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人还不死心?”
“算了吧,你以为自己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赌石的门道多了去,别学了几招就不知天高地厚。”
“说了这是表皮绿,你偏不信!真以为能切出一块双色翡翠来?”
围观的选手看着唐亦凡,大声讥讽起来,不少人眼中闪过轻蔑之色,若不是杨老在,他们只怕说出更难听的话。
在他们看来,唐亦凡根本就不是什么赌石高手。
真正的高手哪有看一眼毛料,还没仔细分辨就判断出里面能否切出绿的?
也只有唐亦凡这样的小白,才会随意的挑选两块废料,结果走了狗屎运,第一块毛料解出一块翡翠。
“赌石这个行业,运气虽然重要,但更多的还是得靠自身的实力,小伙子,你太急躁了。”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到唐亦凡身侧,叹了口气道。
说完,他看着杨老露出欣喜的表情。
“杨老,您也在这里啊!”
杨老皱了皱眉,淡淡道:“你是什么人?我对你没多大印象。”
中年男子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后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半响才讪讪道:“我曾在西林市见过您一面,这次正好收到举办方的邀请,前来参赛。”
“哦。”杨老点了点头,便不再搭理他。
中年男子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看向唐亦凡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妒忌之意。
唐亦凡并没有理会中年男子的讥讽,而是神情平静的看着工作人员解石。
在场的选手不少,也有一些人见他这副沉着冷静的模样,暗中点了点头。
先不说唐亦凡实力如何,单凭这份气度,就值得他们敬佩。
赌石圈子,往往有人在关键时候心态失衡,一场赌石下来,变得疯疯癫癫。
他们见过太多的赌石天才,年轻时候意气风发,因为赌涨了几次,在圈内积攒了些名声便自觉不可一世。
结果赌垮一次,心态就彻底崩了,最后沦为圈内的笑柄。
解石师傅的动作非常快,不一会便将整块毛料一切为二。
“怎么样?解出什么没有?”
“果然还是一堆废石,实心石没跑了。”
众人一见到切口呈现暗灰色,纷纷摇头起来,一块毛料对半切是最冒险的方式。
若是里面有绿,很可能因为这一刀破坏了里面的翡翠。
可这往往又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若是一块废料,从中间切下,切口自然看不出半点绿来。
这样的石头,很大几率是块实心石。
像唐亦凡挑中的这块,表皮解出一点双色翡翠出来,可中间一刀下去却是实心石,是最典型的表皮绿。
“可惜了,不然今天又能见到一块极品翡翠。”
“这样的料子,要是拿去当半赌毛料来卖,说不定能赚个一笔。”
这些人看着唐亦凡,眼中有讥讽之色,也有幸灾乐祸之意。
就在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姓杨老的,你带来的人实力可真不怎么样,这些年,论赌石我不如你,可要说收徒弟,你却不如我!”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鹤发老者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杨老背过身去,似是没看到他一般,拿起一块毛料,自顾自的在那掌眼。
“行了,你就别装了。”鹤发见杨老不搭理他,气的不轻。
他走到人群中,瞥了眼唐亦凡,冷笑道:“亏你跟着杨老学赌石,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了解吗?”
说到这,他指了指机器下方的毛料,淡淡道:“这样的料子,一看就是块废料,即便里面有点绿,那也是表皮绿。”
“师傅说的是!”鹤发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目光炯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你可别乱说话,这是我的小友,可不是什么徒弟。”杨老皱了皱眉,有些不满起来。
在他看来,唐亦凡天赋出众,这次挑选了块废料也不过是随意出手罢了。
唐亦凡看了眼鹤发老者,笑道:“这毛料还没解完,您老可别急着下结论。”
“放肆!”
鹤发老者还未开口,他身后的年轻人便一瞪眼,不满的向唐亦凡看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师傅说话!”
说着,他看了眼机器下方被切成两半的毛料,冷笑道:“亏你还有脸来参加赌石大赛,连废料都看不出来,你这种人连刚入行的小白都不如。”
“你确定这是块废料?”唐亦凡心头火起,脸色也沉了下去。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年轻人嗤笑一声,对唐亦凡的话越发的不屑起来,他一直跟着鹤发老者学习赌石之术,自认为在圈内也算是个高手。
本想借着这次云阳大公盘的机会,在赌石圈内扬名,没想到竟碰到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想到这,年轻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眼中更是闪过怨毒之意。
“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唐亦凡淡淡道:“你想赌什么?”
年轻人摸着下巴,绕着解石机走了一圈,目光一直停留在被切成两半的毛料上,忽然道,“赌法很简单,如果这块毛料是表皮绿或是实心石,你就跪下向我师傅道歉。”
杨老闻言,脸色一变,看着鹤发老者冷声道:“你徒弟这番话,有些过分了吧!”
鹤发老者笑眯眯的站在一旁,摆了摆手道:“小孩子之间胡闹罢了,你我这种身份还是别轻易插手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就觉得这个赌法挺有意思的嘛!”
“行啊。”唐亦凡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下来。
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不料唐亦凡继续道:“不过你输了的话,又该如何?”
“我会输?”年轻人冷笑一声,眼中轻蔑之色更甚。
他见唐亦凡目光冰冷的看了过来,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我要是输了,就把那堆石渣吃下去。”他指着机器旁的碎屑说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一会怎么把这些石渣吃下去!”唐亦凡冷笑一声,指着机器上的半块毛料道,“从这开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