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到底是在哪儿呢?”
她揉了揉生疼的额角,只觉得浑身出奇的疲惫。
“哎哟!我这头真是好疼呀!”
她迷蒙的眼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一阵天塌下来的感觉压得她动弹不得。
“这、这究竟是哪里呢?我怎么两眼那么重?我该怎么办呢?”
空阔的诺大厢房里,一张古朴素简的檀木老床上,锦被下覆盖着夏凌月那一张苍白而沉静的脸,周围的人来来去去,熙熙攘攘但却身影模糊,仿佛是在进进出出忙碌什么。
“这是哪里呢?”
她沉重的眼皮儿怎么也撑不开,只是持续性上上下下的跳跃着并且还不停的打颤儿。
“怎么只是一些人的影子在晃来晃去呢?我这到底是身在何处了?”
她一时脑袋空白怎么回不过神来,就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沉重的犹如灌了铅一般,一片暗灰色的笨重还夹杂着生疼的感觉。
“唔……………………”
这种介于半睡半醒间的状况令她异常难受,心里一阵阵强烈的抗拒感瞬时升腾而起。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我怎么醒不了?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到这里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用力一个翻身的猛烈动作来让自己醒转。
“哎………………看来我是真的睁不开眼了………………”
忽然,她的此时耳边传来一声吼叫:“快快快!快醒啦!她情况很严重呀,竟然还能醒过来,真是菩萨保佑呀!”
“怎么啦?怎么啦?………………”
只这一阵对话声之后,随即又是连连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才终于将她从半睡半醒的梦魇里解救了出来。
“啊!!!!!………………”
她像溺水挣扎的逃命鬼,终于摆脱了窒息似的,猛然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狂喘着粗气,冷汗淋漓的样子,亵衣也像是刚从水里浸泡过之后拖出来似的,湿巴巴地贴在她的身上,她随便拿手一撩都是水。
“天!怎么啦?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啦?………………”
然而,当她醒过来再环视周围的时候,发现刚才半梦半醒间的那些人影一个也不在了。
于是,她只感到内心一阵阵的惊恐感犹如狡猾的蛇一般顺着她冰冷湿透的亵衣领子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后脑勺儿上蹭。
“啊………………我、我这肯定是做梦了吧!哪儿来的很多人影呢?哪儿来的人声鼎沸呢?哪来的鬼影绰绰呢?这屋子里大门紧闭分明就只有我一个人呀!”
于是,她强撑着酸痛不已的腰背扶着床头吃力的起床,想要前去为自己倒一杯水润润干裂的唇,一个自苦自怜又自嘲的笑随即浮上了她的面颊,脑海里的念头也跟着随之跳跃而出。
“我这真是活见鬼了,从现在起我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我都爬不动了也没人看一眼,想想就火大,何况是………………”
她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吃力的踱步却冷不丁发现床头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人。
“啊!!!!!…………………”
她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冷风一吹冷汗淋漓的凉意更是入了心。
“你、你、你………………你是谁啊?!!!”
“月儿,你是怎么了?我见你从回来不是一直在说梦话就是在自说自话,还说什么、说什么活见鬼,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你见什么啦?”
原来坐在她床头的人是麟王,她这才平复了一下受惊过度的心情,只觉得头疼的感觉已经减轻了一点儿。
“噢…………我就是做梦了,我就是觉得口干舌燥,快!拿杯水给我,我再慢慢地说给你听吧!”
“噢…………”
麟王说着急急忙忙冲出外厢房去倒了一杯水进门来,将水杯捧在手心里吹来又吹。
“你回夏侯府里去到底有没有打听到金葫芦的下落呢?”
“呃………………”
夏凌月大口大口的喝完水之后,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叹息了一声。
“别提啦!就连林嬷嬷都告诉我她根本不知道,让我想办法去找粉荷,说金葫芦在粉荷的手里,我们现在去哪儿找粉荷呢?”
麟王叹息了一下:“是啊!这下子问题是确实棘手了,可是这林嬷嬷既然跟粉荷在一起为什么她却不知道粉荷的下落呢?”
“你不是说粉荷不是已经死了吗?其实林嬷嬷也并不是常常跟粉荷在一起的,只不过自从粉荷失踪了之后,她也莫名其妙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我熟悉她身上的特殊体味的话,我当时也不能认出她来呢!”
“嗯?!!!…………”
麟王蹙眉沉思了:“特殊体味?你跟她很熟吗?”
“这个我是可以断定的,一个人无论她易容术多么高超,倘若没有注意掩饰自己的体味的话,这个还是非常容易判断出来的,就拿林嬷嬷来说吧!当时我进了夏侯府里的客堂房,看到柳妃前来招呼我,我还真的以为她就是柳妃呢?想不到说话间,无意的近距离接触之后我才发现了她的秘密,我就纳闷儿了呢!我还在想为什么我当时那样说她,她都仍然是无动于衷呢?”
“你怎样说她?”
麟王蹙眉沉思,好奇心却像瞬间开启了笼门的鸟儿,迫不及待的想飞。
“我呀!我当时说她做过的那些瞒天过海的缺德事,如此偷情呀!把跟下人生的孩子转嫁给夏王呀!包括她的女儿夏如嫣与娘家表哥在野蒿地里偷情之后,怀了种转嫁给瀛王呀!我就觉得甚是奇怪了,为什么我当着她的面挑破了这些事情之后,她竟然并不是特别生气,虽然嘴上找借口掩饰是掩饰,但是她却并不特别抓狂。所以我就觉得这简直是奇怪了!依柳妃的性子来说,她应该非常强悍,甚至强悍到抓狂的地步!”
“噢…………还这样的呀!”
麟王凝眉琢磨了起来。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呀!不料夏王出现了,看样子像是找她来的,不过夏王只是远远地朝着我们这边的客堂房的方向走过来而已,他并没有出声招呼我们,所以柳妃她也并没有觉察,噢!不是柳妃,应该是林嬷嬷,所以林嬷嬷并没有察觉夏王正躲在客堂房的门外静静地偷听。
“呵!你就断定林嬷嬷不知道?”
麟王背着手,冷笑了一下,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你的意思是……………”
夏凌月揉着额角,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也许这本来是一场事先设计好的戏,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麟王说到这里时候,唇角隐隐地牵扯起了一抹冷峻的弧度。
“难道…………哎呀!糟啦!”
夏凌月突然疾呼一声,瞬间想起了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