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元忍不住扑上前,直接把陈才抱在怀里,眼角淌着泪水,嘴里喃喃的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希望你能活着,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两人就这样静静跪抱在田叔的遗像面前,一切时光的流逝仿佛都被淡去,空寂的岁月划过淡淡的忧伤,直至……
“你们干什么呢?赶紧起来,地上多凉。”热好饭菜,正端着往房间走的田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两个孩子谈起了对象呢,可是看着两人跪在老田的遗像面前,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老田在天有灵,或许也希望这两个孩子在一起吧,谈就让谈吧!不过饭还是要吃的,于是她开口打断道。
沉浸在悲哀中的陈才和田元顿时吓了一跳,两人面对面相互双手一推快速挣脱开来。
“啊”陈才本来就有伤在身,两人互推,在力的反作用力下,眼瞅着就头朝地栽了过去。不过幸好的是陈才本来就跪在地上,加上一旁的田元注意力本身就在陈才身上,看见了陈才将要摔倒,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将陈才一把拉住。
田元拉陈才的时候,因为陈才是跪倒在地的,田元必须弯下腰来才能拉得住,家里的火炉子已经被田婶烧得旺旺的,所以田元在回家时,就已经把外套脱掉,现在呈现在陈才面前的,是一条深深的沟壑。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陈才脑海里一片空白,一股青春期的骚动涌过全身,没想到啊!不要看田元瘦弱不堪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身材却是猛料十足。陈才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哈喇子不知不觉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田元看着陈才这副傻兮兮的样子,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顿时羞红了脸,下意识的将衣领捂住,不过当着田婶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发作,只能无可奈何的瞪了陈才两眼。
可是在陈才眼里,眼前的这一幕却又不一样了。田元里边的衣服本来就贴身,随着她这一捂,那无尽的风光是看不到了,可是隔着衣服,两座挺拔的山峰,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刚新手上路还没几天的陈才,正是好奇心最强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眼睛都直了。
田婶可是一直关注着两人,陈才的表情被她都看在了眼里,顿时羞红了老脸,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
她没好气的瞅了陈才两眼一瘸一拐的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走上前来把陈才扶起来。这才开口说道:“行了,赶紧吃饭吧!看你饿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在田婶扶起陈才的那一刻,陈才已经反应过来了,一张脸早已羞得通红,自己怎么了这是?自己也算得上是经过真枪实弹的战士了,可是怎么现在还这么急色,见了女人就拔不开腿了?
被田婶这么一提醒,陈才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容,余光扫向一旁的田元,只见田元把脑袋低的深深的,仿佛要竭尽全力的藏进自己怀里似的。
陈才看了一眼摆满饭菜的桌子,强忍着腿部的剧痛,低着头,走到饭桌边坐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婶子,饿了一天了,大家赶紧吃饭吧!”
田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连忙招呼田奋坐到饭桌前吃起饭来。一顿美味的大餐,除了田奋吃得不亦乐乎之外,其他的三人心里各有所思。在一片沉静中,一桌饭就这样被消灭完了。
“妮子,你帮陈才涂药水吧,饭桌我来收拾。”看着众人放下碗筷,田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率先收拾起来桌子上的碗筷,同时还给田元分配了帮陈才涂药水的任务。
田元听到田婶的吩咐,顿时羞红了脸,陈才受的伤在膝盖,现在又是大冬天,人们都穿的比较厚,从裤腿上根本卷不起去裤子,要想给膝盖上药,就必须得把裤子给脱下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这可如何是好?
陈才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田元,一下子反应过来,毕竟男女授受不清,他急急忙忙拿过田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红花油,对着二人连忙挥手说道:“婶子,不需要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还是让田元帮你忙吧。”说完便挣扎着开始解起皮带来。
田园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把头撇过去,红着个脸帮着田婶把桌子上的餐具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起几个盘子,就急急忙忙的就往厨房跑去。
待陈才把红花油涂好,田婶和田元餐具洗涮干净,几人就坐在餐桌前聊起天来。
从周旺的煤窑到老田叔到周卫国,还有陈才的蔬菜店,一聊就是半宿。
“妈,咱早点睡吧!”原本坐在一旁,静悄悄的听着众人聊天的田奋打着哈欠,开口对着田婶说道。
陈才拿出手机一看,哟!都十点多了,他连忙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对着田婶说道:“婶子,那你们先睡吧,我就先走了,这一聊天,就聊了个没完没了的。”说完便,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
田元看着一瘸一拐的陈才,想想现在已经又是大晚上了,陈才一个人,路上又黑漆漆的,万一再磕磕碰碰的,那可就更不好了。
她想开口挽留,可是看着自家房子的布局,一条盘坐炕状的大床以及挨着床边的那张折叠小床,床上只孤零零的放了三床被子,简陋的可怜不说,被子都不够用。
俗话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知,他家总共四口人,很少有亲戚来,也就没准备备用的被子。
天北府的习俗中,亡者逝世之后他的遗物,都要用火烧给亡者。一方面担心亡者在地府的那一边,没有自己的生活用品不习惯,用此寄托亡者在地府那边能过上好日子的期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亲人不要睹物思人,悲上加哀。
所以原本属于田叔的那床被子,也随着田叔的去世,根据天北府的习俗一把烧了个精光。
田元一下子陷入了纠结之中,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田元纠结,田婶可没想那么多,家里来了客人挽留一下是应该的,于是她开口对着陈才说道:“孩子,今晚上就住我们家吧!你腿有伤,回去也一个人,没个人照顾也不是个事儿。”
陈才可没想过留宿在田元家,虽说他们是老田叔的遗孤,算得上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是这可是这简陋的房屋,孤零零的三床被子,根本挤不下他,他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边对田婶挥了挥手,同时开口说道:“不了,我还是……啊!”
陈才的双腿虽然被自己涂过红花油,疼痛有所减轻。可是毕竟伤在膝盖上这是硬伤,加上他坐在田家,跟田婶他们聊了半天的天儿,腿脚有些麻木。他又走得有些急,脚下一个趔趄,脑袋直接朝着门口撞了上去,这次可没有刚才的好运了,直接将脑袋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