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两
三阿哥穿好衣服,陪着笑脸说道:“老四,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四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这不明儿个陪福晋回门啊,弟弟囊中羞涩,找三哥要点银子花花,就是不知道三哥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在乾清宫门外的事情。
要是不记得了,也许我可以去住太子二哥问问,或许他会记得。”
三阿哥心里咬牙切齿,这个老四,忒不要脸了,心真黑,他又没帮上什么忙,虽说帮他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可是也不能说他帮他保住了爵位吧。
四爷见三阿哥不想掏钱,只得把话挑明。
“你自己后院管不好,连累了我家福晋躺床上多日,如果我要追究呢?你待如何?皇阿玛那里我不说那两句话,你真以为你保的住?你且不说今日收了这江南的送来的瘦马,就说那日殿中,皇阿玛不让我继续为你求情。
你且仔细想想为何皇阿玛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了?”
三阿哥是记起来了,皇阿玛说了什么,“你先顾好自己吧,你三哥的问题比你想的还要大。”
是了,他的福晋找的是自己的兄长办了这事,还将那有毒的花给送进了宫里,这,这可是大罪了,为什么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是阿玛知道了幕后黑手是三福晋,人家的娘家人不过气不过给妹妹出头。
为什么出气,因为从成亲的这一年来,他就没进过福晋的房间。
还纵容一个格格骑在福晋的头上。
福晋将有毒的花借了他的手送进来害自己,这如果她要害其他人,或是不小心被阿哥所其他的小阿哥们给碰到了,那真的会被贬为庶民。
四爷估计他还没想到正点子上,他可真不想提醒他,为了讨好福晋,为了进户部,他咬咬牙说道:“三哥,皇阿玛最讨厌的结党营私啊,你自己想想吧。
对了今儿这事也一并给了吧,要的不多,就十五万两。”
他一说完结党营私,三阿哥立即脸色苍白,那天在乾清宫里,皇阿玛就是为这事吧?还好只是后院起火,这要是让太子知道了,他还能有个好?
四爷见他终于知道错那里了,也等着不耐烦了。
“三哥,你倒底给不给?”
三阿哥瞪了一眼四爷,这四爷就会趁热打铁的,他都快急死了,这收了甄家的女人,可是坐实了啊,这江南甄家可是太子的暗中的钱袋子啊。
老四不说帮他想想办法,还趁机敲诈起来。
“三哥,别说你没钱,那江南富庶的狠,那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他们四家可都是以甄家马首是瞻的呢,你连女人都收了,那点银子算什么?”
三阿哥这是彻底服气了,这老四为什么心思转的那么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你等着。”
说完出了门,四爷就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呆着了,嗯味道难闻,恶心。
他忽然想起来,他自己如果这样,他的福晋是不是也会闻到他身上沾染的那种味道?
他立即出了屋子,在有风的地方吹吹。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这么做,有些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正好三阿哥拿着一个小盒子过来了,闭眼往他怀里一塞。
四爷打开看了看,还数了数。正好不多不少,同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的皇阿玛励精图治的治理江山,连他们这些阿哥们都很少见过上万两的银票,这江南送一个贝勒爷开府就孝敬了这么多上万两的银票。
这是多少老百姓要流离失所,有多么少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
他们都该死,三阿哥见四爷拿着银子还没走,脸上表情阴狠,还以为还想找他敲诈呢,立即说道:“老四,三哥只有这么多了,你要还嫌不够,就直接和皇阿玛说吧,我等着。哼!”
四爷神情复杂的看了三阿哥一眼:“我想到了咱们大清的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就连宫里的吃食也没人家鼎盛钟鸣之家吃的那么精细,再看看女人?你看看宫里几个女人是长的和那江南瘦马一般?
咱们可都是皇阿玛的儿子,是阿哥,我们几时又享受过那样的生活?
皇阿玛一生励精图治治理江山,从不贪图享乐,从不贪恋女色。这些蛀虫,大清的蛀虫啊。”
四爷不想再说了,转身就走。三阿哥心里鄙视老四,假莫假样说蛀虫,怎么还拿蛀虫给的银子花?
难怪大阿哥背地说老四假道学,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四爷刚刚出了贝勒府,高无庸正好赶回来了,微微点头。
他心里就安心了,哼这个女人还有大用呢。
四爷带着银票去找了邬先生,先是说了这话,有问了他和福晋的事。
这邬思道就哭笑不得了,合着跟着四爷没做大事几件,光给他和他小福晋处理感情纠纷了。
他看了眼桌子上放的盒子,手敲着桌子,这银子退不得,不然会把三阿哥扯出来,那四爷的人情就白费了。
四爷心正,花这回路的银子心里有愧。
“四爷不如借福晋的手给京城的老百姓施粥发冬衣?”
