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血脉?
作者:缘了夜不孤      更新:2019-08-19 19:59      字数:4346

梁如月也不是完全没有停手,至少在梁繁星的暗器来临时避了过去,仅仅只是不想让别人插手,此时又欺身而上。

梁如月用的兵器和钟易寒有些类似,都是近战的双持短兵,不过钟易寒用的是特制的撕心裂肺,而梁如月用的则是两柄匕首,虽然样式普通,但绝非凡品。

因为撕心裂肺的样子太过独特,所以很容易令人注意到,钟易寒是用兵器的。

可此时的他赤手空拳。

梁如月更是火大,杀机更胜,双匕直击咽喉。

匕首短小但是灵活,如此直接冲着咽喉而去,自然落了下乘。

梁如月明白这一点,但是此时怒极,这一招故意如此。

钟易寒也看的明白,下意识摇了摇头。

“杀气太重,毫无章法。”

简直是火上浇油。

其实平时钟易寒没有这么健谈,打架的时候不会说什么有的没的。在妖兽森林的这一个多月来,他也习惯性指出那些孩子犯得错误,和其他人讲解一些各种各样的知识。更何况刚刚才结束不久的肖一剑和顾玉郎之间的切磋,他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点评了不少。

此时一时习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梁如月的问题,梁如月虽有天纵境巅峰的修为,但并没有和同级别高手生死相向的经验,平日最多也就是和兄弟之间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即便从小有不少杀戮的积累,可都是天纵之下的水平,现在的梁如月空有一身境界,一念杀机,可实际上弱的太多,钟易寒自然可以俯瞰她。

这种事,梁如月自然不知,而且即便被钟易寒这么说出来也只是更加恼火,没有反思之意,毕竟此人太过嚣张讨厌。

此时梁如月右手蓄势而至,在距离刚刚好够的时候,陡然刺出直击咽喉,即便经验不足,但苦修的技巧精湛准确的几乎完美无瑕。

但对于钟易寒而言还是太慢。

锱铢必较之术本就注重于眼快手快,再加上钟易寒主修的是风和地两种元素力量,快慢均衡尽在其掌握之中,仅仅只用右手两根手指,便拈住了这第一击,内力抵消的同时,地元素固化匕首,使其凝滞并且仅仅匕首的尖端变的格外沉重。

此时钟易寒还拈住匕首,这些变化梁如月还感觉不到,梁如月的注意力也不在右手上,此时她借助惯性右臂弯曲的同时,整个人都压了过来左手匕首正握从下捅向钟易寒的裆部,着实狠毒。

虽然狠毒,但也确实有效,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此时都会下意识的躲避,即便是完全能像刚刚一般接住这柄匕首的钟易寒也不例外。此时他便下意识的向右侧身躲了过去,而本来要如法炮制的左手也因此慢了一拍,无法顺利拈住匕首,只好退而求其次,抓住了梁如月的手腕。

梁如月是用匕首的,抓住匕首就等于打掉了猛兽的獠牙,而抓住手腕则有些风险,所以钟易寒的左手稍稍多用了一点力气,这多出的一点力气是比另一只死死拈住匕首的手多出来的,只不过一只捏的是匕首,一只捏的是人的手腕。

梁如月长这么大从未碰触过其他人的手,此时心头还没来得及异样,边被手腕上传来的巨疼刺激的差一点的疼出声来,连匕首都有些握不太住。

梁如月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对方发现捏疼了自己便松开了一些,不过她才管不了那么多,抬起右膝又一次瞄准了钟易寒胯下。

此时钟易寒早有准备,也不是别的,钟易寒自己左持的撕心平时别在左膝上,抬膝倒刺就会延长膝撞的距离,并且加大杀伤。所以钟易寒早就看到了梁如月两膝上特制的铁钉,自然早有防备。

