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夜噩梦的折腾,赤沐霖醒来时感觉精神有些恍惚;
亏得他体质还不错,勉强还能打起个百分精神。
整个宿舍都在讨论着赤沐霖夜里难以入眠精神不佳的事情;
同时出谋划策着能否帮赤沐霖些什么改善其休眠,然后“呵呵”作着笑谈一样。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了,到了约定比试的那天。
外面阳光是灼热而灿烂的,如同一道明冽光薄想要穿碎云端那样;
而在光影下的树影稀疏且接近空泛,如同某道轮廓后面不留痕迹的灰白;
是那种渗透至白漠地带一样的光泽。?
“该去后院山崖洞窟旁去了,今个儿就是约定的时间。”
“好,这个日子还不错,我们去会会慕云霍。”
“呵,对,就让慕云霍那小子今天出出糗;
省得他整天到晚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烦人模样……”
这一群人乐呵呵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比赛一样。?
走过屋外的径道,一条灰色白丝稠带样的物质呈现在了虚空上面。
赤沐霖这群人抬头望了望天穹上的那道白光;
瞳孔中是别样的光泽。
连着他思绪里也是一种别样的想法,很奇怪而不可琢磨的那种接近溃斑一样的鳞状思绪;
很不真实一样的感觉。
他望了望旁边的几个人,他们眼里也是很澄澈的光晕;
不带丝缕的疑虑焦急,反而是胸有成竹的信心和勇往直前。
没有丝毫杂念一样。
这几个人走了一段路都没有说话,似乎很不正常却又恰如其当。
然而又往前走了段路后韩子垒忽然挑起话茬说
“你们觉着慕云霍那小子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山那边了吗?”
说着他又着重看了看赤沐霖,似乎等着他给一个答复。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抬头同时看见了一只“焰火鸟”划过天际的影子。
这鸟物的出现使得他们内心滋生出了些许忧心忡忡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那么明显,似有若无又接近失却一样;
似乎把触不了只在真实和虚幻间恍荡,不那么确切的感觉。?
经过这一阵失神瞬间之后他们喃喃着问韩子垒道“你刚才说什么?”
韩子垒撇过脸看着他们“我说你们觉着慕云霍这小子已经到后山那崖窟边了吗?”
“这我们倒不清楚,也很难猜出来。
可能是吧。
那小子一看就够鬼精的,即使他自己没去过怕也派人打前锋去了。”
黎洛这般冲韩子垒说道。
“也是,我们可都这样以为着哩。
没什么事也可能被那小子弄出什么名堂来。”
“管他什么鬼,
就算他是上天入地神通广大的妖魔鬼怪我们也不吃他这一套。
纵使他抢先一步去到了那崖窟边又如何?
我们未必在竞技上就输他一筹。”
阿哲不屑一顾地耸了耸自己的眉目,很自狂地说着。
而他的这份自狂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见得那么让人无法忍受。
“我们往前走吧,到时候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只要我们团结一心;
该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我们的。”
邹明野这样说了一番像是给彼此鼓劲一样,他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而走在前面的人由于隔着距离也没听清楚他具体说的是什么。?
不长的路程,由于峰峦和隔层木林的遮挡他们未能够一眼就望见这后崖此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可只是转了个峰回之后便看见了有层林覆盖的山崖,在下面则是清晰可见的崖窟。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崖窟前,与此同时他们看到了站在那端候着的慕云霍一群人。
“你们,倒来了?还以为你们要做缩头乌龟了呢?”
慕云霍一脸阴沉压沉着嗓音险险地说。
“我们作缩头乌龟?搞笑!我们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哩!”
阿哲提高嗓门一副挖苦的模样。
“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我们去那洞窟里开始比试。”
慕云霍侧着脸连看都没看阿哲一眼,说完就径直走向了崖窟那边。
紧随其后的赤沐霖一群人也没有看彼此,就直接赶上前去了。?
刚刚踏入洞窟中的时候,一股迎面扑来的寒凉带着缕缕阴冷扑闪在这群人脸颊上。
褐黑色的崖壁上有水滴坠落下来,在与地面上积洼中的水滩接触时掷地有声。
里面环境很阴暗,只有些许浅淡的光让人足以找到落脚地方前行。
越往里面内心中充斥的不安感愈发明确,
和这周遭的暗魅交织连接在了一起。
崖窟里的地面很湿滑,这种湿滑是确切的,当往里面深入时赤沐霖他们只好相互扶扯着前行。
并且他们能够感觉得到的是这窟穴里的路很狭窄;
转过几个弯后所有人都有种方向颠倒、意识迷失的错乱感。
手触碰在崖壁上时碰戳到的是滑腻的青苔,指梢有泛起的灼疼。
“这些毒苔有刺激性,别碰!”
