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是风吹雨,倒也罢了。如今赤霞令的出现,就真正代表着风吹雨凰琊的身份。
然而,葛叶并不知晓风吹雨已经不再是凰琊弟子,故而会有此话出现。
风吹雨听了这话,却是冷笑道:“葛宗主,明人不说暗话。风吹雨早已不是凰琊弟子,不过这赤霞令,却是与葛宗主有莫大的关系。”
葛叶闻言,脸色明显有了变化。他知道赤霞令意味着什么,这是凰琊最高级别的传信。除非凰琊客卿、宗门地位崇高的人,否则都不会用赤霞令传信。
而这赤霞令,往往又代表着一十三州最隐秘的消息。
风吹雨冷笑着看着葛叶,紧接着朝着广宁阁其他几位长老道:“诸位可知,这葛宗主除了广宁阁现任宗主之外,还担任何职么?”
那群广宁阁的长老面面相觑,不知风吹雨所言何意。
秦泽心中一冷,暗思:莫非此人当真与血宗勾结?
很快,他的想法,便得到了风吹雨的验证:“这一十三州,有一个古老的宗门。这个宗门,比广宁阁还要古老。想必,诸位长老应该也曾听过才对。不知葛宗主可曾听过血宗的名号?”
葛叶闻言,后脊发凉,冷汗直下,他当即反驳道:“从未给听过此等宗门,你休要在此饶舌!”
“是么,难道葛宗主这血宗弟子的身份,让葛宗主感到备受委屈,不愿承认么?据我所知,凡是血宗弟子,若有对宗门不敬者,下场,想必葛宗主比我要清楚的多吧?”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葛叶显然有些心虚,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说这些个广宁阁长老都上了年纪,但却不至于老眼昏花,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葛叶也知形势不妙,忽然大呼:“亚圣主,何不现身?!”
话音刚落,但见红云蔽日,腥气冲天,半空中,一人按云下落,稳稳落在风吹雨三人身前。
秦泽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当日在龙潭当中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杰么?
“是你?”
司徒杰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秦泽,不由好奇道:“原来是你们两个,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从龙潭走出来的。”
风吹雨见了此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托你的福,大家都还活着。”
司徒杰倒是不以为然,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于风吹雨,他并没有好感,也没有任何愧疚之意。至于秦泽,司徒杰倒是还有些恻隐之心。毕竟在龙潭,秦泽曾无意间救了他一命。
“亚圣主......”
葛叶轻呼一声,谁知下一刻,脸上却是火辣辣的疼痛。
司徒杰冷眼看着他,口中沉声道:“没用的东西。”
然而,葛叶心中虽然有气,但却大气不敢出,生怕司徒杰一怒之下取了自己的性命。自己这一身修为来之不易,又得到血宗的奖赏,好不容易才突破桎梏,迈入归仙境界。若是在此身死,未免可惜。
“宗门出了这样的废物,让二位见笑了。”说此话时,司徒杰满脸堆笑,似乎早已将在龙潭险些害死二人之事抛至脑后。
玉沁眉头微皱,显然,此人的出现完全在她意料之外。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可以知晓,能够险些害死风吹雨与秦泽的人,绝非善类。
况且司徒杰身上所展现出的气息,绝非是她所能够抵挡的。
想到此处,玉沁不由传音秦泽:“有此人在,恐怕今日取不了这老贼的性命了。”
“不妨事。”
秦泽回了玉沁一句,紧接着便向司徒杰道:“我敬你一世英雄,当日在龙潭,若非在下用自己精血破开大门,想来你我早已命丧当场。今日之事,阁下可否旁观?”
司徒杰眉头一挑,轻声道了句:“我这个人,向来有恩必报,有仇必杀。你方才说的事,也不是不能考虑。”
“啊......”葛叶听了这话,大急:“亚圣主,这......”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司徒杰的态度十分强硬,葛叶根本不敢再说半字。
然而,这一切广宁阁的长老们看在眼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自己宗门出了叛徒,而眼前之人却又是他们无法抗衡的,只好忍气吞声,静立一旁,不敢多言。
“那便先谢过了。”
秦泽说罢,正欲让玉沁对葛叶出手,谁知那司徒杰却又出声道:“可此一时彼一时,当日在龙潭你救我一命不假,但我也没说如何报答。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当日不知你小子的身份,现在却是不同,你说是吗,秦王世子?”
此言一出,除了风吹雨与玉沁之外,在场众人无不变色。
“这又如何?”
司徒杰大笑:“你若只是个寻常修士,今日此事老夫大可撒手不管。不过在了解了你的过去之后,就另当别论了。有一个人,可是十分想要你死呢。”
秦泽听了这话,却是云里雾里。说起来,自己与皇室之间,还未正式开战。刘焱也不可能对他有多少怨念。血宗就更不可能,自己与血宗之间,也仅限于与司徒杰的恩怨。秦泽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
反倒是风吹雨,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他轻叹一声,并未多言。
秦泽脸色微冷,沉声道:“如此说来,今日之事,便没有商议的余地了?”
“你若就此离去,今日老夫可以当做没有见过你,也算报了当日救命之恩。”司徒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紧接着又道:“此人对我来说并无多大用处,似此二臣贼子,我血宗也是看不上的。”
“我若是不呢?”
秦泽知道,今日一走,这葛叶绝对会立刻逃离。至于还能不能寻到此人,就不是他所能够知晓的了。
司徒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上前一步,朝着秦泽道:“小子,我虽然很欣赏你,但你若不识趣,便休怪老夫了。”
秦泽正欲答话,却听玉沁开口道:“离开可以,但要废了这老贼一身修为。”
“你们,还真是不识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