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的苗寨显得格外寂静,由于地处边远山区,灯火也不怎么通明,在灰蒙蒙的夜色笼罩下,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赵航宇取出事先制作好的隐身符,贴在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去,直奔阿普老司的住所。
阿普老司家离麻哈这儿不太远,是一栋很大的吊脚楼,建在山坡上,总共有三层。阿普老司全家生活在第二层,最顶上一层是堆放粮食杂物,并不住人。可三层楼都搜索了个遍,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奇怪?这老鬼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深夜不在家里睡觉,必定有古怪!”
赵航宇下了楼,在附近仔细搜查,见一块青石板显得不太寻常,便轻轻的掀起石板,里面埋着一口大缸。
月光下,照见缸内竟有十余条各种类的毒虫,有小青蛇、蜈蚣、蟾蜍、蜥蜴、蚯蚓、蝎子和大绿毛虫等,甚至还有一只红毛老鼠。
赵航宇心怀鄙夷的将青石板重新盖好,眼睛不经意间一瞥,终于在吊脚楼背后的发现了些端倪。
“原来这地方设置了结界,可这种雕虫小技,又岂能难倒我?”
越过结界,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只见里面一个很大的密室,空气当中混合了各种怪异的气味,里面依次摆放着不少大水缸。
赵航宇顺手揭开一个盖子,一股恶臭立即扑鼻而来,当下掩住鼻子窥视,顿时吃了一惊。
原来水缸里面竟有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身体裸露的部份早已经呈赤黑色,头发更是稀稀疏疏。龟裂的皮肤也是肿胀溃烂得分不出形状来,黑红的是血渍,黄绿的是脓,甚至里面还有一些白色的蛆在蠕动着。
跟着又揭开几只盖子观看,结果情况都是大同小异,不由怒意大起。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声喝斥传来:“哪来的家伙?来这里作什么?”
赵航宇回头一瞥,早看到阿普老司站在身后,手持一根鬼头杖,对自己怒目而视。
“这话似乎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把这么多人收在水缸里面,究竟想作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
“放肆!老子要作什么,又岂容你这外族多管闲事!”
阿普老司怒吼声中,手中鬼头杖一挥,凭空召唤出十几只足球般大小的飞尸蛊,在空中排成两列,飞扑向目标。
赵航宇哼了一声,双臂一振,随着两道蓝光射出,飞尸蛊瞬间全灭。
阿普老司脸色微沉,冷冷道:“好小子,居然懂得道术!”
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被灭杀的蛊虫竟而复活过来,组合成一只电视机大小的怪物。不想赵航宇仍是随手一挥,不等怪物出击,就早已被蓝光所斩杀。
阿普老司登时恼羞成怒,将鬼头杖插在地上,双手结印,不断的念诵咒语。被击倒的怪物又再度变形,竟而有了人体轮廓。
赵航宇倒也不敢托大,双手正十字交叉,射出蓝白色的闪亮光束。只见光束附有金色的电弧缠绕。“轰”的一声巨响,蛊虫被彻底消灭,鬼头杖上的骷髅头随之炸裂,连阿普老司也连带受到重创。阿普老司见势不妙,急忙仓惶而逃。
“哪里跑?站住!”
须知养蛊人通常都与蛊虫气血相连,可谓一荣俱荣,一损皆伤。阿普老司受伤之后,自然是不敢多作停留,便驾起一片黑云,飞驶向远处的深山。
“哼!”
赵航宇也是纵身飞跃,迅速的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什么!?”
阿普老司顿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意料到对方居然也懂得飞腾之术。急忙施展火鸦蛊,几十只红毛乌鸦呱呱吵吵的飞扑过去,倒也确实让赵航宇一阵手忙脚乱。
赵航宇蓝光一扫,将火鸦尽数消灭,可就这么一阻拦,却让阿普老司失去了踪迹。然而赵航宇知道对方受了伤,必定跑不远,只需慢慢将他揪出来就行了。
另一方面,林紫曦与龙秋玲好不容易打听到赵航宇的行踪,却又让赵航宇先走一步,不由很是气恼。
龙秋玲则显得无比担忧,因为她曾听老人说过,相传在这附近一带的深山里面,有个极为阴邪的地方,名字叫“鬼泪窟”。
那里面有个鬼泪潭,传说是洞里聚集的万鬼千百年流泪形成的,千万不能掉进去,不然会尸骨无存。再者洞内万鬼常年啼哭不止,进洞之前必须把耳朵掩住,否则会被哭声所撼动,自己跳入鬼泪潭,以致万劫不复。
“那要怎么办呀,他该不会…………”
林紫曦连忙住嘴,因为她深知有些时候往往是越想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很是邪门。
“别多说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龙秋玲心里面也是无比担心。
“可是……你不是说那地方很危险吗?”
龙秋玲白了一眼,冷冷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自己找个地方休息。”
“我……我哪有……我意思是走了整天的路,背疼脚酸的厉害,我是不想再走山路了,咱们驾云过去。”于是便作法召出一大片洁白的云彩,托着二人飞往远处。
在山林中搜寻了许久,阿普老司仿佛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赵航宇心想,这条老泥鳅,还当真乖滑得紧。
正想着,忽然发现草丛之间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几颗黑豆。
赵航宇不由一怔,荒山野岭的怎么出现了这种东西?只见颜色鲜亮,就像是煮过的。莫非这是住在这里的当地人吃剩下的食物?可这也不对呀。忽然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立刻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是一种叫“煮黑豆隐家法”的法术。正月初一,三更时分,黑豆不拘多少,朝北斗烧香一柱,念咒四十九遍。
再遇六甲之日,也就是一年中的六个日子,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日,将黑豆煮了。煮豆时,亦朝北斗念咒七遍,煮后取出晒干。遇到危难时,含在嘴里一颗黑豆,手执六甲总牌两道,念咒驱符后别人就看不到施术者了。
而如果要隐藏房屋或是多人,那就用六甲符包裹四十九粒黑豆,埋在墙外。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房屋和这些人,并且会产生幻觉,看到房屋就像一座高山一样,非常神奇。
不过做这种法事相当麻烦,实在是道法中很高深的一种,但是在赵航宇的眼中,仍是不值一晒。
“你以为用了隐身法,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当即在额头上加持了一张灵符,很快就发现阿普老司的位置。随后又玩心大起,心想对方不是玩隐身嘛,那就看看究竟是谁玩得过谁。想到这里,便也贴上一张隐身符。
于是情况立马就反转过来了,赵航宇能够看见阿普老司,阿普老司却根本不知道赵航宇究竟藏哪里去了。
“咦?那小子呢?”
阿普老司只觉得一阵奇怪,好端端的一个,怎么跟自己一样说消失就消失了。正在思考问题时,身子忽然间不受控制般往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就像是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似的。阿普老司连忙回过头去,可哪里有什么人,当下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弄错了。
赵航宇悄然走到他身边,看到阿普老司一副十分滑稽的模样,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跟着又是一记巴掌,扇得阿普老司原地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方才停下来。
“谁?到底是谁!?”
阿普老司不由气极败坏的喊道,因为他确信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在捉弄自己。但是也不对呀,自己分明是隐身状态,怎么对方却能看见自己?而自己却连对方藏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反倒被连续戏耍,这还真叫一个憋屈。。
“不用到处找了老甲鱼,我打的就是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