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北京的快一四六二次列车就要开始检票了,请要乘车的旅客抓紧时间到十八检票口排队检票。”
火车站的候车大厅中,彻夜灯火不息。
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们,形态各异的坐在候车区的长椅上。
桃子就坐在其中,她并没有与平常的人们拉开多大的差距。
听到检票播报后的她,站起了身来,背起行囊,提好了行李箱。
十八检票口在播报后,顿时排起了长龙。
原本冷冷冰冰的候车厅,变得人山人海,不知从何处涌出的人,全部加入到了队伍中。
远处检票口的屏幕上的红色‘候车’一闪,变为了绿色的‘正在检票’,闸机口随即开启,两个检票员开始了检票。
一排排的人逐渐涌入了站台,登上了暂停在站台旁的列车。
将要驶向远方的列车,在黑暗中,闪耀着自己的光芒。
“嗡~”
……
“我们应该到百度一下单身大数据,再将结果直接套到上面,不就完成了?”
“所以单身对社会公益有什么影响吗?”
“有啊,降低恋爱分手导致的跳楼率啊!跳楼几率小了,人们税收不就高了?税收高了国家就能做公益事业!对吧?”
林昕用现代理论的方式,实际论述了整个单身针对社会公益的利好过程。
“嗯嗯嗯……”杨昊顿时如同被打通了任通二脉,连连点了点头。
他挥键如雨,将刚刚论述的结果噼里啪啦地敲在了电脑上。
“问题完成!”
“好的,我们继续进入下一个问题。”
林昕感觉闲得没事做,便拿起手机来,随手看了一眼朋友圈。
这一看不要紧,她刚刚好发现了桃子在凌晨四点三十分发的一条朋友圈。
内容是‘往事随风’,而下面的发送地址则是唐州西站火车站。
“桃子这是怎么了?被沈星岩气得回家了?”
林昕作为一个直女癌患者,看到这条消息时,就自动默认了罪魁祸首是沈星岩,可谓不分青红皂白的一种境界。
而杨昊则比较理性的看待这种事情了,他首先觉得这不一定是有关感情的事情,第二则觉得这种小两口的事情是人家自己的矛盾,怎么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解决呢?更何况是个粗人。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用不到你来操心吧?”
“你管得着吗?我乐意,哼!”
林昕小腿一翘,趾高气昂。
“第五问了啊,别管别人了,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杨昊随即就将第五个小问题调了出来。
‘如何降低社会对单身人士的伤害程度?’
“这十万个为什么啊?更何况,想要降低伤害程度,你打铁还需自身硬嘛。”
林昕仗着自己的自身硬,便口出狂言,全然不顾自身不够硬的人,这是在令杨昊伤透了心。
“社会上哪有那么多自身硬的人嘛?我们能够苟且偷生就不错了。”
他竟然道出了惊天真相,男默女泪。
已经是凌晨的四点五十分,黎明快要到来了。
杨昊趴在桌前辛苦的打着文字,林昕则躺在床上,抱着手机愉快的玩耍。
“喂喂喂!桃子这个小死丫头子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人家也许还在睡觉呢,你这样打扰人是不对的,再说了,就算……”
杨昊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双臂弯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前。
“闭嘴,听到没……”
“得令……”
这如同暴君一般的威胁,令他也是敢怒不敢言,自身不够硬,打铁是不要想的了。
“你知道沈星岩的电话不?”
“知道啊,但是你凌晨这个点打扰人家有些不太……”
他的话语还没说完,便又感受到了一双温暖的臂弯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这一次更加地紧了。
“你尽管说出来就好。”
……
“石头剪刀布……”
电话铃声响起,将原本在美梦中的沈星岩吵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窗外还很黑,才不到五点钟。
“哪个大哈批!”
拿起电话来,沈星岩的锐气立刻褪去了三分,因为他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姓名。
“这个哈批找我能有什么好事?”
“喂……林大姐……”
谁知,自己礼貌的接听之后,竟然迎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
“不是……我没有……不是的……”
任由他怎么解释,自己就好像欠了小额信贷一样,被对方骂的体无完肤。
沈星岩回忆着这一切,自己也没对桃子做什么啊,况且昨天晚上她回寝室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一晚上不可能就变成这个样子的。
于是,在强烈的自信心下,他……依然没能发起反击,只是一味地听着林昕那顿批评。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转眼间,林昕的快答快问就来到了末尾。
“我……我……”
“好了,赶紧去跟桃子道歉吧!”
在故事结尾的最后,林昕竟然如同圣母一般,对沈星岩大发慈悲。
“得令……”
……
列车已经离开唐州了很远很远,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也印证了这一点。
硬座车厢内,是能够最清晰看清人们众生相的。
有的人嗑着瓜子,有的人扣着脚;有些人因疲劳不堪,斜依靠在床边,有些人困意临头,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孩子在哭闹,老人在剥橘子,年轻人抱着手机。
“嘟嘟嘟……嘟嘟嘟……”
只可惜,在硬座车厢里的桃子睡得实在太死,也没有人叫她,就这样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急坏了其他人。
“咯噔~咯噔~”
列车扭动着身子,通过了道岔。
一个摇晃,让桃子渐渐地回到了浅睡眠中来。
“谁打来的电话?”
她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铃声,也感受到了来自口袋的震动。
看来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
她拿起了手机来,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按下了接听。
“桃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