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书童一事已成为既定事实,那南宫凌再与汤娴理论也没有什么意义。思及此,南宫凌大袖一甩,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裴旺,只见他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哎,男的也就罢了,还是个蠢笨的。南宫凌简直气得仰倒,喝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走?”
裴旺见状,赶紧一溜小跑跟了上去,谄媚的说道:“公子放心,小的一定会尽心伺候公子的。”
汤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轻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有我还不够,还想要丫鬟?还不能太胖不能太瘦?想什么好事呢。”
……
南宫凌回到自己院里,指了指木盆:“你去把盆里的衣服洗了。”
裴旺听话的端起盆子,刚要出去,南宫凌又叫了句:“等一下,小旺子!”
裴旺转过头,委屈的说道:“公子,小的叫裴旺,不叫小旺子。”
南宫凌扶额:“你一个做下人的,哪来这么多讲究?我没叫你小茶缸已经不错了。”
“少爷,小的名字里没有茶缸也没有茶叶。”
我......真是什么样的主人买什么样的仆人。
“你少废话,”南宫凌满脸黑线,交代道,“我和你说件事情,你以后离汤娴远点!听到没有?”
“公子,汤娴是谁?”
南宫凌再次扶额,“是谁是谁,就是买了你的人啊,你总不会不知道是谁买了你吧?也对,主人家的名讳是要避讳的。反正你就记得,离小姐远点!”
裴旺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只管按照主人的吩咐办事就行了。”
“公子,圣贤不是说好问则裕吗?”
哟,还是个有文化的。
以后该不会整天烦他吧?南宫凌感觉心好累,摆了摆手,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懂吗?”
裴旺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道:“少爷放心,小的明白。小的去洗衣服了。”说完端着盆子朝外面走去。
走到半路,遇到覃儿。
覃儿笑了笑,主动打起招呼:“裴旺,你做什么去?”
裴旺抬头一看,腼腆的说道:“小的去给公子洗衣服。”
“洗衣服?这种事情交给外院的粗使婆子就好了,你不用亲自做的,走,我带你去。”覃儿自告奋勇的说道。
裴旺跟在她的身后,耳朵有些微微发烧。
覃儿低声问道:“南宫公子好伺候吗?”
“啊?哦,你说公子呀!就是脾气不太好,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覃儿赶紧转头对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呀,有些话可不是随便乱说。别看这宅子虽小,可主人家说不定哪天就发达了。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要管住自己的嘴。”
裴旺听了,放下木盆对着覃儿躬身施礼:“多谢覃儿姑娘教诲!”
覃儿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裴旺一本正经的说道:“先生说,受人教诲,必要以礼还之!”
覃儿忍不住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
“你怎么傻呼呼的?你以后就把脏衣服放在这里,自然会有人洗的,干了也会有人送过去,我要去市场上采买了。”
说完,覃儿就离去了。
裴旺后脚回到院子,南宫凌见他来去这么快,微微蹙眉道:“你是不是偷懒了?我的衣服可是要浆洗得干干净净才行,若是不然,是要重新洗的。”
“公子,衣服都交给粗使婆子去洗了。”裴旺恭敬的答道。
南宫凌心说,有人可以洗衣服也不早说。
“那你去给我沏杯茶吧。”
不一会,裴旺端着茶走了过来,“公子,您叫小的离着小姐远点,那覃儿姑娘呢,小的也需要离她远点吗?”
南宫凌差点被茶水呛到,心说最好离那丫头更远点。
……
覃儿正前往集市,路上突然有人叫道:“覃儿?”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闵家的大少爷,闵庆。
覃儿踌躇了片刻还是微微施礼道:“闵少爷。”
闵庆微微颔首,对身边的女人说道:“夫人,她是我小妹的丫鬟。覃儿,我妹妹近日在卫家过得可好?”
覃儿摇摇头:“这个……奴婢不知。闵少爷,奴婢已经被小姐卖给了她人。”
闵庆一愣,“卖了?卖给谁了?”
覃儿正待回答,此时,又传来了一道柔美的声音,“覃儿,你在这做什么呢?”
所有人都寻声转头,目光齐齐落在了说这话的汤娴身上。
陶雪定睛一看,奇道:“咦?你不是那个半路把我们姐妹赶下车的车夫吗?”
“嗤,姑娘你记错了,我不是车夫,我是售票员好吗!还有,是你们自己要中途下车的,我可没有赶你们。”
“来自陶雪的负面情绪:+211!”
汤娴收到系统提示,知道陶雪还对此前的事心怀芥蒂,暗自偷笑了。
覃儿恭敬的站到汤娴身后:“闵少爷。这位就是我家小姐。小姐,他就是闵家的闵庆少爷,奴婢是出来采买的。”
“是吗?那你快去吧,早去早回。”汤娴淡淡说道,“我也要去买些东西,二位,告辞了。”说完就离开了。
覃儿也欠了欠身:“闵少爷,奴婢去采买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陶雪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现在连一个售票员也用得起丫鬟了吗?”
闵庆听得纳闷:“售票员,是做什么的?我怎么从没有听过?”
是呀,何止你没有听过,我还没有听过呢。陶雪想着。
陶雪一回家,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妹妹陶冉。
陶冉听完也惊讶不已:“天哪!她一个人只收那么点钱财,都能养得起丫鬟了!要不,咱们也去和爹爹说道说道,让爹爹把家里所有的牛都派去做这件事,那岂不是比种地、做地主更赚钱? ”
“妹妹,你说什么胡话呢?”陶雪白了她一眼,“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咱们家可是大地主,怎么可以做这等铜臭之事?若是让夫君知道了,会瞧不起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