刻,直至脖颈上出现明显的勒痕后,这才微微松了松手劲。
随即起身拉着腰带,拖着王天赐的尸体往荷花池走去。
把匕首丢入荷花池后,他就抱起尸体直直的往池中抛去。
而就在此时,对面传来了一道呼救声。程升仗着自己矫健的身手,借着夜色的遮掩赶紧离开了荷花池......
听了程升的作案过程,谢瑾澜沉默不语。
一旁的阮叶蓁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谢瑾澜,而后又把目光移到了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的程升身上。
要不是因为昨晚听到了他和张小柳在假山中的那番谈话,她此刻真的会相信了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说辞。
阮叶蓁实在想不明白,张小柳对他的态度并不好,为何他能为张小柳做到如此地步?这样真的值得吗?
这时,墨砚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大人,张小柳带到。”随即行至谢瑾澜身后站定。
阮叶蓁注意到,程升听到‘张小柳’这三个字时,整个人都下意识的僵硬了一瞬。
门外的张小柳朝谢瑾澜俯身一礼:“奴婢见过谢大人。”
谢瑾澜轻应了一声:“进来回话。”
张小柳应声称是,随即行至程升身侧站定,微垂着脑袋等着问话。
谢瑾澜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而后淡淡一问:“张小柳,你可认识你身旁之人?”
张小柳轻瞥了程升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奴婢认得,他是府中的护卫程升。”
谢瑾澜微一颔首:“此人声称自己乃是杀害王天赐的凶手。在你来此之前,他已经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他的作案过程,对此,你有何看法?”
张小柳沉默了一瞬,道:“奴婢与他并不熟悉,是否真的是他杀害了少爷,奴婢并不能给大人一个肯定的答复。”
谢瑾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好似故意说给面前的二人听,又好似在自言自语般:
“昨日王员外催促本官快些查出真凶,如今有人投案自首,本官正好快些结案,不用再为此费心了。”
说着,他侧脸看向墨砚:“墨砚。”
墨砚上前一步:“小的在。”
谢瑾澜吩咐了一句:“快去县衙通知陈主簿,就说真凶已经投案自首,让他带人来押解凶手归案。”
墨砚心中虽是有诸多疑问,却是无丝毫犹豫的应声离去。
阮叶蓁本欲开口阻止,但见程升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她又闭上了嘴巴:或许,谢瑾澜另有打算?
谢瑾澜看向张小柳:
“据程升所言,他是因着王天赐欲对你行不轨之事,这才动了杀机。如此,你就送他最后一程吧。
怕是今日过后,你就是想再见他一面也难了。当然,如若你不愿,本官亦是不会勉强,你此刻就可先行离去。”
张小柳沉默不语,不知心中是何想法。却也没有转身离开。
程升投案自首之时,目击者不少。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待墨砚与陈主簿一行人来到青枫院时,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丫环小厮。
他们交头接耳,无一不是在小声议论着程升杀害王天赐一事。
至于被传唤进去的张小柳,他们也在好奇她与此案有何关联。说起来,她与程升二人平日里可没有什么交集......
众人见到来人,纷纷闭上了嘴巴,垂首往边上退了退。
就在墨砚与陈主簿等人即将踏入院门之际,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抬眼望去,但见王员外带着一众家眷正往此处急匆匆的赶来。
行至陈主簿近前,王员外拱手一礼:“陈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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