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就在眼前,吐蕃开始布置兵马,吐蕃的兵马数量很少尽可能在一旁策应,交给了禄东赞来指挥。
营帐里充满着吐蕃特有的酥油茶味,这种味道薛仁贵不是很喜欢。
松赞干布站在薛仁贵身边看着沙盘低声说道:“这仗不好打,即便是大唐有火器,要对抗数十倍的罗马大食兵马也难。”
薛仁贵看着沙盘上的兵阵也说道:“对方是大食打前阵,要是不打掉前方的大食,很难让后方的罗马动身。”
“我不觉得我们挡得住罗马的大军,我们吐蕃兵马两万加上你的三万兵马,一共也才五万,可大食就有二十万兵马!”松赞干布神色担忧,“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吐蕃和他们周旋,大唐一定会有援军来的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我们若是放开战线,大食和罗马的兵马进入吐蕃,这一仗就麻烦了。”薛仁贵转头看向另外的巨大的地图说道:“吐蕃数千倾的平原上,一旦周旋开来,必然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仗,时间会更长,所消耗的兵马粮草也更多。”
“可若是挡不住大食,后果岂不是更惨?”
“可一旦散开,我们这些大范围杀伤的火器非常不适合用来打那种周旋战。”
两人争执不下。
薛仁贵知道松赞干布的担忧,因为这条商路的数次大战,吐蕃的元气几次重伤,从当初顾青的那一仗开始,吐蕃大不如从前,实力也是一落千丈,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气色,松赞干布内心明白如今的吐蕃已经打不起了,也再也不能经受一次大战的打击,若不是有大唐的兵马在说不定做自己早就退居河西走廊。
看着沙盘上,罗马和大食之间的距离,对方采取最稳妥的一个方法,大食在前与在后方的罗马相隔数十里,两方之间隔着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在这种距离下即便是一方出了乱子也不会对另外一方造成太多影响,而且也可以让后方的罗马更加的安逸,这种情况下,很难在两军的中央撕开一个豁口。
用的是一种最稳妥的也是最省事的打法。
如果这个府正真的就在罗马的军中,他一定知道中原是有火器的。
两人之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松赞干布看着薛仁贵说道:“我记得你们中原有个人叫做项羽,当年他在巨鹿一战破釜沉舟。”
“我可没有项羽这般的胆气。”薛仁贵苦笑着.
“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如果你们输了我们吐蕃也跟着会败,我没得选择。”松赞干布也很无奈的说着。
吐蕃如今只能指望大唐,若是大唐在这一仗败了,吐蕃会再次进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么多年数次大战,大食对吐蕃的仇恨和大唐别无二致,直到如今松赞干布内心在恐惧,也在后悔,如果吐蕃强大,这一切都会是另外一场模样,不会像如今这般没得选择。
薛仁贵对松赞干布说道:“如果一仗真的是府正在指挥,那么他是想用大食的人命来消耗我们的火器,一旦我们的火器用尽罗马的大军必定趁机吞下我们。”
“火器够用吗?”松赞干布下意识的问道。
“不够用。”薛仁贵如实说道。
像是浑身被抽空的力气,松赞干布坐在地上有些失落。
“将军都准备好了。”王玄策走入营帐说道。
“准备什么?”松赞干布好奇问道。
“夜袭。”薛仁贵对松赞干布说道:“我带你去看看。”
带着松赞干布来到阵营的另外一边,这里有三千个士兵正在捆绑一些火器,还有一大排滑翔翼放在一旁。
看着这些滑翔翼松赞干布有些不解,“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们地势高,而且这些天风向不错,我打算进行一场夜袭。”薛仁贵检查着这些滑翔翼。
本来人手就已经够少的,薛仁贵还要拿出三千人用来袭击?面对如此庞大的大食罗马兵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守住阵脚才是吗,在绝对少的人数下能够保住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
“有把握吗?”薛仁贵问着王玄策。
“有把握。”王玄策点头说道:“我们在河西走廊都已经练了上百次了,不会有大差错。”
薛仁贵点头对身边的士兵命令道:“放出三百斥候随行,把周边所有的敌军斥候全部扫一遍。”
“是。”
松赞干布对禄东赞也说道:“也派出我们三百勇士策应。”
禄东赞收到话也立刻去安排。
大食的大军一直在集结,没有火器的大食人想要打赢这场仗只能靠人数,他们深知大唐火器的厉害,也在大唐的火器之下吃过数次亏,这一次他们准备了大量的天竺和波斯战俘来充当炮灰。
大风呼啸的一天夜里,每一阵风吹过都会掀起一阵沙尘,王玄策带着三千精兵穿着黑色衣衫,来到一处山顶,这座山不高,但是从这里可以一眼望到大食阵营里的火把晃动。
禄东赞看着王玄策带着三千个穿着夜行衣的士兵,没有带任何的刀兵,而是带着一颗颗小巧的火器。
“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听禄东赞好奇问着,王玄策捆绑着滑翔翼的架子说道:“这些东西叫做滑翔翼,可以让人飞在天空的东西,我们大唐的书院做出来,我们也没想过从地面夜袭。”
说道这里王玄策指了指夜空,“我们从天上夜袭,现在是新月也是月光最黯淡的时候,我们在夜空中地方不会很容易注意到我们,就算注意到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位置,除了乱射的箭矢毫无其他办法。”。
禄东赞打量着滑翔翼,“我之前和赞普去长安求娶公主的时候见过顾青做的那种带人可以上天的东西。”
“那东西都早几年前的了,而且不实用,火光在天上就是活靶子。”王玄策自信地说道:“我们跟着薛将军在河西走廊都演练了几百上千遍,现如今总算拍上用场,其实不瞒你说早在罗马东征到大食兵临城下的时候,我们已经河西走廊偷摸练兵有数月了,只不过一直瞒着你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