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援兵的问题你们决定吧,朕饿了。”胖的和肉山一样的朱常洵吭哧吭哧的往后走,压的几个搀扶的太监东倒西歪。
结果好不容易才从后宫里拽出来的家伙,怎么能让你走呢。
于是群臣直接冲过去,将他扯了回来,再次塞在了那把本来谁坐上都四邻不靠的巨大椅子上,结果他这一坐上去,直接塞的是满满当当,而且还有一叠肉从椅子上流淌了出来。
“爱卿啊,朕不是说了吗,一切国事全部托付给诸位了,什么事情由诸位爱卿决断。”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这个气呀,你以为我们愿意你出来呀,我们需要一个皇上,但需要的就是像你这样猪一样的皇上。
我们需要一个皇上,但只需要你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管的皇上。
但今天我们将你拽出来,实在是有你需要做的事情。
看着下面的群臣,朱常洵气呼呼的想,我是真不愿意出来,我是真的不愿意出来,后宫美女如云,可比我那太原王府里的多的多了,燕瘦环肥各有千秋,那真是一种享受。还有就是后面那无数的金银珠宝,每一件都是美轮美奂,让人感觉这都不是人间应该有的,让人觉得这就不是人做的。
还有就是那堆积如山的影子,自己已经在那里数了两天了,结果两天数下来,往远处一看,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银子。他真就为自己感到悲哀。
自己号称天下最能敛财的王爷,用富可敌国来说绝不过分,结果这一次到了皇宫里,看到那满库的银子,他才知道,自己的脸才能力照自己的两个侄儿逊色的太多。
自己为了那点儿家里的银子,弄得整个山西天怒人怨,然而这两个侄儿弄出来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和银子,不但没有惹起天下百姓的愤怒,名声还好的如日中天。这都到哪里去说理去?
除了这两个原因,自己不愿意出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出来也是闹一肚子闲气。
东林的这帮党人实在是太能说了,从天不亮上朝,就开始唧唧歪歪,从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跟你扯上圣人的道理,然后再扯到另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如果闲来无事,坐在这里听他们瞎扯,倒是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问题美美最终总扯到钱上,而只要扯到钱上,就一定向自己伸手。
什么钱都要我皇上出,那还要你这帮大臣们做什么?那还要国库做什么?国库没钱,我不信。大明的天下这几年好的不得了,国库会没钱?
即便国库没钱了,那你们这些大臣去找啊,你总是找我说什么?
所以今天出来,朱常洵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情,一定是要我的命——让我掏钱。
果然如此,朱常洵刚刚座稳,周庭儒就开口向他要兵。
“朕从山西带来3万,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京城还有原先的禁军十万,五成兵马司5万,这么算下来,一共达到了十八万。难道凭借着十八万就守不住京城吗?”朱常洵胖,但对数字敏感,他可不是好糊弄的。这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就叫嚷着没有兵了,我不信。
周庭儒就给他掰扯:“现在是两个战场,一个战场在城外,一个战场在城里,现在两方面战场上的消耗都非常巨大,扣除死伤,现在最多不过10万人,而两面的战场上,都日夜不休的打,将士们早已经精疲力尽,需要增援出一部分兵力,替换他们一下,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征兵。”
朱常洵不知可否,心中却腹诽:“这才刚刚三天,你就说死伤了8万,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抚恤要拿啊,你要说这里没有空额,我不信。”
“那爱卿的意思准备怎么办?”
“臣请皇上发下圣旨,在城内的百姓中募集士兵,然后让他们上城,替换一下那些疲惫的将士,而只要百姓能上城,以毛文龙那个假仁假义的性子,一定会减缓攻城的力度,让我们得以喘息,重新布置调整,守住这北京城。”
朱常洵就嗤之以鼻:“当初你们说,只要祭出历代的皇帝画像,毛文龙就不会攻城呢,结果怎么样?人家还不是照打不误?将守城的胜利寄托在毛文龙对百姓的可怜上,我不信。”
朱常洵就问:“那么按照爱卿的计算,需要招募多少百姓?”
周庭儒就道:“最低10万,争取15万。”
朱常洵就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城市里你就要征兵15万,这可能吗?要说这里没有一半是空额,我不信。”
“很好,那这事你们就去办吧。”说完之后,就要站起来,继续往回走,他还需要捂住他的银子呢。
结果周庭儒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要征兵十五万,需要俺家废,装备钱,需要首批的军饷钱粮合计一百五十万。”
朱常洵只能无奈的继续做下,心中再次冷笑:“十五万,开始就要一百五十万,你打劫呢吧,最多五十万,多出来的那100万,要不是你们这些人上下其手贪墨了,无不信。”
“爱卿既然已经计算明白,那就让户部拨款吧。”
户部尚书你可站出来,表情坚定的道:“户部没钱。”
户部没钱,我不信。
“既然户部没钱,就请诸位爱卿赶紧四处张罗凑错,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外面的战事可是紧张着呢。”
周庭儒就扯住又要走的朱常洵的袖子:“国难时候,请拨付内帑。”
这又是绕回来了,还是惦记着自己的银子,于是懒得说话的朱常洵决定好好的跟大家掰扯掰扯,守城到底是国家的事还是自己家的事?若是国家的事,就不应该让自己掏钱。若是自己家的事,那我干嘛给你们这帮家伙发俸禄?
于是朱常洵做正了身子,开始与这些大臣们展开唇枪舌剑的争辩。
日头从东方升起,一点一点的爬到了三杆,然后又爬到了头顶,最终开始慢慢西斜。
这一次,朱常洵向这些大臣们展现出了他的口才和对金钱的巨大理解和认知。让他们领教了这一头猪的巨大的能力和天赋。
最终,朱常洵保住了他的银子,但为了保住自己的银子,他也给出了一个解决军援的方法。
“朕给我那个侄儿写一道圣旨,命令他投降,然后正决定不杀他和他的一家。朕也承诺,不杀毛贼一家,然后将那2万部队解放出来,调到城墙上去。这样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
等于杀掉天启,这是当初他朱常洵的坚持,而放了毛贼一家,让毛文龙平息愤怒,大家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每一次和对毛贼家属接洽,都被他坚决的拒绝了,他们一家就一个宗旨,“天启一家活,我们活,天启一家死,我们死。”
这下好了,朱常洵同意赦免天启了,毛贼的一家也就不用死了。当然,想要送毛贼一家出城,那是想也别想,这可是大家的保命符啊。。
这是人质。只要毛贼一家落在自己手中,那就一切都能扭转,最少能和毛贼谈出一个,大家退守南京,两家划江而治的机会。
这场折腾,自己一方失败已经成为定局,能够划江而治,实现君子治国,已经是大家唯一的期盼了。以毛文龙顾家的性子,他一定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