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见黄衣老头说的合情合理,不由心中暗自佩服,可一时却又不想让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才强忍着慢慢朝前走了几步,边走边笑道:“前辈,您问我当时为什么不逃走?也许晚辈说出来,你会不相信,可是晚辈身为华山弟子,一直以来便秉从师傅教导,做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凡事以侠义为道,绝不敢有半点虚假。”
他说完这句话,便已强行走到海边竖着的那块大石头边,只见上面写着“云龙海”三个大字,不由寻思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他自幼便长在华山,所见所闻只是从师傅、师娘及同门师兄口中讲述的,所知定然有限,再加上祖国山河壮丽,像这种大海,不知道有多少处,他自然是闻所谓闻,却也不足为怪。
如今他轻轻的扶着石头,暗中用它支持着几近麻木的双腿继续说道:“所以,适才晚辈知道两位前辈不知为休中了剧毒,正在运功疗伤,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想起师傅平时教诲晚辈,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晚辈寻思二位前辈既然身中剧毒,肯定是遭了屑小之人的暗算,这才一路相扶远避于此,想必此时那敌人定还在后面苦苦追寻,想要对两位前辈不利,晚辈若是在那个当口一走了之,到时强敌来犯,二位前辈纵是神功盖世,也断然不能与之动武,岂不是有着生命危险,所以思来想去,最终没有趁机逃走,如此一来一则是为了保护二位前辈,以防敌人来袭;二来便是麻痹敌人,到时若是二位前辈的强敌果真来犯,晚辈虽然武功能力有限,可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二位前辈的周全,至少可以拖延住强敌一时半刻,尽量为两位前辈争取多一些时间运功疗伤,那时你二人功力已经恢复,自然便不再怕他了。”
他说到此,便慢慢转过身朝那两个老头问道:“两位前辈,觉得晚辈所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呢?”
黄衣老头听完杨清风的一翻话,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翻,似是仍然不肯相信他这么好心,许久才道:“就算你是对的,可我们还是不能相信,你凭什么会这般好心,仗义相助。你不要忘记了,刚才老夫可是亲手将你摔倒在地,令你受了伤,而且更封住了你的穴位,甚至不问青红皂白便要举命杀你,你应该没理由会这样做的,你到底有何居心呢?”
银衣老头也道:“不错!老夫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奇怪的人,心里也很不相信。”
杨清风见他二人不相信,心中暗暗叫苦,嘴里却笑道:“既然两位前辈不肯相信晚辈的一番肺腑之言,那也无关紧要,反正两位前辈的强敌并没有来,晚辈也没帮到什么忙,就只当刚才那番话没说便是了,现在既然两位前辈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还想动手杀晚辈,那就请尽快动手吧。若是两位前辈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再杀晚辈了,那晚辈现在有要紧事要做,就先行告辞了!”
他此时双腿已经完全恢复知觉,身上方才所受的也只是轻伤,不足为惧,心中担心这两个老头还要杀自己,便想趁机赶紧溜走,免得夜长梦多。
哪曾想还没走两步,却又被那两个老头拦住去路,他不由心中很是着急,连忙问道:“两位前辈,既然二位现在不肯杀晚辈了,却为何还要拦住晚辈的去路呢?”
黄衣老头听他这么一问,不由朝银衣老头神秘的笑了笑,见银衣老头点头,又再次回头朝杨清风说道:“小兄弟,你不要走,是这样的,小老头刚才听你一席话,觉得很是欢喜,更加钦佩你的为人,简直是侠肝义胆,年少有为。”
杨清风听他夸奖自己,连忙抱拳笑道:“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黄衣老头见他如此谦虚,不由脸上露出喜色,继续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老夫一生虽然纵横江湖,可是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少侠,如今我二人已然年老,便想将自己一生的武学找一个传人,哪知踏遍五湖四海,到处寻觅,苦苦找了近六十年,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作为徒弟,今日机缘巧合,好不容易碰到像小兄弟这样的英雄少年,心中着实喜欢,自不愿白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银衣老头听同伴这么一说,不由也盯着杨清风,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刚才小老儿已悄悄将小兄弟打量了一番,发现你骨骼奇异,腿壮臂长,正是练武的上等奇才,心中也喜欢的紧呢,所以此时断然不能再让你走了。”
杨清风听他二人此时一唱一合,嘴里说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顿时不解道:“两位前辈在说什么?晚辈着实听不明白,如果两位前辈再无别的吩咐,那晚辈还有要事,就此别过了。”
他说完便略一抱拳,正待举步就走,却见黄衣老头大喝一声道:“站住,你不能走。”
杨清风见这老头如此胡搅蛮缠,不由又是一惊,生怕他反悔,仍然要杀了自己,想跑却又不敢,只好无奈的停下来,扭头说道:“前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你们现在想杀晚辈,就请尽管动手好了,晚辈无论如何也绝不敢还手的。”
银衣老头笑道:“小兄弟,此言差也,我二人又怎么舍得杀你呢?你刚才救了我二人一命,如今我们既然已经认准了你,又岂能再杀你呢?”
杨清风更是不解道:“既然两位前辈不愿意杀晚辈,那为什么偏不让晚辈走呢?晚辈真的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那两个老头却不理会这些,依旧并排挡在杨清风前面,丝毫不让步,嘴里更是齐齐说道:“不让,就是不让!”
杨清风无奈,只好又换了一个方向,想要离开,可却见他二人不知为何竟像幽魂一样,连动也没动,便又挡在了自己面前,终是再也忍无可忍道:“两位前辈如果再这样,就休要怪晚辈不客气了!”
黄衣老儿听后,不由笑着朝银衣老头说道:“你听听,小兄弟这脾气多像咱俩年轻时候的样子啊!杨老头,我现在可真是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银衣老头听后,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看来今天他这个徒弟,咱二人是收定了。”
黄衣老头道:“对!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