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没开门的人家,生承婶就地坐了下来,她从背篓里把萝烙饼拿出来,“来,果子,这是烙饼,我们先吃着烙饼。这朝食都要过了,我们抓紧时间吃。”
“多谢堂婶。”洪梅果接过烙饼道谢,吃着烙饼问,“堂婶,您都买齐东西了吗?”
生承婶一边吃着,一边在人群里搜索人,说,“买齐了。等回去的时候,我再把东西给你。”
洪梅果说,“幸好有堂婶在,要不我还真的是不知道要在这时候就把过年的东西买齐了。”她是知道这过年要准备很多东西,可她完全不知道要准备什么。这次要不是生承婶在,她真的是两头摸黑。
生承婶说,“你没经历过这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还有很多事都不懂的,这都不急,这日子还长着,可以慢慢的学。没有人一开始就会的,都需要学会了,这才懂的。”
“我知道,我会慢慢学的。”洪梅果点头,她知道这道理。来了这里,她就要学习这里的知识。可这要学的事可真的太多了!幸好她的头脑转得快,想来要学这时代的知识,应该是不难的。
现在这时间不赶,所以洪梅果吃得不快。这时代的人都习惯吃快,可她不习惯,这食物吃太快了可是很伤胃的,因此在条件允许下,她就是要慢吃的。
本来她就吃的慢点,加上这烙饼有点硬,她就吃得更慢点了。而生承婶早就已经吃完了烙饼,站起来在人群里搜索着熟人。
“果子,婶子看到一个经常买我们东西的大妹子。快,我们先过去打招呼。”看到人群里出现自己认识的人,生承婶背起背篓就往人群里挤。
看着生承婶飞奔而去的背影,洪梅果一愣,之后也管不上要慢嚼嘴里的烙饼,直接吞了下去,差点没把她噎死。
“就来了。”说着,就背起自己的背篓,猛拍自己胸口,跟在生承婶身后往人群里挤进去。
挤开前面的人,生承婶终于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人了,她热情喊道,“锦大妹子。”
前面走着的锦大婶闻言回头看过去,见到正向自己招手的生承婶,她停了下来,惊道,“是大姐你啊!
等生承婶一到跟前,锦大婶急问道,“大姐,你今天拿了什么来卖?我可是很喜欢你上次卖的哪些魁栗,我公公婆婆他们可喜欢吃了。”
生承婶实说,“我这次过来是买的东西,上次的魁栗到这季节就没了,只能等来年才有。来年收成了,我第一时间留出来给大妹子你,谁来我也不卖了。”
终于挤到生承婶声旁的洪梅果,累得直喘气。妈啊!这一路上挤过来,她都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头被人撞了多少回。这头发都被撞散了,都掉了好些在眼前。这一路可真的的‘千辛万苦’的走过来啊!
看着前面的婶子,洪梅果知道这是第一个想买魁栗的妇女。这时,正在聊着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洪梅果的到来。而洪梅果也不出声,默默站在生承婶身旁听八卦。其实她很是好奇,生承婶怎么把话题转到哪家人身上去。
锦大娘听说没了,很是失落,“哎!没有了,我还想着买多点回去,等过年的时候,煮了大家一起吃。我小叔他们一家在县城里,过年才回来,本还想着买了回来。等他们一会到来,给他们煮了尝尝鲜的,看来只能等来年了。到时候,大姐可要记住你说的话。我每次赶集都会来的,以后大姐要是有什么稀罕的山货,可记得留一些出来给我。”
“没问题,一定记得。”生承婶一口答应了,接着有点不明问道,“大妹子不是在村里吗?怎的这么早就买了年货?”
锦大婶实话说,“这个月就这次赶集了,下次就要等月底了。去年这天气可冷了,才十月中就下雪了,天气也很冷。去年那时候都没人来赶集,很多人家过年的东西都没有。我家也是,本以为家就在集上附近,也不需要买早那么多天。谁知道老天爷变脸了,去年我们整个村……哎!这糟心的事不说了,不说了。”想起去年冬天发生的那些事,她到现在都觉得很是闹心,接着说,“今年立冬的时候,这吹的可是北风,和去年的一样。这老话说,立冬北风冰雪多,立冬南风无雨雪。我看今年这天气和去年是一样的。哎!也不知道今年我们这些热人该怎么熬过这冬天。”
“大妹子,去年都能熬过来了,还怕今年不成吗?你啊,就不要想太多了。你看立冬到现在,也没见有多冷,或许这天气没有这么糟糕。”生承婶也知道这些事,虽然她也很担心。可人这命运啊!早就决定了,想多了也没用。
锦大婶叹了口气,祈祷说,“希望如此。去年,可真的是有太多人都走了,希望今年老天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可不要想去年那样冷。”
“大妹子,这些不好的事我们就不要说了,说些其他的事来开心开心。”生承婶也不想说去年那些闹心事,于是转移话题说,“今年我们北方可是丰收年,我听说南方也是大丰收,龙椅上那位似乎很开心,可能来年会减赋税。”
民间,大家都不敢直接说皇帝这称谓,都是以‘龙椅上那位’或者是‘天子城那位’来代称。
锦大婶怀疑道,“真的吗?我可没听说这个,这是不是真的?”
不要说锦大婶,就连洪梅果听了也觉得生承婶这说得太扯了点。虽然知道生承婶是在套人家话,可这要说慌,也不要说这么大的吧?居然把皇帝也扯了进来说,这谁听了都会觉得不靠谱的。
内心虽然在吐糟着生承婶,可洪梅果还是希望这可以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来。她不知道的是,生承婶说的这事是有传闻都去,可不是生承婶自己编出来的。
生承婶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只是听人说起几句,也不知道真假。”这事是她上次去华村赶集的时候,和收药的老板聊几句才知道的。至于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还真的不好确定。要是真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锦大婶说,“哎!我看这事悬。大姐也不要包太多的希望了。”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知道减赋税的可能性很低,可生承婶还是还有那百分之一的希望。
锦大婶实说,“这赋税,大姐你什么时候见过是减的,没一年升一次也是好的了。想要这减赋税,怕是难了。”
生承婶哑口无言,这说得完全对她无话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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