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天色不早了，你先去睡吧！”谢婷明一进厨房就开始忙东忙西，汤娴有些心疼她，“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一会儿我们吃完也会收拾干净的。”

“那成，我就先去睡了，你们俩赶紧着吃，一会儿饭菜该凉了。”谢婷明往外走着，还不忘交代汤娴与南宫凌一声。

汤娴与南宫凌吃完宵夜，随便收拾一番，也都回去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谢婷明考虑到汤娴与南宫凌那么晚才回来，便也就没有让汤光全去喊他们。

饭桌上，汤红蕊见汤娴不在，便又开始在谢婷明的面前，说一些抹黑汤娴的话：“这小娴丫头，该不会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吧？”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还未出阁呢，若是传出去，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汤红蕊越说越起劲儿，“难怪，都定了娃娃亲了，还能被退婚，而且啊，这村里竟还没有一个人上门来提亲。”

“娘，这小娴丫头从小没了爹娘，您可得为了她的婚事，多上点儿心啊！”汤红蕊对谢婷明说着，“您也该管管她，让她别一天到晚往外跑。有哪家正经人家的女儿，是一天到晚不着家的呀。”

听着汤红蕊说的这些，谢婷明的脸黑了一些：“都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拖累了她，让她一个年纪轻轻，正值青春的黄花大闺女儿耽误了许人家。”

“娘，我不是那意思。”见谢婷明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汤红蕊连忙解释，“这与您有什么关系呀，事情要怎么做是小娴丫头的事儿，别人要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事，与您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汤红蕊的话锋一转，继续离间汤娴与谢婷明祖孙二人之间的关系。“我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娴那丫头是如何想。”

“她可否会觉得您二老于她而言是个累赘。”汤红蕊说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谢婷明的神色。

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对，汤红蕊嘴边的笑意也明显了几分。

“不会的，”这点儿，谢婷明但是很信任汤娴的，“那丫头对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可好了。”

“她顾虑到我与你爹两个老人腿脚不好，每次城里赶集的时候，她都没有让我们去，而是自己驾着马车去。”

谢婷明如数家珍似的，将汤娴为他们两位老人家所做的事一件一件说给汤红蕊说。

“昨日，她是到城里做生意去了，才会那么迟才回来的。”谢婷明补充着反驳汤红蕊前面的话。

在她的心里，汤娴还是个好孩子，远没有汤红蕊说的那么不堪。

再说了，汤娴之前与李大山退婚的来龙去脉，她也都是清楚的。就算他们当时没有退婚，谢婷明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让汤娴再嫁过去的。

他们俩都还只是有婚约而已，就被李开先给骗去做了祭祀山神的祭品。若不是她家小娴命大，被山神认了干女儿，恐怕现在这个家，早就已经没有了家的样子，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也要随汤娴去了吧？

“做生意倒是不假。”汤红蕊对于谢婷明如此维护汤娴的态度，感到有些不爽，“但是娘您知道她到城里去做的什么生意吗？”

“昨日也没见她上菜地摘些菜，”汤红蕊的语气不是很好，恶意揣测汤娴道，“她就那样空着手到城里，莫不是做些不正当的生意吧？”

“切莫要胡说。”谢婷明急声打断汤红蕊，不想听她再说下去。

可是汤红蕊偏偏就不让谢婷明如愿，接着补充了一句：“我看她与城里那酒馆的陈大牛关系不错。”

“娘你知道吗？”汤红蕊假装看不到谢婷明脸上的怒气，自顾自的说着，“还记得前几日，我带着萱儿和小妮从流沙县搬家过来的那次吗？”

虽然谢婷明不知道汤红蕊好好提这件事儿干嘛，但是潜意识里猜测她接下来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还来不及阻止她，让她别再说了，就听她缓缓开口道：“那日我们娘儿三人正愁没有车肯送我们来盘山村。”

“可那经过的陈大牛一听我们是要回娘家，二话不说就捎上了我们。”汤红蕊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不信谢婷明不会瞎想。

说到这儿，汤红蕊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上回她做生日宴的那天，正是陈大牛一路喊着她娘家人到了。这正是那一天，让她丢光了面子。

“别瞎说。”谢婷明呵斥汤红蕊道，“那陈大牛的年纪都可以做小娴的父亲了。”

“况且，小娴每次去城里，小南都是陪着的。”谢婷明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对汤红蕊与其他人说，“暂且先抛开这些不说，单说那陈大牛，上次可是救过小娴的，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

汤红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抹黑汤娴的机会，开口就道：“指不定就是因为他救过小娴丫头，所以这傻丫头……”

“行了，”汤光全突然大掌一拍桌子，将汤红蕊正欲说的话给吓得吞回了肚子里，“越说越不着边儿了。”

“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饭，在这儿乱嚼舌根，”汤光全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对汤红蕊怒斥道，“你这个做娘的，就是这么给你两个闺女做榜样的？”

“况且，小娴还是你的亲侄女，你这么说她，对你有什么好处？”汤光全对汤红蕊感到有些失望，他恨铁不成钢的出声，“你如今住着的这山神庙，还是村民们为小娴建的，若是小娴丫头不点头，你们娘儿三还想住进来？”

“住在人家的地盘，还如此在背后抹黑人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汤光全这两日来虽说一直都默不作声的，但是汤红蕊做了些什么，他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汤娴在他们这两个老人面前从没说过汤红蕊不好的话，但是汤红蕊，只要一逮着机会，就在他们的面前说汤娴的不是。

与谢婷明比起来，汤光全还算是个明白人，没有被汤红蕊的话给带着走，他还是有自己的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