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梦云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个……要是你想知道的话，就让素砚给你解释解释吧。”
杜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素砚，素砚一脸的无奈：“既然都被你偷听到这种‘业界的黑暗’了，那就和你解释一下。实际上‘小黑屋’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并不是真的有什么纯黑的房间。至于要怎么理解呢……大概就是当一个作者拖稿拖到编辑忍无可忍的时候，编辑会主动出击，把作者‘囚禁’在某个房间或某处地方，逼着作者把所需完成的稿子全部写完，之后才会放作者走人。”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当作者的一点儿人权都没有啊？”
然而杜羽摇了摇头：“诶……我觉得这种方式还蛮不错的？毕竟作者拖稿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工作，编辑会选择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吧？”
“看看！看看！”素砚特意站起身，弯腰拍了拍梦云的肩膀：“连你的男朋友都这么理解我们当编辑的不容易，都能明白拖稿是件不好的事情，那么今后你该怎么做，相信你心中应该有数了。”
梦云长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咒骂杜羽一顿，恶狠狠地质问他为什么选择站在素砚那边……但是自己也明白，这还真不能怪杜羽，毕竟……每位作者都心知肚明，拖稿是一种错误的做法，只是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真是拿你们没辙，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要不然怎么能配合得这么完美！”
“没有没有！”杜羽连忙摇头否认：“今天是我和素砚编辑第一次见面。”
“知道啦，随口说说罢了。不过你们两个聊得来就好，毕竟你们是我小说事业上至关重要的两个人，大家要和睦相处呢。”
“我和你的矛盾点仅存在于你是不是愿意按时交稿这件事上，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什么话都好说。至于你的这位男朋友，我看他是个好人，和谐相处这种事情对于我和他而言不成问题。”
杜羽有些无奈，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发了“好人卡”？
“行行行，我们还是接着聊别的吧，请不要再纠结于交稿这件事情上了。”
“好嘞！”素砚也知道该如何把握尺寸，要是把梦云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合理地提醒她便是了：“继续说说剧场版动画化这件事，我们这边的出版社也已经获悉这个消息了，而且还有个小打算。”
“什么打算？我之前那本书和现在的出版社没关系的吧？”
“没关系是没关系，只是你准备出版的这本新书不是签了我们这边吗？我们打算靠着你的旧书剧场版动画化这件事，来对新书进行一番宣传。”
“哇！”梦云一脸的鄙夷：“你们这么懂得利用的吗！太过分了吧！”
“这倒也不怎么过分，出版社之间既存在竞争的关系，也存在相互合作的可能，这件事我们也会和你之前那家出版社进行详细地沟通，争取一个互利共赢的结果。”
“那你们打算怎么利用、怎么宣传？能先让我听听看吗？”
“很简单啊，能让作者直接参与到现实中来的活动方案说来说去也就那几个。我们是打算办一场新书签售会，来推广你的新书。”
“签售会啊……听上去还行。”
在杜羽的认知中，“签售会”这种事情应该是一种很多作者梦寐以求又难以企及的高度了，然而梦云的冷淡反应让杜羽很是吃惊，感觉对于梦云而言，签售会就像家常事一般。
“对，目前的计划只有一场签售会，而且如果我们两家出版社谈得来，到时候会上可能还会搭售你之前的那些小说，这就算是一次全面的宣传了。”
“嗯……不算好也不算差，中规中矩的宣传模式，我可以接受。”
“噗，”素砚捂着嘴轻笑了两声：“你这反应要是让其他作者看见了，指不定要被怎么吐槽，就不能表现得惊喜一点吗？”
“并不能，小说卖出去多少，获利的是出版社啊！再说了，书卖得越多，我到时候就得签越多个名字，想想都觉得手酸。”
“咳咳……”
梦云知道素砚这一声咳嗽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于是又补充道：“不过嘛，一想到要面对的那些人都是对我的作品充满喜爱的读者们，就又觉得手酸也不算什么事了，能让他们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对，这才是作为一名作者应有的素养，不仅要能够写出优秀的作品，还得懂得和读者互动。”
“那可能还得加上一项，”梦云的视线从素砚脸上掠过：“还要学会如何对付你的编辑，不是吗？”
“就你会抖机灵！”
素砚卷起手中的文件，轻轻地敲了下梦云的头，接着看向杜羽，杜羽误以为自己也要连带着被敲一下，连忙护住了头部。
“不是啦……”素砚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是要打你，放心吧。”
杜羽呆呆地回了声“哦”，眼睛一直警惕地盯着素砚手中那卷文件，直到看见她把文件又放回了桌面上，才敢放心。
“我是想说，你怎么这么安静，不参与下讨论吗？”
“好像……好像没有什么话题好参与的？没事，你们聊，我在边上听着就可以了。”
“还真是随和啊……”素砚叹了口气：“和我家那位完全不一样。”
“话说素砚，你不把你的男朋友带出来让我们认识认识吗？”
“不了，”素砚拒绝得很果断：“他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就不难为他了。”
“哦……”
“对了，”素砚突然拍了下手：“既然你说刚才聊的那些话题都和你关系不大，要不我们现在就来聊点和你相关的？”
“啊？”杜羽有点儿慌，事实上刚才那种状态挺好的，自己只需要坐着发呆就可以了，真要让自己加入话题，还不一定能聊得来。
“对，也是一件正事来的，差点儿给忘记了！”
素砚整理了下文件，似乎是在查看什么东西。
“没错，是有这么个安排需要和你们两位讨论。我没记错的话，杜羽你跟梦云都是你们‘呜喵·咖啡屋’的店长吧？”
“对，不过平日里多是梦云她在做决策。”
杜羽决定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这样等会自己才能轻松一些。
“行，不管你们两人谁拿主意，既然都是店主，那我就必须和你们两位一起聊聊，得经过你们的共同同意才行呢。”
梦云听得有些不耐烦：“素砚，就别婆婆妈妈了，快说是什么事吧！”
“是这样的，刚才不是才聊到签售会吗？事实上我们在苦恼一件事情，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桤木市跟这边都没有什么比较大型的活动，所以签售会找不到可以举办的地点。要是单独租一块地方来开这个签售会，成本又实在是太高了。”
听到这，梦云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素砚……这家新出版社这么抠门的啊？”
“不能说是抠门啦，节约成本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要不然企业如何长久发展？而且不要担心，这不是件坏事，知道公司正面临这个难题的我，帮他们出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梦云很是怀疑：“该不会是馊主意吧？”
“嘿嘿，你现在还会这么说，等下可就不一定了，就不怕被‘打脸’吗？”
“打脸？我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