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议事厅!
议事厅气氛凝重,四周的陈设十分古朴,尽显威严大气。
此时议事厅当中的两排座无虚席,粗略看去,大约有几十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凝重到了极点的样子,没有一个人说话。
而两排最显眼的一个位置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如果唐亦凡此时在现场的话,恐怕一眼就能够认出,眼前不远处的这名中年男子,正是金武成本人。
此时的金武成和在场其他人一样,都是垂着头,一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脸色戚戚,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偌大的议事厅当中,落针可闻,气氛仿佛是变得凝固,充满了肃杀的氛围。
而坐在主位上面的,是一名老者,老者穿着灰色长袍,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明亮到了极点,丝毫没有一般老年人所透露出来的浑浊。
老者头发花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朝着议事厅座位两排的人身上看了过去,脸色阴翳到了极点。
或许是感受到了老者阴沉的目光,坐在议事厅两排位置上的人,每个人都低垂着脑袋,两股战战,甚至不乏一些人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层层的冷汗,神色之间尽是恐慌之色。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终于,老者开口了,只见他的目光落在了金武成对面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上。
这个人,则是唐亦凡等人刚刚来到高丽之时,金家接机的负责人,金智友。
感受到老者不断朝着自己所投射过来的目光,金智友心中惶恐的同时,身体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
下意识的抬起头,金智友朝着老者身上看了过去。
但是触碰到老者目光的那一刹那,金智友打了一个冷战的同时,又一次的将头给低了下去。
老者的目光当中仿佛是有着一把无形的刀子一般,在他整个人的身上不断刺去,这让金智友恐慌不已。
这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金家的家主,金本赫。
金家的名声在外,声名远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金家的医术在整个高丽都是属于最顶尖的层次。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金家的医术,所代表的的就是韩医的高低!
这一点,整个高丽所有的民众都是再清楚不过的。
而说到底,金家之所以能够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金家有着金老爷子,金本赫的存在!
金本赫从医到现在,几乎整整一辈子都在跟医学打交道,经过他手的患者,至少也已经有五千以上。
这个数字,已然是恐怖到了极点。
说白了,金家能够拥有现在这般辉煌的成就,几乎有一大半是靠着金本赫一个人打下的江山!
也正是因为如此,金家的这几代人对于金本赫向来都是恭敬崇拜到了极点,没有一个人敢去忤逆对方的意思。
而且,金本赫的身上莫名的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令人折服,更是让他们这些金家的后辈不敢有任何冒犯的举动。
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面对金本赫的问话,金智友颤抖着语气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动用咱们的所有关系,让媒体尽可能的去报道这件事情,现在中韩医术大比,已经成了全国的焦点,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可能由于太过紧张的原因,金智友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甚至时不时出现结巴的情况。
一段话说完,金智友的额头上已然是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鼻孔当中不断的喘着粗气,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跑了几公里的路呢。
金武成将金智友的这番模样看在眼里,脸色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变化,但是在他心里面,却是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尽是嘲讽之意。
同已经死了的金武玄一样,金智友在金家第三代当中,也是处于边缘化的一个人。
金家向来都是以医术高低来比较,而金智友对于医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比起那些赤脚大夫甚至都有所不如。
如果换做一般人家的话,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金智友是金家人。
出身在医学世家的他,不会医术,别人用什么眼光去看待他也可想而知。
所以,如果论起在家族当中的地位的话,金智友甚至比起被边缘化的金武玄都是有所不如的。
虽然同是属于金家第三代的人,但是金武成对于金智友这个兄弟并不怎么待见,对于他们来说,一些粗活之类的事情,也会习惯性的交代给金智友去做。
就比如上次接机,金家于情于理都得派一个负责人过去,金本赫的身份摆在那里,自持身份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去接待一个小辈,而金武成心高气傲,更是不将唐亦凡他们这些来自中医协会的人给放在眼里,更是没有去接机的道理。
所以到了最后,接近的任务也只能是落在了金智友的手上。
包括这一次金本赫派人去大肆宣扬中韩医术大比的差事,也落到了金智友一个人的身上。
虽然在心里面金智友有诸多的不满,但他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按照要求办事。
“恩。”
在听到金智友的一番话之后,金本赫随意的恩了一声,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嘬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满足的神色。
虽然并不怎么待见中医,但是对于产自华夏的茶叶金本赫却爱惜的紧。
他甚至不惜让人花大价钱以及大把的海关税让金家的人去帮他带回这些名贵的茶叶。
金本赫眯着眼睛,唇齿间弥漫的淡淡香气令得他整个人都是有些迷醉其中,品茶,是金本赫现在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而另一旁的金智友则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面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自己累死累活这么多天,忙的像条狗似的,最后却换了了一个“恩”字,这让金智友感觉到十分不忿。
但总是心里面再怎么不愿意,金智友也只能是将其全部都埋藏在心里面,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任何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