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姜羽鹤被她的一声询问瞬时拉了回来。
“噢!是这样,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我正在思虑呢!”
“什么事?是关于我的吗?”
竹鸢闻言立刻把才哄睡的孩子放进摇椅里,然后又一本正经追问他。
“听说最近瀛王将要大婚,新娘是你的妹妹!”
“瀛王大婚?那你不回去参加吗?”
竹鸢忽然着急上脑,一时忘了姜羽鹤告诉过她的话。
“你看你又忘了吧!我不久前才刚刚跟你说过,皇宫里现在不是有一位麟王吗?”
竹鸢闻言突然恍然大悟。
“噢………………我想起来了!但是你不亲自回去参加,难道心里不会有挂念吗?”
姜羽鹤淡然一笑:“其实早在我蒙混出宫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做好不想再回去的打算了!好在那天我被软禁在玺仁殿里,之后乔允来看我,我才想出了这李代桃僵之计!”
“噢……………也就是说现在皇宫里的麟王其实是乔允,是吗?那他毕竟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露陷儿呢?毕竟朝堂之上的很多事情没有点儿真才实学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万一…………”
竹鸢细思极恐,赶紧打住了嘴边的话,面色上也是一片讶然。
“噢……………………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姜羽鹤见状大惊失色:“你知道什么了?”
竹鸢忽然如获至宝一般跳了起来:“原来我以前遇到的那些怪事都不是同一个人啊!原来如此啊!”
“你遇到什么了?什么怪事呢?”
姜羽鹤忽然疑惑不解,神色也越发的慌乱了。
“我有空再慢慢儿跟你说吧!还有刚才你不是说要出去卖菜吗?你看这样吧!今天你就不要去了,换我去!”
竹鸢不由分说的伤过他手里的称杆,拎着秤砣,连宽袖大袍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一下,她手忙脚轮的拉下墙上的丝带,为自己扎起了绑腿。
“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干嘛呢?”
姜羽鹤的眉头一皱,见她一时风一时雨的样子,心里瞬时也是疑窦丛生了!
“反正你在家把孩子看好就行了,今后的菜都让我去卖就得了!”
“啊!!!!!………………为…………为什么呀?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呀?”
姜羽鹤满面愕然,冷不迭的差点儿就下巴掉地上去了。
“我去的话好歹有些功夫傍身,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去外面抛头露面呢?何况眼下时局不稳,万一遭遇不测了怎么办呢?”
“管不了啦!”
她说着已经头也不回的奔出门去,将一担菜篓子挑在了纤薄的肩膀上。
“啀…………你的斗笠难道不要了吗?”
姜羽鹤拿起旁边的斗笠向她扬了扬。
“不要啦!今天不戴斗笠啦!”
竹鸢将菜篓子里的菜大把大把的抓出来了一些,直到篓子轻到她挑在肩上毫无分量了,才开始迈步向着小径外面走。
“咦?!!!…………她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呀!前几天还说戴上斗笠低调点儿,以免招摇,今天却不戴斗笠,嚷着要上街去卖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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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只是无心的在自说自话,但却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主子的脸色正在忽明忽暗。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春香要替姜贵妃刺绣一幅字画儿,以备瀛王大婚之日献上,春香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讨喜丫头,现在可是姜贵妃手下的红人儿呢!她可真是厉害呀!”
云瑶说着神情间全然是一片艳羡之色,话匣子一开打全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哼哼!已经让你在我的手心里狂妄太久了,现在也该是覆手收局的时候了!不出几日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接着她身形飘忽,脚下的速度也是越奔越快……
“瀛王大婚?!!!”
“是呀!怎么啦?”
姚纤秀这才恍然大悟,瞬时想起了这个人,随即她故作淡定,若无其事的说:“呃!据我所知瀛王不是一直就是单身一人吗?大婚之事怎会来得如此突然呢?没听说他跟哪家豪门闺秀有婚约的嘛!怎的忽然就要大婚了会?”
“噢………………小姐呀!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新娘是夏侯府里的夏郡主呢!这件事我虽然不怎么关心,但是………………”
云瑶满面春风的说得正欢,忽然打住了话头,似乎恍然大悟似的:“啀…………小姐呀!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奴婢觉得您翻身的机会来啦!”
她忽然放下了手里正在忙活着擦洗桌椅的抹布,神色瞬间亮了。
“什么机会?你这丫头还能想出什么机会来?呵呵………………”
“奴婢觉得您完全可以借着瀛王大婚这个机会,赶紧去与夏郡主那边走动走动关系的呀!”
云瑶说着忽然很期盼的说:“夏郡主不是太长公主的妹妹吗?您跟太长公主不是表姐妹吗?借着这样的一条线儿,奴婢觉得您就是怎么也能跟瀛王那边攀上点儿什么,只要瀛王大手一挥,一句恩准的话,您就是怎么也能离开这鬼气森森虫蚁成堆的嫡皇殿!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呢?”
“呵呵…………看不出来啊!还没教你识文断字呢!就如此有心眼儿了,要是再让你读书识字的话可怎么了得?”
姚纤秀的话不知是夸是讽,虽然面色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她话锋一转忽然叹息了一下:“哎…………不行呀!不行呀!这绝对不行!你也不想想,以太长公主与夏郡主那层同父异母的关系而言,想必也不一定有多靠得住!难道你忘了我们现在住的这座鬼气森森的嫡皇殿里,不知埋藏着多少这样的故事吗?”
“啊?!!!小姐你可千万别吓唬我,我好怕!”
闻言,云瑶抱着自己的胳膊,浑身鸡皮疙瘩沿着后背蹿起,拘谨的环视了一圈儿四周的景象,不禁瑟瑟发抖的靠着桌案缩成了一团。
“呵呵呵呵………………”
姚纤秀表面上虽然云淡风轻,似乎并未对丫鬟云瑶给她的提议面露半点儿认可之色,实则内心已经若无其事的刺探到了皇宫里近期外界的大致情况,并且又云淡风轻的把自己的心思掩饰的天衣无缝,悄无声息又一抹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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