抓着梁如月左腕的左手用梁如月手中的匕首挡了下来,与此同时右脚轻踢,把梁如月紧随而来的弹腿踢击先一步断了下来。

右手向右拉,左手向左拉,将梁如月的两手纠缠着向反方向拉开,同时悄悄解除了施加在梁如月匕首上的地元素,刚刚一时手快加了上去,其实根本没必要过多纠缠,刚刚对面领头的也说了要停手,此时元素力量还是不要暴露为好。

就这般轻轻一推,同时后撤,两人的距离也就这样拉开了,同时也不至于让双方太过狼狈。

当然只是看上去如此,其实明眼人包括梁如月自己都清楚,双方差距太大,对方明显留手,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梁如月还想再次冲上。

“如月!”梁朝阳再一次喊停,这一次严厉了许多,梁如月终究没有再动手,只是冲着钟易寒轻“哼”一声,钟易寒也只是笑了笑,拱了拱手,没在多言。而是向梁朝阳行了一礼朗声道。

“可是三座大城的三位城主?在下无名山庄钟易寒,在此赔个不是,自家兄弟莽撞,切磋时太过用力没收住手,波及了贵城,我等既然过来定当尽力赔偿。”

听到“无名山庄”之时三人心里皆是一跳,不过很快便放下心来,毕竟来此三人这般实力,不是无名山庄确实说不过去。同时无名山庄名声在外从无劣迹,此时倒也安了三人的心。

“原来是无名山庄的三位先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此事倒是误会了三位大侠,我们反应也过激了,这赔偿就不用了,倒是不知三位大侠能否赏脸进城一叙。”

“梁城主客气,能受到梁城主的邀请是我们三人的荣幸,哪有其他的想法。”钟易寒说着同时不动声色的用内力将城墙补好,同时再用地元素力量将其固化,此时的城墙虽然看上去还有些落魄,但其实坚固程度犹胜往昔。

这些自然是看在梁家三兄妹的眼中,梁繁星眼前一亮便想说些什么,却被梁朝阳抢了先。

“如此甚好,想必三位此番前来定然和那座大坟脱不了关系,梁某也有烦恼不知如何是好,正好先生前来可以帮我三座大城指点迷津,不知钟先生意下如何。”

“钟某当竭尽全力,只是钟某还要照看两个兄弟,等钟某安排妥当再去拜访可好。”

“既然如此梁某便在府上恭迎三位先生,先生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

......

这般小误会便也就此解除,一切都要到城主府再谈。

这场误会中最为狼狈的倒不是梁如月这个技不如人的梁家二小姐。

索瓦阿鲁埃和阿尔伯特两个人这才刚刚从翻了的马车里爬出来,一番挣扎溅起一片尘埃,弄得阿尔伯特本就杂乱的灰发更是邋遢了许多。

这也不算什么。

此时刚刚落地的肖一剑和顾玉郎刚刚吃了他们两人落地的一嘴灰尘,还没来得及起来,旁边掀翻的马车一阵晃动又是一嘴灰。

有点小洁癖的顾玉郎差点没有哭出来,可此时再这么一摔,真的有些吃不消,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

这时从马车里翻出来的两人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两人,刚刚马车掀翻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怀疑有人袭击他们,这尘埃也是故意弄出来,想着遮掩一下。

为什么会有两个人躺在土里?

这是两人的第一反应。

随后就明白过来,毕竟两人砸在地上,有两个大坑,下意识的这两个人就抬头往上看去,此时空中两边人都已经达成了和解,看不出剑拔弩张的气氛,索瓦阿鲁埃又下意识的往身后那片空中望去,什么也没有,更是一头雾水,这马车总归不是自己翻得,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尔伯特则是仔细地看着钟易寒,皱着眉头。

“怎么?认识?”

“不认识,但是,好像见过?”

