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南、沈扬威两人下了楼,到了准备好的包间门口。
胡惟庸回头看了一眼二人,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僵,而后点了点头。
“这他妈,王征南他哥给他写了个小便筏,结果差点让我整丢了。最后在箱子底下找到了,这要是没找着,王征南还不得要了我的命。”沈扬威边下楼边笑着说道。
胡惟庸闻言愣了愣,瞟了王征南一眼。
王征南没接话,只是把那张纸折的很仔细,塞进了上衣胸口的口袋里。
“啥事啊!整得跟国家机密似的!还不能打个电话说?”胡惟庸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打趣道。
“没啥事,就是关心关心我。”王征南摇着头随口道。
“你看你!”胡惟庸直起身子笑道:“老王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呗,糊弄我干啥,不实在。”
“骗你干啥!”王征南说着就往厨房走。
胡惟庸低下头,轻轻用余光扫了一眼王征南的方向,皱起眉头。
王征南走了两步,又站住了,伸手把纸条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边语气无奈的说道:
“得了!给你看一眼吧,省着你说我糊弄你,这点事儿还值得骗人?”
一边说着,一遍打开便筏,走到胡惟庸面前,展示给他看。
胡惟庸也不客气,低头看过来,眉头先是一跳,随后抬头,脸上已经是堆满笑容。
“你看看你哥!这叫关心!这写字的东西,感情和挂电话能一样吗?你再看看我老爹,天天就会装病让我回家!”
“那不也是为了你好吗?”王征南一边折着便筏,一边说道。
这时,沈扬威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哎,到哪了。”
“对,右拐,一拐过来就到了。”
随口寒暄几句,沈扬威挂掉了电话。
“人到了?”胡惟庸问道。
“到了!”沈扬威点点头:“我出去迎一迎,你们俩把菜上课吧。”
“嗯。”王征南点点头。
交代了一嘴,沈扬威就捋了捋头发,出门了。
王征南、胡惟庸二人则走进了厨房。
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两人把大部分菜品都短上了桌子,再次回到出发的时候,因为厨房的窗子能看到门口,王征南抬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辆奥迪车驶了进来,缓缓停在了院子里。
“看看哪的车牌?”胡惟庸凑了上来,挤在王征南前面,望向外面。
“鄱a?”胡惟庸看过之后自言自语道:“豫章来的?”
车上后排走下一个男子,和沈扬威热情的聊着。
男子穿着夹克衫、西裤,比沈扬威矮不少,应该是一米七十一二的样子,矮壮。头发有点地中海,还挺着啤酒肚,现在和沈扬威在一起,笑的很爽朗的样子。
站在胡惟庸身后的王征南,先是眯着眼,望向那男子,皱着眉头,而后却忽然怔住了,紧接着突然瞪大眼睛,身子猛的抖了一下。
“哎呀我c!”他突然叫道。
“咋的了?”胡惟庸听到叫喊声,连忙回过了头:“你认识?”
“不是,不是。”王征南一脸扭曲的捂着肚子:“肚子疼啊!肯定今天上午跟晴晴喝奶茶喝的。你一会先把菜都端上去吧,茶我上,别让威哥觉着我又偷懒了!”
“老王啊!肚子疼都不忘了偷奸耍滑!还有啊,你这点事可都让我知道了,等着我上小欢那告小状吧!”胡惟庸笑呵呵的端起盘子道:“行了!快去吧!”
王征南也没多话,飞似的,连忙跑出了厨房。
……
“先吃点菜,待会再喝!哈哈哈!”沈扬威跟坐在对面的男人说道。
“好!哈哈,先吃点菜,现在这岁数也大了,一上来就喝,胃受不了!”那男人爽朗笑道,随后侧过头跟跟在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这话一出,胡惟庸也很懂事,就要往出撤。
这时候,王征南正从门口端了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是一套茶具。
“我这也没什么好茶!”沈扬威说道:“这是我媳妇前两天从他爷爷那顺来的,但是他说老头子平时也喝的不是什么好茶,黄老哥你是懂茶的,见笑了啊。”
“哎?”那男人连忙摇头:“懂茶可说不上,瞎喝两口。再说了,这茶是张老爷子的茶,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茶了。”
说话的功夫,王征南已经走到了桌子边,正好在那男人身边。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王征南手一抖,那茶具连着盘子就掉了下来。
王征南连忙弯腰去救,手已经碰到了茶壶,让它微微偏移了一点,可是还是来不及,茶具已经打碎了,碎片崩的四处纷飞,不少茶水也溅在了男子腿上。
说来这男子也是硬气,突然之间被热茶水烫了一下,竟然一声没哼!
王征南用手揉了一把脸,连忙说道:“对不起啊黄哥,实在是对不起!我这肚子不太舒服,刚才一下特别疼,手一抖就没抓住,没烫到你吧,黄哥?”
一边说着,连忙用手挽起男子的右腿裤脚。
望向男子的脚踝,王征南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那里有一个深棕色的胎记!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紧接着,他就抬起头,看向男子。
“没事吧黄哥?”
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挥挥手:“哎?小兄弟没事,我黄毓尊这么多年,刀子枪子儿都不眨眼,还怕点热水?小心点就好了!”
不过紧接着,他看到王征南的脸也愣了一下:“哎呀,小兄弟,你这脸上怎么还都是血呢?”
“啊?”王征南愣了一下,连忙用手摸脸,“我……我这脸上也没感觉疼啊!”
黄毓尊一看王征南的手,这才哈哈笑道:“小兄弟,你这手割破了,快去洗手间冲冲吧。”
王征南一边收拢地上的碎片到盘子里,一边连忙点头:“抱歉啊,黄哥,抱歉!”
黄毓尊看向王征南的眼神没什么异常,倒是期间用余光瞟了一眼沈扬威,眼中满是怀疑和忌惮。
王征南端着盘子出了房间,胡惟庸连忙走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胡惟庸接过盘子,说道。
“这不肚子疼吗!”王征南抱怨了一句:“我再去下厕所!”
“看你还不长记性,以后还跟不跟人家小姑娘喝奶茶了。”胡惟庸在身后资料笑意打趣道。
王征南快步走进了洗手间,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看着镜子里满脸血污的自己,深呼吸着。
过了半晌,他突然掏出衣服内测藏着的匕首,竖立着,匕首的刀尖就在镜子里王征南的眉心处,他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刀,不知在想着什么。
足足一分钟,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刀,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了起来。
之前割破手时留下的血迹还没冲干净。
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露出那对狭长的眼眸。
不在脸上弄点血的话,不小心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