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陈凯茵的尸体存放在地下室已经两天了,远洋游轮也在百慕大周边漫无边际地航行着,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
但是,对于杜青而言,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张刀疤脸。
她感觉,这才是全部问题的症结所在。
当然,她没有排除过怀疑庄司晴,甚至怀疑庄司晴戴有什么面具,这面具上是一张刀疤脸,但这样的怀疑,总是得不到证实。
有几日,杜青甚至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过敏,甚至老是感觉海底,有人露出一张刀疤脸,在对着她张牙舞爪,直到被爹地杜家豪推醒,方才意识自己的失态。
但是,最要命的是,这条下午,她确实又看到了一张刀疤脸。
是在厨舱的门外。
该死的,又是厨舱。
但杜青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便是那不是史蒂芬,也不是诺尔,而是另一个人,甚至有可能是那个预言家——庄司晴。
不可能。
我的上帝。
庄司晴身为澳门警署的警员,本是执法者,怎么会沦为嫌犯,沦为这艘远洋游轮上的杀人凶手?就在下一刻,杜青只有一遍又一遍地为庄司晴正名。
但是这天中午,当杜青想要来到厨舱,向史蒂芬弄一些涂面包的黄油时,却意外发现一张真正的刀疤脸。
丑得吓人。
也阴森得吓人。
此时,杜青手上照样拿着一架相机,而刀疤脸,却极不适时机地从她身边穿过。无声无息。
“啊!”
随着杜青连叫三声,杜家豪闻声从舱舱那边奔了过来。
“青青,你怎么了?”
此时的杜青,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但自制力极好的她,还是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没,没什么,爹,爹地,我好像看到了那个杀人凶手,他(她)刚刚从我身边走了过来,是他(她),就是他(她)!”
达一刻,杜家豪纳闷了:“可是,青青,凶手会这样轻易露脸么?青青,你是不是调查弄得太神经过敏了,因为少睡的缘故,有些精神恍惚失控了?”
杜青却十分坚定地:“不,爹地,你一定要相信我,方才,真的有可能是那个杀人凶手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他(她)好像是戴着面具,活像一张有着刀疤的脸!”
听杜青如此说,杜家豪竟然也感觉似曾见过这样的刀疤脸,也说不清在哪里,于是,他只有闭缄了口,再也不说一个字。
但是,深夜,杜青在庄司晴的舱外逗留,试图找到什么证据,却意外听到庄司晴与莫祥的对话,而且十分清晰——
“阿祥,又有一个人会死。”
“司晴,你就不要再吓我了。”
“不,阿祥,我不是在吓你,我只是告诉你实情。又有一个会死,而且,又是死在甲板上,那该死的夺命甲板啊,我们能不能撬了它!”
听庄司晴如此仇视甲板,莫祥无奈苦笑:“又是甲板,又是死人。可是,我真的已经怕了,好怕下一秒钟,躺在甲板上的,就是我们二人的其中一个。”
听莫祥如此说,庄司晴倒是摇摇头:“我们二人还早,暂时还不是凶手所考虑的范围,不过,有人怀疑我是凶手。对于这,你信么?”
“谁怀疑你是凶手?”
“杜青,还有她的爹地杜家豪。”
“何以见得?”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表示得很清楚。”
忽然间莫祥竟然说:“那,既然这样,我就问一句,司晴,你,真的是凶手么?”
我的老天啊。
听莫祥说这话,庄司晴不知为何,竟然眼不热心不跳,完全地不在乎:“去你的,我们做夫妻都已经六年了,你还不知我的为人?我庄司晴,会去干杀人夺命的事么?”
不知为何,这一次,莫祥只是从头到脚将庄司晴打量了一番,然后说:“司晴,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见丈夫如此说,庄司晴没有犹豫:“当然是真话。”
得到了妻子的认同,莫祥索性说实话了:“好吧,那既然这样,我也和杜警官一样,怀疑你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因为,能够如此准确地预言他人的死亡,除了迷信的风水师,没有人能够做得到,这,就是任何人都会怀疑你是凶手的最直接原因。”
听自己的丈夫如此说,庄司晴无言以对,然后,他们夫妇,一同听到来自甲板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