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苍山料定殿下并不知他习以为常的打砸发泄,已经成为扶熙扣押他的借口。现下只能由他面见殿下,并对殿下讲清楚利害,请求殿下忍住脾气,再不要动扶熙物品分毫。
如此他再回国一趟,取回近几日的赔偿,同时扶熙抓不住皇子错处,定然立马放人。
“贵使忠心,见皇子自是应该,何必如此恳求?”云葭柔声道:“只是贵使千里迢迢而来,我扶熙还未尽地主之谊。不若午膳过后,贵使再去见吕皇子可好?”
苍山内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摆手婉拒:“回陛下,属下与殿下吃住一处便可。”
“吃住一处?先妩太妃的逸仙宫,可不是人人都住得进去的。”萧晟回首道。
苍山只觉得那人眉眼清冷,着深蓝官袍身躯凛凛,周身威严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你是你!”苍山指向萧晟:“当日瑞城的澄湖湖畔,就是你带人劫走了我家殿下!”
萧晟面不改色,道:“胡说!”
“贵使可有证据?”云葭适时问。
苍山哑口无言,那会劫持之人各个戴着面具,他哪里看得到他们的长相?可为首的那个气势不凡,与清冷这人如出一辙,他的感觉不会有错
云葭一脸认真模样,感慨道:“既没有证据,贵使方才的行为便是诬陷。靖安将军为我扶熙之柱石,使者如此待他,看来贵国接回吕皇子的心并不诚。”
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靖安将军,萧晟
苍山霎时间看清所有,原来这一切都是扶熙设下的圈套,他家皇子便是那可怜的猎物。可他想不通,扶熙如此做,目的何在?
“朕容不得任何人污蔑将军,”云葭又道,“来人,将使者送出扶熙。”
“是!”周浩仓大声应答,与禁军侍卫一左一右抬起苍山。
“我不走!我还没有见到殿下!”苍山刚喊出两句,周身气息一滞,竟是悄无声息被周浩仓点了哑穴。
与此同时,皇城外等候的雁瑞兵士,统统被熙都兵围了起来。
萧晟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他虽知晓云葭所言是为做戏,但得她维护,他总是开心的。
云葭与萧晟对视一眼,心想:不愧是演了五年戏的老搭档,今日他二人一番配合,如愿阻住苍山与吕承之通信。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刑部赵侍郎试探道,“陛下为何不放吕皇子回国?”
该来的还是来了。
云葭一笑:“他打砸逸仙宫,视我偌大扶熙如无物,朕为何放他走?”
“可若如此僵持下去,臣担忧会引发两国战争。”刑部无尚书,几位侍郎之中,赵侍郎年岁最大:“且雁瑞已送来五箱黄金,足够赔偿”
“逸仙宫中,摆放的都是妩太妃生前旧物,”萧晟冷冷道,“灵菡长公主日日不忘生母,如今母妃故居遭人打砸,已闭门不出多日。赵侍郎是否仍觉得,五箱黄金足够?”
“这”赵侍郎垂下头,他若再争辩下去,难免不会被扣一个:不敬太妃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