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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杂草本就不多,这会有了两人,这锄草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快。用不了多久,两人就把地里的杂草全都给锄了。
锄完草,没活干了,洪梅果两人就回家去了。
走在半路上,两人聊着天,生承婶随口问洪梅果,“你第一次见生孩子,害怕不?”
洪梅果点头,把自己那会的感觉说出来,现在她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慌的,她说,“那会真的很害怕。我在外面听着花子在喊,心都慌了,整个人都在害怕。”
“听着越来越惨的叫喊声,我还想着走进去,叫花子不要生好了。那会我等在外面,可是心慌慌的,很是紧张。直到花子生了之后,我这心才放心下来。那会我才发觉,我都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了。”
想起那会的情况,洪梅果都觉得自己实在是紧张过头了,她接着说,“一开始,我还在担心这,担心哪的,还想着去请大夫过来。我还想着,要是不给请大夫,我就等花子生了孩子,把人给接回来。”
听到这,生承婶哭笑不得,说,“你这孩子,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生孩子,那个不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回来的。要是注定没这个命,就是有大夫在,怕也是难从阎罗王手里把人给救回来。”
这会,洪梅果也觉得生承婶说到很对,可是那会她整个人都处在紧张绷紧的状态下,实在是想不来那么多细节。
想想那会自己的傻样,洪梅果自己也觉得搞笑,她说,“堂婶说得对。我那会不是看花子生了这么久,都没有生下来,这不就担心了。这人一慌,就容易乱想。可最后因为花子要生了,稳婆也来了,我在外面等着,也就忘了请大夫这件事了。”
生承婶觉得洪梅果还没嫁人,这生孩子得是不懂,所以才会那么紧张过头的,她说,“农家人,哪有生孩子会请大夫的,这会被人说成是矫情的。”
“而且到了请大夫这程度,那就说明这很是严重里了。辛好你没有叫雪子她们去找大夫,要不就是杨家人不会说什么,村里的人都会传花子的闲话。尤其是村里的长辈,会觉得花子太精贵了,吃不了苦。”
“这要是说开了,那么以后不管花子怎么做,也改变不了她在别人眼里吃不了苦的形象。”
洪梅果这一听,心里也是一震,那会真的是想不很多细节,她有些后怕道,“我那会想不到那么多,幸好当时真的没去请,要不我还真的是害了花子。”
想想,洪梅果接着说,“不过,要是当时这情况真的不乐观,那么不管被人怎么说,我想,我还是会坚持去找大夫的。”
见洪梅果明白自己说的话后,还能谁出这样的话来,她笑道,“花子有个大姐,是她的福气。”
洪梅果说,“这要是对自己的亲人都不在意,那做人也没什么意义了。她是我妹妹,我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
说着说着,生承婶想起一事,说,“前几天去赶集,听药老板说,过两天,你外祖父他们就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闻言,洪梅果喜出望外,她本还想着,谢家人可能会来不了。没想到,他们依然还是来了。这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生承婶也替洪梅果开心,她说,“上次出了意外,他们来不了,确实很是遗憾。不过这次,他们会提前好几天来。”
洪梅果开心的直点头,“嗯嗯。”
生承婶又说,“对了,我听药老板说,好像就我们这一带有蝗虫,县城那边,没听说哪村又蝗虫的。”
“这么说,那我外祖父那边没有蝗虫了。真是万幸了!”洪梅果感觉很意外,本以为这次蝗虫,是整个县城都有的。没想到,这是一小部份地方有而已。
生承婶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问了洪梅果,“果子,你回来,有没有听到六婶的事?”
“六婆?六婆有什么事吗?”洪梅果一脸不解的看着生承婶。挺生承婶这语气,不知怎的,她觉的是出事了。
生承婶叹气,说,“前两天,六婆去小溪洗衣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石头摔倒了。你也知道,我们这来往的人少,所以没人看到六婶摔倒了。”
“要不是六婶喊了,被村里一个上山的小姑娘听到了,也不知道等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洪梅果急问,“那现在六婶怎么样了?”
“不怎么好。”生承婶摇头,说,“看了大夫,大夫说了,这里治不好。最好送去县城,那还有得救。”
“这么严重!”洪梅果吃惊,没想到,就这么一跤,居然还有生命危险。
生承婶叹气道,“我听小月娘说,六婶从被抬了回去之后,直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而且这吃喝拉撒,都要有人伺候着,离不开人。”
“那会被抬回去,六婶可是失禁了,大夫说了,就是这样不好。要是没有失禁,那就没有什么大事。可这失禁了,人也醒不来,估计不好医。”
洪梅果问,“那六婆现在去县城了吗?”
生承婶点头,说,“去了。大夫一说要去县城看病,六婆几个儿子,就收拾东西,问了族长借了牛车,就去了县城。”
回想自己走到那天,六婆坐在院子里,对她笑,洪梅果鼻子突然一酸,她有些想哭了,“我走的时候,还见六婆对我笑眯眯的,还说等看花子的儿子。可我这一回来,她就出了事,去了县城。谁都不知道,今天见到你还是笑容满面的,可过了明天,或许就要天各一方了。”
洪梅果感叹,“虽然人生本就是这样,生生死死,每天都在循环着。可是这人生啊,真的是太无常了!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生承婶安慰道,“你也不要难过了,生死有命,这都要看天意。你六婆人这么好,这次一定逢凶化吉的。”
洪梅果祈祷,“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