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贞静静的一个小姑娘,容貌出众礼仪周全。
上次见的时候还未长开,如今再见,已初露峥嵘。
铁官府太夫人携着袁珍珠姐妹俩的手,越看越爱。
问她们:“你们曾祖母怎么没来?”
袁珍珠回道:“家里近日事务繁多,大嫂又才添了侄儿,曾祖母走不开。”
又说:“来之前曾祖母嘱咐我们姐妹,替她给太夫人问好。”
太夫人年事高精神不济,说了一会话驿丞夫人带着她们告辞。
次日,袁弘德跟任驿丞一家告辞。
两姐妹出门送曾祖父,袁明珠拉着袁弘德:“曾祖父,严氏的差事也算结束了,她应该在武安州呆不久。”
让袁弘德想办法把冯家名下的地弄过来。
袁弘德:“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读书。”
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
柳树湾并非他们一家,还有牛家呢,他们家种了秦家名下的土地,一季棉花之后收获颇丰,牛家肯定不会眼看着他们把冯家地也占去。
袁弘德想的没错,他回到家中,正好看到牛棒子扶着犁,前头牛二蹦牵着牛。
后头牛俏母女把犁翻出来的草根树枝捡出来。
冯家的地很多都没仔细翻过,只是捡着平整的杂草树枝少的地方把种子囫囵种下拉到。
种下种子的地里,草比庄稼都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够种子。
袁弘德就听到大蹦娘一边捡树枝,一边把严氏那个懒货骂得狗血喷头。
觉得严氏若是勤快点,就不用他们这么辛苦了。
牛棒子听她唠唠叨叨心烦,骂她:“闭嘴,再唧唧歪歪老子揍你。”
看袁弘德过来,哈着腰跟他打招呼。
带袁弘德走远,大蹦娘拿袖子蹭着鼻涕:“你就跟我横,见到人家就了了。”
牛棒子:“你懂个屁,我这是怕他们跟咱们家挣地。”
大蹦娘:“他们凭什么争,严寡妇答应给咱们家种的。”
牛棒子被揭穿,恼羞成怒又要揍她。
袁弘德回到家,洗漱一番,换了家常衣裳坐在火盆边烤火。
想起来问陶氏:“冯家的地怎么回事?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牛家正在耕冯家的地。”
陶氏拿火钳拨拨火盆里的碳,“严氏回娘家去了,把他们家的地送于了牛家种。”
袁弘德心说,只怕严氏不会再回来了。
严氏跟着安阳侯府的人这会已经出了武安州,在齐州城外的驿站里等着他们的同伙前来汇合。
那些人之前去安排牛大蹦几个了。
那些人进了驿站,观察了周围没人追踪,才上前跟之前到了的人说话。
一伙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说话。
“已经安排好了,就这两日就会送他们上路。”
又问:“一路上有可疑的人吗?”
“没有,你们呢?”
“也没有。”
他们一路都没见到可疑的人,太不寻常了。
按照以往经验,安定侯府的人早就该出现了,这次居然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带人去安排牛大蹦那人:“没有更好,没有多省心,难不成你们还想遇到麻烦?”
一行人才把担着的心放下。
匆匆吃了饭赶路。
铁官府女学,驿丞夫人送袁家姐妹前去拜见夏先生。
把她们交给夏先生:“劳烦夏先生多加照顾了。”
夏先生微微颔首。
喊了她身边的仆妇送袁家姐妹去学堂那边。
仆妇走在前头,袁家姐妹紧随其后,燕草和芸香背着书箧抱着琴。
远远的,就听到有琴声传来。
仆妇介绍:“学里每日早晨读书绘画,下午学琴,有喜欢其它课业的,自己调整时间。”
她们站在学堂外头,等里头的琴声止歇了,才扣门进入。
给她们安排好座位,那位仆妇才离开。
慧姐儿的眼睛亮晶晶的跟探照灯似的,袁明珠跟她挤挤眼,让她稍安勿躁。
一阵子未见,慧姐儿看着更高更壮了,坐在一众纤细的小姐中间,尤其显得鹤立鸡群。
好容易熬到休息时间,慧姐儿蹿到袁明珠桌旁,一边一只手捏着她的小肥脸往两边扯:“你怎么才来?”
芸香:“魏小姐,别捏脸。”
慧姐儿讪讪松手。
挤着跟袁明珠坐在一张椅子上:“你在不来俺都不想读书了,都说了俺不是读书的那块材料,俺态度也端正了啊,还是学不好。”
她在学里的人缘似乎不错,看到她坐在袁明珠身边,其他女孩儿也纷纷围过来。
围着袁家姐妹叽叽喳喳的说话。
待下了学,慧姐儿拒绝跟她家仆妇回家,“我今天跟明珠住。”
袁明珠见过最说一不二的女子是汉阳公主,其次就是这位魏大小姐。
她家仆妇不敢反对,又担心回去不好交代,看向袁明珠求助。
袁明珠:“你们回去告诉千户夫人,慧姐儿跟我去驿丞府做客,明天我们一起去学里,下了学她再回家。”
驿丞府前来接她们姐妹俩的仆妇上前施礼:“这位老姐姐就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魏小姐的。”
这会子的人更注重人际交往,各家的小姐都有三五个手帕交,经常去彼此家里串门。
不似现代,一个个都是深度宅男宅女,独行侠一般。
听了驿丞府仆妇的话,魏家仆妇就放心了,留了一个老成的妈妈,其他人就回去了。
慧姐儿牵着袁明珠的手,跟着回了驿丞府。
一路都在诉苦:“俺真是太难了,夫子天天让背书,背不出来就打手板子,你看看俺这手,今天上午才被打了。”
又说:“本来说喜欢什么课业可以自行调时间,俺喜欢骑射,夫子非说学里没有场地,不给俺选。”
袁明珠:“没事,我那里有从家里带来的獾油,挨了手板子抹上特效,回来拿出来给你,我才被打了,抹上就好了。”
把白生生的小手伸出来给她看效果。
慧姐儿:“太好了,以后就不怕打了。”
又说:“我哥他们也经常挨军棍,能不能用?”
袁明珠:“……,能,能用!”
魏家妈妈和丫头听了,直想捂脸。
她们家小姐就不知道客套为何物,直通通的跟人家讨东西。
你哥哥挨军棍,打的是屁股,怎么好意思跟小姐妹说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