韩子垒喊出了声,提醒着前排同伴们自己的发现。
“哦,这洞穴里该死的莫名其妙的植被!”
阿哲牢骚满腹地抱怨着。
“听着,别碰壁崖上的毒苔!”
慕云霍也发现了什么样命令着他后面的随众道。
“慕少的话听见了吗?别说我没警告你们!”
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儿狐假虎威般地冲后面人一通命令。
这群人继续往前面行进着。?
“给我把路看清楚,别带我们走上了错误的危险路径!”
再又走了一程后慕云霍用冷冰冰的语气对后面的一个随从说出了这么一番勒令的话。?
“是――是――”那人很卑戚地连连恭敬地答复着。
赤沐霖他们去看那人时发现他就是上次从自己手里放走的家伙儿;
他们也明白过来慕云霍是带这个人给自己探路的。
想到这里他们心里也有了些底,知道跟在这人后面走就会少些麻烦和危险的。
“啊,什么?这是什么?――”
走在前面慕云霍的一个随从惊叫了起来,不止是他的声音让后面的人大惊失色;
这后面的人同时闻到了一股倒胃的恶臭。
“腐尸,是死去的木柘子!”
认出躺伏在地上的人后那人随即就呕吐不止,翻江倒海样的呕吐使得他瞬间失去了大量的气力。
“别管这个人了,我们先走!”
慕云霍看那家伙儿上腹下泄冷冷地说了这么句便甩手和其它人往前走了。
赤沐霖他们也只是望了望彼此没说话就走了;
别人的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况且是自己的对手。?
在走了好一段路之后这片浓郁的腐朽味道才逐渐散失殆尽、被丢在了后面;
另一番情形出现在了这行人面前。
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洞窟里的界域而这边却是另一种状况;
就像隔着两层膜度的地界。
这里面很宽阔,地面上也没有那么湿滑,壁崖上的毒苔在这里边也见不着踪迹。
这里面有关生的气息是那样可有若无,死寂无时无际地遍布这里面之间;
呼吸也变得似有若无,因为呼出的气息是不带任何温度的;
甚至在鼻孔里出来时就幻化成了某种芥尘样的实体物质瞬间粉碎后坠到了地上;
连着把个人生的气息也抽丝剥茧样剥离掉了一部分。
“哎,这里面怎么让人感觉有种诡异的味道?”
黎洛拍了拍前面韩子垒的肩膀。
“嘘,别说话。好像的确如此,我也感觉到了,但我说不出是什么问题。”
韩子垒只能这样答复着他。
“或许是这里的特有地界使我们产生的错觉。”
赤沐霖根据自己的直觉说出了他的想法。
“不对,这里边确实存在着股剥掉我们生之息的力量。”
韩子垒立即打断了赤沐霖不确切的揣测。
“你怎么如此确定?”
赤沐霖不解地望着韩子垒。
“你没发现我抓持你的手已经没多少气力了吗?
还有,你看,不远处慕云霍那随从的脸颊泛紫;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躯体越来越显瘦削?
我一直在观察他,发觉他的衣袖越来越显得宽大;
而整个肉身确切地在蔫缩着。”
赤沐霖再去看时发现那人果然比正常状态时的模样很有些迥异。?
得走快些了,不然我们待会儿就可能被这天造地设一样的域界给套牢甚至不明不白汲走全部精气神失去了性命。”
韩子垒说话的声音很凝重。
“什么,会丢命?”
高大的阿哲大惊小怪一样嚷着;
赤沐霖他们都明显感觉得到的是阿哲和往日里相比说话的语气显然很不足;
有大半气力都像给抽掉了一样。
而这些人都没再多的气力去议论些毫无价值的事情;
他们宁愿将更多的气力花在赶路上面。
慕云霍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赤沐霖这几个人到底在议论些什么;
只是偶尔回头打量下赤沐霖他们;
从他表情上面能够确定的是他想从这几个人身上看出些什么破绽;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事情。?
这几个人继续往前走着,然而这边的路却无穷无尽一样没有尽头。
崖窟里出人意料的硕大空间就像只兽物的血盆大口;
置身其间苍凉且恍然无措。
这行人不论是赤沐霖他们抑或慕云霍都知道倘若不解决这洞窟中汲取人之精华的自然怪力的话;
他们都难以为存下去。
但这份奇怪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他们暂且又不得而知。
在一种近乎使命样信念的驱使下,他们只是往前走着。
有人打退堂鼓吗?
――或许有人在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样为一件可能并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丢掉性命实在不值;
但没有人说出口,哪怕只是有一瞬间的动摇,可只是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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