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不远处的兽宗之上突然劫云翻涌,发出巨大的声响。将丹乐心和白璞玉两人吓得双腿打了个颤。
这是有人在渡劫啊!
丹乐心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自己身处天雷劫之中的时候还没觉得有如此恐怖,如今以旁观者的眼光看那手臂粗的天雷闪烁,丹乐心心中就直打鼓。
更别提如今两人被白南之带到一处断崖深渊之上,前方就是黑黑一片的峭壁,从上往下看地形陡峭,深不见底,寒风是往上卷的,吹的白璞玉和丹乐心两人脸上刺痛。
再走进一些,深渊突然爆发出霞光万道,瑞气拂面,转眼又阴风阵阵,雾雨绵绵。更令人惊奇的是,丹乐心耳际隐隐约约响起悲鸣嚎叫,鸣锣击鼓、人喊马嘶的声音,似有千军万马正在拼死鏖战。
丹乐心往前走了几步,被这声音激起万丈热血!好似也要登上战场和他们来一个殊死搏斗!
“醒醒。”白南之的声音如同飘渺不定的风,透过层层迷雾抵达丹乐心的耳边。
丹乐心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恍然如梦,手臂被白南之拉住,恢复了清明。
此时丹乐心才发现自己的半只脚已经离开地面悬在深渊之上,只要再多走一步!他就会坠入这深渊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好厉害的幻术!”丹乐心被寒风一吹浑身都是冷汗,他被白南之一拽整个人往后倒去。离开了峭壁边缘双目无神的瘫坐地上。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立即打坐吐息稳住自己的心神。
“不是幻术,是瘴。”白南之脚底生莲往深渊之上走去。
这片深渊自易城和极寒之地中间,将兽宗以西的地方和妖兽森林、妖界入口分割开来。
原本修仙界并无这类深渊,许久之前修仙界与遥远的妖界、海域也相处的极为融洽。
直到后来魔族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他们吸收人物的负面情绪,从修士们的影子中而生。魔族是因人而起,但是人族不愿承认魔这种可怖的生物是他们的一部分。
三界各执一词,还时不时的有争斗发生。
魔物吸取人族的恶念怨气日渐强大,他们想要将修仙界、妖界、海域都纳入自己的地盘因此便开始了长达四千六百七十年的长期战争。
在修仙界最西南处至今仍存有当时最终妖、人、海族大战之后留下来的一大片废墟。
据说战场废墟之中还留有曾经魔族的神魂。他们在等待机会,等待有一天能重返人间。
这片深渊也有些来历,当年一位手持十三节链子鞭修为接近大乘期魔族和一位妖族大能大战十天十夜后,体力不支,快要消亡之时,这位大乘期的魔族将十三节链子鞭猛地抛向妖族大军之中!
三百万的妖族大军啊!在那一鞭子之下,几乎是陨灭了一半,更别提这位魔族大能最后拖着妖界大能自爆了!
妖族在那一战之后元气大伤,自此封界不出,修生养息。
而魔族的十三节链子鞭无人敢收,再加上没有了主人的控制,便不停的散发魔气侵蚀附近的土地,慢慢的形成了如今的深渊。
深渊往东四千公里就是妖族和人族的交接线,因为那位魔族道号东夷,所以这片深渊被附近的人称之为东夷渊。
东夷渊之中的十三节链子鞭在时光的长河之下吸收天地灵气,竟然生出了器灵。
器灵仗着自己魔气冲天,慢慢将东夷渊布满魔气。靠吞噬附近的妖兽修士得以生存,他的魔气日积月累,在东夷渊最上方产生了瘴气,意志不坚定之人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其中,成为他的口粮,寻常修仙者根本不敢在这附近逗留。
当年符宗的飞行船梭最开始是打算横跨东夷渊,从东夷渊而过开辟一条省时省力的通道,可以用飞行船梭直接从中央城市抵达妖族交接线。
谁料到这艘化神期坐镇的飞行船梭仅仅是从空中飞行而过,而后便再也不曾出现过。符宗商议许久,只能选择饶远路绕过东夷渊,再抵达妖族交接线。
绕了远路平白无故就要多飞五天。符宗还存了心思想要收服无主的魔族十三节链子鞭,只是他们不敢用自己宗门内的大能冒险,不断发出悬赏让人去探,也没人敢接。
符宗都不敢轻易前往东夷渊,这些散修和小门小派当然更加惜命,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靠近这里了。
白南之停在瘴气之中,她伸出手,细长白净的手指在瘴气之中沾染了一丝黑色。
打量了片刻,白南之果断将手指尖上的黑色东西塞入嘴中,细细品味了片刻,脸色一变,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
白南之吐了吐舌头,瘴气的感觉有够恶心的,有些像馊了的泔水参杂了泥土和变异臭臭的味道。
她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往嘴里重新塞了一颗甜甜的糖,这才好受了一些,白南之吧唧吧唧的将糖咬碎,拧着眉头,想一口气将这些恶心的瘴气吹散。
正要动手的时候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丹乐心。
瘴气之下,东夷渊之中,有些东西正正好适合刚刚筑基的丹乐心。
丹乐心对于东夷渊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以为那些恐怖的传闻不过是宗门中大人们不准他们来这里的一个借口而已。却没想到这片深渊竟然真的是那样的深不可测,令人胆寒。这不才刚到东夷渊,他就差点栽在里面。
白南之在瘴气之中,丹乐心有些看不清。但是白璞玉可看的清清楚楚,只见白南之微微鼓着脸,伸出手来,在瘴气之中微微的一收,片刻之后,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条灰色的透明丝带。
虽然这些瘴气吃起来味道奇奇怪怪,但是做成透明的丝带还是蛮好看的嘛。
白南之将这条透明的灰色丝带绑在自己的手腕之上,轻轻的一挥手,手腕之上映出一片诱人的食物模样,白南之满意的看着自己手腕上幻化出的幻象点了点头。
一身红色的霓裳法衣之下,又有了一道灰不溜秋的丝带搭配。
实在是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