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果花一早醒来，准备上茅房，就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洪梅果睡得很不安。一脸汗，眉头紧锁，呼吸急促下来，手脚还摆来摆去的。

洪梅花轻摇着洪梅果，“大姐，醒醒，醒醒。大姐，你在做噩梦，快醒过来了。大姐……”

“花子？”洪梅果醒过来，看到花子，她还有点恍然，似乎隔世般。

洪梅花看出洪梅果电的不对劲，她说，“大姐，你做噩梦了，没事的。”

见洪梅果衣领口，湿得都能滴出水来，这是做了什么梦，这么害怕啊？她关心问道，“大姐，你做了什么。你都出一身汗了，衣服都湿了。”

洪梅果勉强打起精神来，摇头，有点虚弱道，“大姐没事，就是做噩梦，醒了就没事。你是起来上茅房的吧，那就快点去。大姐去洗过脸，清醒一下。”

“嗯。”人有三急，这可是忍不了的，见洪梅果都提起精神了，洪梅花也不纠结了，出去上茅房去了。

洪梅花走后，洪梅果又瘫在炕上，灵魂出窍，两眼无神的看着屋顶。她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她们一家人全被献给河神的噩梦。

在梦里，那些姑娘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救她们。那一声的质问和那绝望的眼神，让沉默的她开口，说好。

之后她就跑了出去告诉大家，这世上没有河神，就算献了祭品，也不会有神来帮忙降雨的。这天灾是注定的，不管大家做什么都是无法挽救的，因为这是大自然的愤怒，人类无法平息的。

之接着大家就说自己疯了，之后不知道是哪个人说了自家的事，说的一句妖怪后。大家就把她们一家人都给绑了去，和那些姑娘一起被扔进河里献给河神。

在水里，她拼命想划去洪梅花她们身旁，解开绑着她们的麻绳，想让她们得救。可她不会游泳，最后只能慢慢的让身体沉下去。

被水掩盖着，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很真实，让她有种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在水里挣扎的感觉。

刚才要不是洪梅花把她叫醒，她想她真的会在梦中死去。前世看新闻，说是有人在睡梦中死去。她还觉得这有点荒缪，克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会发生的。

平复一下情绪，洪梅果不再想那些烦恼的事，起来，出去清醒一下。

洗漱完之后，洪梅花也加入挑水淋菜园的行动去。犹豫一会，洪梅花看着洪梅果，有点劝说的意味在。

“大姐，昨晚我看很多田地虽然都干了，可淋了水，也没事了。你真的放弃那一亩水田？”

自从收了麦子之后，洪梅果就不管过那一亩水田，让它自生自灭。就这事，洪梅果就几家人轮番说教，不过洪梅果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是不会后悔的。

要是其他几家的地里离不开人，就洪梅果这么糟蹋庄稼的行为，他们一定会帮忙的。可惜他们家里的的都比洪梅果家的多，这更需要人手。自然也就腾不出空闲的受出来帮忙了。

洪梅果先是叹口气，接着道，“要是可以，大姐也想和其他人一样，挑着水淋地。或许没过几天，老天爷开眼了，就会下雨了。”

“可是花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从外祖母那回来没几天，这天是一天比一天的热，这河水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这么明显的痕迹，说明什么。说明这事跑不了的，就算我们挑再多的水，也无补于事。因为这河水有一天会被蒸干的，这庄稼也会被旱死的。所以我们现在做再多的补救，也是来不急的。”

“结果都一样的，现在就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的精力体力，还是保存实力应对之后的问题，这才是正确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小，这田地一天也离不开人，我们要是几天一直挑着水淋地，我们的身体是支撑不住的。这会亏空我们的身体。”

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一定会是干旱，可要是有这一丝希望，她也不想失去。可问题是她们一家人的身体，做这么高难度的劳作，抗不了几天。身子真要是亏空透了，以后要养好，可是很难，尤其是她们农家人。所以，想了好几天，她就放弃了挑水淋地这事。

洪梅花知道洪梅果说得对，她们几姐弟人小，本来身体就没养好，人都是瘦巴巴的。要是连续十几天二十几天，一天不停的走上一刻钟来回挑水到地里，就他们这身板骨，是吃不消的，反而很可以坏了身体，那以后就真的是养不回来的。

可是洪梅花不甘心啊！那可是一亩水田，或许真没到那时候，还是有希望的。

洪梅花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还是怀有希望的，“大姐怎么这么肯定，或许再过些时日，老天爷真的开眼下雨也说不定。我们要是现在就放弃了，到时候，别人都有粮食收，就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了。夏收我们才收了那么一百斤的粮食，到时候交了一半赋税，剩下的，我们可是支撑不了多久。要是再没了秋收，我们今年怕是过得不好。”

洪梅果摇头，和洪梅花分析道，“花子，大姐不敢肯定这事一定成，可大姐可以肯定，最起码这个月，这天气都是这样子，不会下雨的，就算不是一个月，可起码半个月是要的。刚才大姐都说了，连续十几二十天去大江挑水，这事我们几姐弟是做不来的。”

“要是一直以来，我们这身体都养得好好的，要是我们是大人力气大，那大姐拼着这一丝希望，大姐也不会放弃这庄稼的。没有那个农民，是愿意放弃自己的庄稼的。可问题是，为了一亩地的庄稼，我们难不成要用四条命去换吗？这可不值得。”

“常话说，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可对于大姐来说，命，比粮食、比名声、比一切的一切都重要。命在，你说的一切都可以有。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说多也是废话。”

洪梅花无言，她知道洪梅果这都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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