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南方大学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毕业季。
乔松、根号三、锤哥等人终于拿到了毕业证,他们几个兄弟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喝得酩酊大醉。
在他们班里,不是所有人都进了晓风科技,有的人考研,有的人回老家工作,还有的早就拿到了燕京等地的offer。
到了各奔前程的时候,难免十分不舍。
路晓风自己则忙着考试周的事情,大一下学期,他上课出勤的次数比上学期更少,到了考试周前,才准备起各种考试和论文来。
反正他现在对绩点也没啥追求,只要不挂科当一条咸鱼就行。
路晓风一般晚上八点左右才下班,如果叶培茗晚上做了饭,他会早点回去。
河畔闲庭的四居室,朝南的两间主次卧分别是他们俩睡觉的地方,另一间卧室也被改造成了书房。
两人吃完饭,在沙发上温存一会儿,有时候也看看电视,等到了9点,就会各自前往自己的书房,开始工作。
路晓风大部分时间都在写引擎代码,第二天到公司再跟乔松同步,而叶培茗兴趣更加广泛,读书、画画、写毛笔字,换着花样来。
但即使是这样,叶培茗仍然十分嫉妒。
比如她前段时间在看东野圭吾的那本《恶意》,看到精彩的地方,就拿到路晓风的书房跟他分享。
结果路晓风接过去随手翻了翻就说:“注意开头的那只猫,这是一个伏笔,不要被野野口修的话给误导了。”
叶培茗不服,赌气似的故意又找了几本更加冷门或者难读的书。
例如钱钟书的《管锥编》,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甚至还从图书馆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静志居诗话》,却怎么也难不倒路晓风。
“你是变态吗?怎么全都看过??”叶培茗质问道。
路晓风当然不承认自己开了挂:“你也太小看我们中文系了,这些很多都是中学课外读物好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读书少咯?”叶培茗叉着腰说。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读书多。”路晓风笑着说。
“哼,这周不准碰我!”
路晓风:“……”
写代码写到晚上12点左右,叶培茗已经回房睡觉了,路晓风洗漱上床,趁着夜深人静,对自己的现状进行了一次深刻的反思。
从去年9月到现在,整整10个月的时间,他完成了不少听起来不可思议的成就。
比如《像素鸟》《别踩白块儿》和《旅行青蛙》,这三款游戏已经成为业内独立游戏的代表作,一手创办的晓风科技也迅速扩张到了50人的规模。
对他个人来说,除了两千多万的资产,还有挂在路学文名下的一栋别墅,以及河畔闲庭刚买的这套四居室。
在沪江市,这应该可以算迈入财务自由的门槛了。
至于感情方面,路晓风现在别无所求,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够他嘚瑟的了。
不过,叶培茗的保守始终是他俩关系中的一块疙瘩,从确定关系开始算起,两人也谈了大半年恋爱,最亲密的程度也是隔着衣服亲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突破这一步。
路晓风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意忘形,被欲望蒙蔽,前路漫漫,还需要继续奋斗。
晓风科技五十号员工,哪些人需要重点关注,哪些人得敲打敲打,谁可以培养成部门接班人,他经常会在睡前梳理一遍。
现在看似得到了一切,转眼间也有可能失去全部,他把未雨绸缪当成自己的座右铭。
……
考试周结束就是暑假,路晓风也不会再任性地给大家放长假,毕竟公司还需要正常运转。
袁柳作为助理,自然也不能回广粤省,她跟爸妈说,自己今年暑假就留在沪江工作了。
路晓风送叶培茗到了机场,两人约定,等路晓风先回趟家看看爸妈,接着就会去燕京女朋友家里拜访岳父岳母。
叶培茗倒不急着带路晓风回家,只是路晓风自己觉得,他现在都跟人家闺女同居了,再不见见家长,那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叶培茗没有坚持,她也希望路晓风能早点得到爸妈的认同,那她就不用偷偷摸摸对男朋友的身份保密了。
路晓风交待好公司的事情,开车返回老家县城。
他跟爸妈说过,暑假会抽时间回来一趟,但是没有具体说是哪一天,所以,当他突然出现在晓风茶庄的时候,路学文和杨慧都被吓了一大跳。
“你这个臭小子,回来都不跟爸妈打声招呼!”老两口抱怨道。
路晓风嘿嘿一笑,把茶庄仔细打量了一遍:“装修真不错啊,平时生意怎么样?怎么没客人?”
路学文刚准备说话,店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对着店里张望,他赶忙对着路晓风说:
“不好意思哈,店里大红袍卖完了,明天我去进货,到了给你打电话。”
“怎么又卖完了?上次不是说了给我留一盒嘛……”路晓风不知道路学文这话啥意思,但是见老爸在那儿挤眉弄眼,只好装模作样地配合一下,然后先开车回家。
路晓风到家没多久,路学文和杨慧也关店回来了。
杨慧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相册给路晓风看。
路晓风瞅了瞅,全是各种女孩子的生活照,有的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非常清纯可爱,还有的可能得二十五六岁,穿着热裤和吊带衫,一看就是美颜相机拍的。
“这是干嘛,给我相亲吗?”路晓风问,“刚才店里那个女的是谁?”
路学文咳了几声,看向杨慧:“这事儿还是你来说吧……”
杨慧开口说:“那人是媒婆。”
“媒婆??”路晓风简直不敢相信。
“晓风,你还是赶紧回沪江去吧,咱们县城里的媒婆都盯上你了,再晚几天,就怕你跑都跑不掉了!”杨慧劝道。
路晓风:“……”
路晓风当然不会被一句话吓到,这年头媒婆都这么嚣张了?难道还上门抢人吗?
他又仔细问了爸妈,才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就这么几个月的功夫,他已经成了县城里排名第一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