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幕的老鸨傻了眼,从她建设开店到今日已有二十多年,初夜顶天也就是几下打闹,向今日这般见血的画面倒是从未见识过。
一时间,老鸨有些慌了神,自己也不知应当如何去做。
倒是一旁的两名女子忙大声叫嚷起来。
这一声叫嚷无疑是使得楼下大量的人朝上望,三四个负责看守妓院的打手们纷纷朝二楼跑来。
他们以为是发生了顾客打骂姑娘一类的事情,故此全涌了上来。
舍卿便在其中。
年仅十七岁的他已经在这里待了足足五年。
起初的他是个单纯的小孩,但五年的历练和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也就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沧桑。
来至门前,见到了房间内的这一幕,他作为在这里待了五年的人表现地出奇的冷静且又淡定。
忙回头朝楼下的其余望向此处的客人们叫嚷道:“大家请继续玩乐,只是一些小事,你们...懂的!”
客人们听到这话,顿时笑了笑,便在身旁女子们的招呼下继续喝起了酒,有说有笑,卿卿我我起来!
舍卿进入房间,先轻声安抚道:“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他的伤势!”
舍卿一边说着,一边朝倒在血泊中的李凡修靠去。
待到舍卿靠近李凡修时,才算是瞧见,他的伤口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陆静雯这小妮子下手可真够狠的,只是一个碎片竟划入肉内近三四厘米深,若不是李凡修身体发福,有些肥胖。
这一下非得把肠子给划出来不可。
舍卿瞧了瞧李凡修的脸,轻声道:“李老爷,你能听见吗?”
李凡修此刻脸色煞白,双眼无神,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舍卿忙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拾起,用力绑在他的腰间伤口上,并用力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李凡修平日里吃惯了鸡鸭鱼肉,可谓是肥头大耳,体重少说也有百八十斤。
身形比较纤瘦的舍卿可无法抱起他,只得扭头朝门口站着傻了眼的其余几人喊道:“快点过来帮忙啊!”
几名刚来不久的打手纷纷进入房间,再舍卿的安排下,用床单将李凡修裹住,并着急忙慌地赶赴医馆。
按李凡修伤口的失血速度来看,若是晚了,必因失血过多而死!
老鸨虽然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一时有些慌乱,但毕竟她可算是混这道的人,哪能没点心里承受能力。
她用手一指舍卿道:“舍卿,先把她给我带到地下室去,等一会儿我回来之后再说!”
说罢,老鸨便跟着背着李凡修的打手一同赶赴距离静绣苑最近的医馆去。
反观,舍卿将自己双手地鲜血在身上擦拭了几下后,便抬头朝陆静雯瞧去,并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紧张,先把手里的碎片放下!”
陆静雯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又遭遇到了这种事情,自是十分紧张,双手用力握着碎片。
直至自己的双手也被划破了数道口子,深至见骨,血染满手,她也仍未将手中的碎片丢下。
她全身颤抖着,双眼满是恐惧且又无神地盯着舍卿。
舍卿缓缓地伸出手,并轻声安抚道:“没事了,他已经去医馆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把碎片放下!”
舍卿一边重复着自己的话,一边缓慢地朝她靠去。
并轻声安抚道:“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用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舍卿才算是说服陆静雯将手中的碎片松开。
一见到陆静雯手中的碎片松开,舍卿便急忙上前一把将陆静雯搂入怀中,并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耳旁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陆静雯也再没忍住,哭了起来。
舍卿见自己已经完全安抚下了陆静雯,便立马朝门口傻愣着的几人叫道:“叫人过来把房间打扫干净,不能让其它客人察觉到这件事情,快!”
说完这,舍卿又将语气变得柔和细腻道:“你放心,你已经安全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
次夜,凌晨寅时。
经过长达数个时辰的忙碌过后,老鸨回到了静绣苑。
而陆静雯此刻则被捆绑在静绣苑地下室的私监里。
舍卿和三四名打手站在一旁,老鸨站在陆静雯面前,表情十分难堪,早已被气的咬牙切齿。
“你这小妮子可真厉害啊,是你自己来找我买你的,可结果你却这般对我?”老鸨怒气冲冲道:“你知道吗?李凡修是我们附近十里八乡最有钱的老爷,今儿你居然把他给刺伤了!”
“就在刚才,你知道吗?”老鸨气愤道:“他和我说,要么赔钱私了,要么报官,要么叫人砸了我这静绣苑!”
老鸨气的用手指了指陆静雯,很明显已经被气的有些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一万两,一万两,整整一万两!”
“你知道吗?”
“他要我赔给他一万两银子,否则我这静绣苑就得关门!”
老鸨说到这儿的时候,瞧了瞧旁边站着的舍卿怒道:“给...给...给我打...朝死的打!”
舍卿拿起桌前的鞭子,缓缓地走到陆静雯身前。
望着陆静雯这纤瘦且又矮小脆弱地小身板,竟不知怎的,脑海中回想起了自己刚到此地时的那般遭遇。
一时间竟有些下不去手。
老鸨此时怒吼道:“舍卿,给我打!”
这一声令下。
舍卿不得不挥舞起手中的牛皮鞭狠狠地朝陆静雯鞭挞而去。
‘啪’地一声。
陆静雯单薄地轻纱红衣被抽烂,一条血红色地血痕随即显现而出,伤口立马涌出了鲜血,皮肉也有些绽开!
老鸨见状,忙制止道:“停,给她穿件厚实一点的棉袄,不然打伤了她的皮肤,以后我这钱只怕是赚不回来了!”
说罢,其余几名壮汉替陆静雯裹上了一件冬天穿的棉袄后,斜倪了一眼舍卿道:“打!”
喊罢。
‘啪...啪...啪’地鞭子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为了使她不大喊大叫,老鸨让人用布塞住她的嘴巴,并用绳索勒住,使其无法喊出声音。
但,舍卿知晓。
这手中的牛皮鞭抽在身上有多痛,棉衣虽然能抵消部分疼痛,但其力量却足以贯穿棉衣抽至皮肤。
这种做法不会使其留下任何伤痕,但能让其知晓鞭子的疼痛。
陆静雯年纪尚小,根本无法承受住如此鞭刑。
不过几鞭子的抽打下,她便昏死过去。
为了让她记住这顿鞭子,老鸨用水泼醒了她,然后再继续抽打,如此往复约半个时辰。
直到棉衣被鞭子抽打地破烂不堪,牛皮鞭也有了些许破损,老鸨方才让舍卿停下手中鞭子。
至于陆静雯也早已是满脸泪汗地疼晕过去。
老鸨瞧见舍卿满头大汗,累的有些气喘吁吁道:“舍卿,今儿你做的很好,我现在正式升你做保头,这小妮子太过倔强,先饿她两天,这两天里,你每天都必须给我用这鞭子狠狠地抽她半个时辰,我要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顿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