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外面提着篮子回来的洪梅果，洪梅花问，“大姐，你上山了吗？”

洪梅果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来，开始整理篮子里的野菜，“嗯，山上的野菜长出来了，我去掐一些回来吃。这冬天吃来吃去都是那几样菜，早就吃腻了。”

雪融了，天气回暖山上的也野菜也长了出来，不过就只长几厘米长，所以洪梅果费了不少时间去掐这水嫩嫩的野菜。

洪梅花也搬来一张凳子在洪梅果身旁坐下来，帮忙整理这刚长出来的野菜，“这野菜太小了，这摘起来要费点时间。”

篮子里的野菜，除了混着树叶外，还有很多细小的草，这要整理起来，可要费不少工。

摘了一会野菜，洪梅果站起来，说，“花子，你去把雪子叫起来和你一起洗这野菜，大姐要先下地了。”

洪梅花点头，“知道了，大姐。”

洪梅果扛着锄头来到地里，在她家附近的田地早就来了人在整地。

第一次来地里，洪梅果也见到他们，虽然大家对她有点忌讳。可是大家对自己的打招呼，并没有反感。

所以这次洪梅果依然喊了人，而附近几个人听了，也点头回应了。

接着洪梅果穿着鞋子就下水田锄地，顺便听一下八卦。农妇本就习惯大声说话，加上大家隔着远点，所以洪梅果不用特意去听，都能听到地里的人们说话声。

“今年立春比去年早了，要再晚上几天，家里都没吃的了。”

“可不是，去年这冬天可冷了，虽然没有上一年的冷，可还是很冷。上次去赶集，听说很多村都冻死了很多人。听说那村雪塌了，这大半个村都给埋在雪里，真是太可怕了！”

“天啊！那人救回来没？”

“哎！救不了，这雪都有十几米深，那么冷的天，人出不去，也救不了。”

“那半条村的人就没了！老天爷发狠，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你们听说没有，去年西边那家下雪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娃子，之后被她婆婆给扔到大山去了。”

“不能吧？族长不是早就说了，谁要是把刚生出的女娃子弄死，那就要到祠堂受罚的。这么丢脸的事，谁还会去做。”

“不就是被打几下屁股吗？这屁股肉多不怕的。你想，这女娃子生下来，要养十几年，这要浪费多少粮食。那不如不要了，就挨一顿打，这省下来的粮食还可以比男人吃多点。”

“话是这么说，可谁也不敢这样做，就怕族长发火。你们不要忘了当年村尾那事，要是族长发狠，可是把人都给逐出族谱，到时候就有得后悔的。我想大家也不要说这事了，要是被族长听到，到时候去一趟族长家，被家里的男人知道了，有得哭的。”

“这事在村里已经传开了，听说前两天族长去了西边那家，可是人家不认，还说孩子早就没了。”

“这是真的吗？我怎没听到的。”

“你们在村尾这，离得远点，我们在村里全都知道了。不过族长严禁我们不要说，这不你们这边就没听到什么消息。前两天有人见族长去了哪家，这不，这两天大家又说了起来。照我说，这事估计是定了，不会错的。”

“族长去了她们家都没说什么，估计这事不是真的。”

“族长到是没说什么，不过我听她们隔壁的说，她们在半夜的时候，有听到孩子的哭声，还有骂声什么。平时哪家的婆婆就很不喜欢女娃子，她的三个女儿不都是被她给卖走的，我看这事不会错的。”

“要是真，那族长怎么没说？上次那事族长可狠了，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道害怕，也不知道那家人是怎么想的？”

“族长怎么想的，我们哪能知道。”

停了一会，大家又说了起来，只不过换了一个话题。

“今年的好日子特别多，村里好几个姑娘都在这时候出嫁了。前两天村里就有两个姑娘出嫁，昨天也有一个。看了今年这日子真的是好！”

“要我说就是祖长家的孙女可是嫁得最好了，是县城里一位秀才，今年要下场考试，看来是要做官老爷了。族长的孙女可真的还有福气！”

能参加科举的书生都叫秀才，这不用考取，等科举过了，不管考没考取功名，这称呼自然就没了。

“说起来，族长孙女什么时候家嫁的了？我怎么没听说的？”

“还没嫁，已经定了日子，就是月底。估计到时候，全村的人都会来的。听说男方家里有一百亩地，族长这孙女可真的是嫁得好啊！”

“族长家境好，她孙女嫁得自然是最好的。说起来，我们村头哪家的孙子可不也是今年下场考试，听说人很聪明，书院里的老师也常夸奖。好像今年都有是十六岁了，怎的还没说人家吗？”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女孩子要是到十五岁还不嫁出去，会被人非议。可男孩子就算是晚上几年，也不有人说什么，不过大多数的男孩子都是十六七岁就成亲的。

“没听说有说人家，不过也不急，考过状元回来再娶可不是更好吗？可惜我家里没有适龄的姑娘，要不也可以说一下。”

“你可不要做梦了，人家可是要做官老爷的，我们就两泥腿子，人家那能看得上我们。更不要说人家家里那位祖母，那可是厉害人来的，早就说了，他孙子要做官老爷，是要娶千金大小姐的，我们这两泥腿子的哪能被人看上。”

“我也就说说，哪家水可深了，我可不想沾边。不过这福气还是可以沾沾的，到时候真要高中，我一定要带我家那几个儿子过去沾沾这官老爷的福气才行，最好我家那几个也去读书，不知道会不会也考中状元？”

“你想多了，你家那孩子都多大了，都十二岁。就算现在读书，也要读十几年才能，那都老了，还想高中，可不是瞎想了！”

“我想想还不行，就你话最多。”

“行行，你就想着，我不说了。”

几人说着，也没在意洪梅果，在他们看来，洪梅果就一个孩子，能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