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我看了，我觉得考公务员，事业单位和警察，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沈星岩在因特网上针对此类信息展开了一通搜索，后来便打了退堂鼓。
这条路，似乎比想象的要拥挤，要窄。
“如果你不够自信，那么你在心态上就输给一些笨蛋了。”
“说的没错，但是我这样的上去本来就是炮灰啊。”
沈星岩考虑再三，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没有那么强的竞争力；报考三不限岗位的话竞争又会很大。
“诶呀，不要那么没信心嘛，先把公务员行测四万道练一下。”
“在线劝退……”
……
当沈星岩听到那个声音之后，才知道这太平间管理员原来有俩人，自己只是其中之一，好歹没有那么寂寞，不过那个大伯你一天睡十八个小时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怎么上这儿来了？没好好上学吧？”
大伯突然开了口，他们对传统观念的认知还停留在只有不好好上学的人才找不到工作那个时代中。
“学是好好上了，可是工作没那么好找啊……”沈星岩也很想解释，但是无奈没人信你气不气？
“那你肯定是没好好学习，我还就不信了，正经学生出来找不到工作？你哪个学校的？唐州职业技术学院的？”
但是现代大伯还认死理，他甚至觉得中专生正经学习的都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大伯啊，俺是唐大的重本……”
“唐大？就那个双一流？来小伙子，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听到老沈的文化之后，大伯不由得为之而振奋。
……
“咱们好歹也是本科文化对吧？”
“对。”
“那老沈连个对口的工作都找不到，从而转行去做保安，是什么原因呢？”
“他可能想做一个有文化的保安吧……”
中午饭后，杨昊和林昕讨论起了关于未来工作的问题，这也是马上就要面对的事情。
“作为当年唐大招生的高大上学科，怎么说没落就没落了呢？”
杨昊对这件事情很失望，也不是很失望，因为当年就是因为学的有些烦了，所以才会报这样一个学科来养老，要不然他早就选择计算机科学了。
那样的话，他可能就会在腾讯，可能会在阿里，也可能会在百度等几家互联网巨头中工作，拿着不菲的五位数工资。
“你应该问问导师，她可能会建议你报考一个研究生之类的。”
林昕觉得，找不到工作干脆就说你文化不够高得了。
“我考研究生的话，出来，难道要去博物馆带着小朋友们去看星星吗？”
但是专业对口性，还是很要命的；除非选择去考一个三不限的公务员。
“嗯……不行，不对口；不过在历史博物馆，当一个历史解说员的话，也许能行。”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但是他们也商量不出一个三七二十一来。
究其原因，考研太难，对他们混日子不挂科都好说的人来说；考公务员也非常难，尤其是对这个竞争力巨大、节奏极快的城市来说。
至于其他的路，转行要面临的压力则难上加难，你本身是对抗不过在其他专业学了四年的人的；而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学校当一个助教了。
“我觉得咱们也就只能当个助教了。”
“助教？你忘了咱们专业已经断后了？”
林昕一语惊人，让他恍然想起，自己的班级已经是社会人文系最后一个了。
“这……天啊……”
当他们感受到条条大路都不通罗马的时候，人生瞬间昏暗灰白，黯淡无光。
……
“啊……这苍茫的世界，为何容不下我的肉身！”
“小兄弟别着急，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管理员大伯看沈星岩这孩子太可怜了，读了这么多年书出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他一下子就动了怜悯之心。
“喂……是唐州职业技术学院嘛……你们缺文科助教嘛？唐大毕业的，重本……好好好……”
大伯挂断了电话，转过来对他说。
“小伙子，你应该去唐州职业技术学院去当个助教。”
“为什么还是唐州职业学院啊……大伯你是不是内人？”
沈星岩顿时激动地热泪盈眶，问起了他。
“内人谈不上，在那当过几年保安。”
听完大伯的回答，沈星岩不禁感叹道，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
驾驶着宝马车，沈星岩前往了唐州职业技术学院。
这是他干的最短的一份工作，大概只有五六小时左右。
不过接下来他将会和之前那灰暗的人生，好好地道个别；自己的这条路，怎么说也是在大学教书的了。
宝马车缓缓地驶入了唐州职业技术学院；这个学校虽然在学术上不怎么强，但是大门建设的还是很有标志性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侧建筑物对称加上正门对着图书馆大厦成为了一种时尚，这里给人的感觉甚至比唐大的环境都要好。
只不过再看看那些闲散的学生们，与现代化的校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此；更加厉害的是信息工程系，他们居然统一着装西服领带白衬衫，实在令人笑掉大牙。
“穿西服的程序员是没有灵魂的。”
沈星岩见过，真正的程序员，蓬头垢面，零零散散，乱乱呼呼的，在服装上则更是随意了，什么格子衫，人字拖，那都是标配。
这还没出社会就穿上了西服，是要模拟一下以后卖保险的场景吗？
“当年的我以为大街上穿西服的都是老板；现在，我知道了，都是卖保险和卖房的。”
他觉得，既然不是销售行业，那就应该以技术为主，搞服装这些虚头巴脑的，并没有意义。
车子缓缓地停到了信息工程系的教学楼前，他望着这崭新的教学楼，想到以后自己要在这里教书，想想都很激动。
下了车，走进教学楼，他来到了系办公室，会见了系主任，展开了面试。
“我听说你是唐大毕业的？”
“是的，唐大实习生，社会人文系社会人文与道德专业。”
“这样啊……里面请里面请……”
这系主任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老沈有些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