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在跑,吐蕃大军三三两两跟着后撤,面对不要命疯狂的唐军,吐蕃军心溃散到了拿不起刀的地步,几万唐军把二十万吐蕃大军杀的胆寒。
苏定方站在小山般的尸堆之上,看着三三两两落荒而逃的吐蕃人,雨水浇在铠甲上,血水流过发丝滴落在眼前。
战斗到了现在才算停歇,杨胜踢开脚步尸体,回过神看着自己身处战场,血流满地,尸体遍野,这里成了一片修罗场,一直干涸的河西走廊难得下起了雨,上苍在为这一地死去的生灵哭泣。
战场之上只站着星星点点的大唐士兵,血腥味扑面而来,看着血肉模糊的景象士兵痛苦的干呕着。
当身体得到停歇昏厥一般的疲惫感传来,苏定方用长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尉迟恭急忙扶住苏定方,“可以了。”
苏定方用力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从来到河西走廊以来神经就一直紧绷着,每一次面对吐蕃的人进攻,每每看着身边的士兵倒下,这根神经的越绷越紧,尉迟恭看着苏定方,知道这个少年的心态。
尉迟恭经历过人吃人的战场,在人性边缘挣扎的战场人很容易失去理智到崩溃,要是苏定方的那根弦崩了,这个少年也许会成一个废人,好在现在挺过来了,都过去了。
“休息会儿。”尉迟恭对苏定方说着。
听到这话苏定方这才放松着自己,视野中的雨景阵阵发黑,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
程处默站在顾青的身边看着战况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生猛了!几万人把二十多万吐蕃人杀的溃不成军。”
其实大唐的军事实力一直不弱,顾青心中知道要是没有战象群吐蕃的军事实力远远不是有了火器的大唐的对手。
“可不咋滴!”一旁的房遗爱也说道。
“你怎么不上。”顾青看着程处默,“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了。”
“哎……”程处默长叹一口气,“家里的老货不让我冲锋陷阵,说让我好好保护你,再说了我是家中的嫡长子我出点意外家里怎么办。”
“处默你变了。”顾青看着程处默。
“谁变了,你才变了。”程处默悻悻看着顾青,“你看看你下巴,都开始长胡渣了,以前那个细皮嫩肉的书生哪儿去了”
顾青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这些日子哪有功夫打理自己。
军人们互相搀扶着,三三两两回来,顾青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兄弟们,给将士们埋锅造饭,打理好铺盖,好生休息!”
“是!”
唐玄奘骑着马来到祁连山下,士兵见到来人拔刀喝道,“什么人!”
“贫僧唐玄奘。”唐玄奘骑着马儿自我介绍。
随着顾青从长安来到河西走廊的士兵知道唐玄奘这个人物,说道,“你等着,我们这就去通报。”
顾青正在熬着一大锅粥,还加了一些肉末。
这里看着比较斯文,但是杨胜与程处默那里就比较狂野了,他们提着刀往被炸死的大象身上割肉。
程处默把一块大象肉放在架子上烤,“这大象肉吃起来是不是和牛肉一样带劲。”
要是在现代这两家伙说不定就要被抓起来,如今的这个年代大象还是挺多的,不缺,顾青熬着稀粥心里想着大象肉,“处默,给我留一点。”
“要吃自己来烤。”程处默细心烤着肉,“看把你给懒的。”
顾青细心把粥熬好,一个士兵急忙来报,“顾参知,唐玄奘来了。”
“他来做什么”顾青嘴里撕咬着一张干饼来到军营外,看到风尘仆仆的唐玄奘,“玄奘高僧,你怎么来了”
“贫僧想为死去的人超度。”唐玄奘虔诚说着。
“请便!”顾青示意唐玄奘可以进去。
军营之中来了两个和尚,惹得军中纷纷有人看了过来,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又不是没有见过和尚。
唐玄奘一路走到祁连山的西面,看到血流成河,修罗场一般的场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尸海面前的辩机痛苦地呕吐着……
士兵们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倒头就睡来恢复体力,一觉睡了十多个时辰,尉迟恭听着斥候的禀报,吐蕃一路退出了河西走廊在吐蕃与河西走廊的边际线驻扎。
松赞干布远走大食去求援了,如今的大食正是强盛之时,大食也就是阿拉波(防和谐),中东一代的强国之一,除了一个大食还有态度不明朗的天竺,还有吐蕃的邻居波斯,顾青听着禀报。
祁连山一战的几日之后,捷报送入了长安,几万唐军把二十多万吐蕃大军杀的溃不成军,收复河西走廊中段。
顾青带着王金在祁连山逛着记忆中记得这里有一块非常大的油田,就在河西走廊这一块有油田,那是制作燃烧弹的最好的材料。
“这里的泥可真黑。”王金说着话。
黑顾青从马上翻身而下捧起一把泥仔细闻了好久,走了几步又捧起一把泥闻了起来。
王金看不懂顾青在做什么。
“就是这里了!”顾青大笑着,“挖!这下面都是油!”
王金让手下的人挖开泥土,将信将疑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带着人挖了一天一夜,终于挖出了东西,几个挖井的哑巴爬出井,叫来王金。
王金探头往挖的井看去,一些黑色液体渗出泥土流了出来。
猛然间,土层破开,黑色的油如水柱一般喷了出来,王金被冲出来的石油洗了一把脸,上半身一身的油腻与黑色。
顾青也看到喷涌出来的石油,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发达啦。”
石头喷了三天三夜才停歇,好在挖的不深,石油井中满满的石油,顾青对王金解释着用这些石油做燃烧弹,要是能带就多带,这些东西可是战争的利器。
长安,李二看着捷报大笑的三声。
朝会展开,朝堂之中对于这次的捷报议论纷纷,长孙无忌站出朝班说道,“臣以为,应当让尉迟将军尽快收复河西走廊,并且与吐蕃谈和修生养息。”
李二听完话若有所思点头。
房玄龄走出朝班也说道,“陛下!吐蕃莫名犯我河西走廊,其野心路人皆知,臣以为谈和有失妥当,松赞干布必须给大唐一个交代!”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说完,朝堂里陷入了安静,两人的意见相左一直以来低调的房玄龄竟然说话了,话里话外反驳长孙无忌的和谈。
朝中不少老油子思考着问题,很多人都想到顾青的立场,顾青与长孙无忌扳手腕的事情不少人看的出来,房玄龄又是顾青的老师,其中的味道不难看出来。
李二似笑非笑地坐着。
氛围不太对,李承乾站出来也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先发布檄文,让松赞干布来长安谢罪,若是松赞干布不来,再来定夺河西走廊的事宜。”
场面上一时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程咬金难得没有插嘴,镇定自如的站着。
一场朝会没有结果,李二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宣布下朝,房玄龄一步步走出太极宫,长孙无忌一路走在房玄龄之后看着对方的身影,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