四爷摇摇头:“皇阿玛不会喜欢看到阿哥们插手这些事,这要做也是太子妃带头,那有我家福晋起头的事?”
邬思道也想不出办法,高无庸到是多了句嘴:“问问福晋不就知道了吗?”
四爷一听,是啊,这是大事,福晋不可能不理他的,他就借口这事和福晋长谈。
邬思道也笑着点点头:“这高公公也开了窍啊。呵呵”
“四爷,福晋女中诸葛,肯定有办法暗中将银子用到老百姓手里去的。”邬思道笑着说。
四爷知道先生也能想到办法,可是这是修复他和福晋两人关系的事,拿这个去找福晋,他们的关系才能破冰。
邬先生怕是也看出来了,正好两个问题合为一个问题了。
四爷带着银票回了宫里,就兴冲冲的去见福晋。
结果发现院子里乱糟糟的,她拉着奔跑的小桃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桃笑着说:“福晋做了一个东西,要带回去娘家的,大家都觉得稀奇,就相互换班过去看看。”
四爷就问道:“是什么?”
小桃神秘的说:“你猜?呵呵呵,爷,你肯定猜不到。”
四爷一听直接进去院子里看,就看到地上有一个锥形的球体,一个小太监正在有鞭子抽打,那球一直在不停的转动。
四爷一看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就哑然一笑,没想到自己的福晋童心还蛮重的呢。
“小桃,把这个收起来吧明日回门给小天,这是早答应做个他的。”子初见四爷回来了,就淡淡的说道。
转身回屋子里了,荣嬷嬷觉得自己这次再回宫里,可真是操心太多了,这小姐在家里和这嫁进宫里,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家里没见她如此不讲规矩,如此不懂事一般。
唉,她这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给四爷请安,福晋这身上不爽快,有时候脾气大了点,还请四爷多包涵。”
子初在屋里听到荣嬷嬷又帮她给那臭冰块脸说和,心里就烦躁。
四爷淡淡的点点头,就对他们说道:“我有要事和福晋说,你们都先退下去吧,荣嬷嬷和高无庸在门口守着,小桃给福晋上茶。”
“咂。”
子初听到他这么吩咐,就在屋子里坐好,拿着本书看等着四爷进来。
四爷进来就见福晋在那里装看书呢,心里笑了笑。
“福晋,这个你看怎么办?”说着递给她一个盒子。
子初接过来看了看外观,嗯,不错啊,是红木的吧,手感不错。这是古董吧,先收着。
她打开一看,原来是银票。数了数,倒是没吃惊。
四爷见子初这见怪不怪的样子,就问道:“福晋不觉得奇怪?”
“这又有何奇怪的?你是阿哥,收点上敬的银子值得什么?不过你什么时候和江南那边扯上关系了?”子初发现银票上写着是金陵票号的银票皱眉问道。
“这是我找三哥给你要的补偿,你,你那天的伤口不至于昏迷几天,是因为三哥家的后院起火,连累到你了。”于是他把前因后果和皇阿玛当时的交待都说了一遍。
“皇阿玛已经罚他了,我这也找他要了补偿过来。”
子初点点头说道:“那就是说这银子是给我的咯?”
“嗯。福晋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留着开府用啊,你一堆小妾,靠你那点俸禄,能养活吗?要不我只留一万两,余下都给你,你自己收着吧。”
“这,这可是江南的银票,是三哥……”
“是啊,这关你何事?他给我压惊的银子,你拿着就是,想这么多做什么?”
皇阿玛不喜阿哥们结党营私,收受贿赂。”
“嗯,那你就做散财童子呗。那你在给我三万两,你拿十一万两去散吧,我们还得吃饭呢,一大家子人要养呢,你跑腿还要辛苦费呢,你自己留一万两零用呗。”
“这,这能行?”
“为什么不行?水至清则无鱼,咱们拿着光明正大,皇阿玛也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儿子穷的接不开锅,还把钱都送出去,那是愚不可及。不知道变通。哼。”
“可皇阿玛不喜阿哥们插手管民政事宜。”
“嗯,那是因为,民意对皇权至关重要,随便叫你们那个阿哥去插手管,管得好了应该的,做错了一件,你们皇家的声誉不要了?更加强烈的就是官逼民反,知道不?
所以皇阿玛谨慎,不会轻易让你们插手管老百姓的事,你们一动手那都是代表皇家,懂不?”
四爷一震,福晋居然分析的如此透彻清楚。这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有人猜中了他的心思,她还能活着?自古皇帝最忌讳被人轻易猜中心思。
他焦急的站起来往屋外的树上看了看。
子初也是一时忘型了,居然在宫里就大胆猜测康熙的心思,他在心慈,仁善,他也是铁血皇帝。不让如何做拿千古一帝?
她真是小命不要了,唉,她苦恼的捶自己几下脑子,怎么就这么大咧咧的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