索瓦阿鲁埃惊讶的看着阿尔伯特,阿尔伯特记忆力出众,逻辑严谨到刻板,居然从他口中听到了“好像”这个词。

阿尔伯特摇摇头,他没有说错,“好像”真的是最严谨的答案了。

“算了,也没什么大事,看那边来人过来接我们了。”语气还算轻松,但心情格外沉重,战力的差距不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是无时无刻都在,这件事真的很让人困扰。

“那个...能不能麻烦一下扶我们起来?”肖一剑看他们两人一直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开口。

“啊?”这倒是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刚刚他们没仔细去看,以为这两个从那么高掉下来,早就是尸体了。

“抱歉抱歉,那么高,我们还以为...”说着他们把两人扶了起来。

“没事,还活着确实不容易。”肖一剑开了个只有顾玉郎能明白其中真正意思的玩笑。

“唉,也是没办法,咱们都一样,我们的马车也被掀翻了。”索瓦阿鲁埃尽量把自己融入剑洲大陆,自以为他们是在飞行途中被波及,剑洲大陆的人有些会飞他们已经知道了,但具体能飞和不能飞的区别还不是很清楚,此时把两人当做了同样的受害者,殊不知,眼前这两人正是罪魁祸首。

“咳咳~”肖一剑只好一阵干咳,“我们不是在这里被波及的。”肖一剑想着要如何委婉的表达歉意,便开始组织语言。

而索瓦阿鲁埃则误会了肖一剑的意思,以为肖一剑只是刻意否定此事,毕竟这件事无论如何看上去都相当丢人,而据阿鲁埃了解,剑洲大陆的人格外好面子。

“那可能是我不了解,毕竟我不是剑洲大陆的本地人,我来自自由联邦,你们可能称之为海外的地方。”索瓦阿鲁埃便顺水推舟帮着他们含糊其辞,将话题转移,他们从不掩饰他们的身份,他们行事必须光明正大才立得住脚跟。

“海外?玻璃杯和火铳是从你们那里来的吧!我很感兴趣。”肖一剑第一反应就是那些他觉得有趣的东西,其次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妙。

海外是有人进入剑洲大陆,但大多在东鞘州,或者应该说全部都在东鞘州。

而这里,三座大城,此时剑洲大陆漩涡的中心,离那座大坟也不远,有两个海外人。

自己不会说漏了什么吧?

“这位先生倒是很了解我们自由联邦,不过玻璃杯算是很常见,但是火铳这东西,先生在哪里见过?”阿鲁埃嘴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尽管他此时邋里邋遢,这般模样很是滑稽。

“我也是见过一个朋友用过火铳。”

“告诉我你那位朋友的名字,火铳这东西在你们剑洲大陆销售量几乎为零,因为你们这里的人都更喜欢用内力这种东西,知道火铳的人真的很少,我认识。”这话说的极不讨喜,不过很明显他的话语讲的很生硬,也挺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南...”肖一剑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一下,因为他想起,他可能把南怀康他们忘在了镇西关外面的森林里。

阿鲁埃以为他不想透露,不过他已经知道是谁了,想了想自己这个学生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毕竟自己没有太过于嘱咐要对火铳的事保密。

“南怀康是吧。他是我的徒弟。”

索瓦阿鲁埃。

肖一剑一下就猜出来了对面的名字,这次他没有再说出来,已经留心了。

“真是没有想到,您居然真的认识我朋友,还是他的老师。”

“没什么,怀康能有你这样的朋友,那么在剑洲大陆上,我也就放心了,这孩子很多地方都还差的远。”

“不不不,有您这么好的老师教他,平日里都是多亏他帮忙。”

......

两人都互相戒备了起来,基本再没一句真话,一直到祭天城的人马和钟易寒过来,他们才相互道别。顾玉郎惊讶地看向肖一剑,这家伙居然可以说废话说这么久,看来确实是和以前不同了。

......

明明已经入夜,梁朝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睡下。

他想起了无名山庄的那三个人。

他们是这次的变数。

本来似乎已经算无可算,做到极致了,可刚刚索瓦阿鲁埃和阿尔伯特说的事情让他十分不安。

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意他们。

可他们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才是他睡不着最主要的理由。

“梁血巫的梁不知道和城主的梁家是不是一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