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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梅果她们做了两桌子饭菜,男女各一桌。对于第一次吃这个麻辣田螺和水煮鱼,雷嫁一众人都是很惊艳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配了酒喝。
这次,吴英红也是舍得的,拿了几两对白干出来,大家都喝得很开心。
因为还要赶路回去,所以大家早早的吃了晚饭之后,雷家人就开始赶路回去了。
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洪梅果,三叔婆吩咐,“果子,这碗筷你就不要收拾了,让招弟和英红收拾就行了。你进来,三叔婆有话要和你说。”
洪梅果先是一愣,之后说,“是,我这就来。”
跟在三叔婆身后进到屋里,在三叔婆坐下后,洪梅果并没有坐下,她站着问,“三叔婆,您找我有什么事?”
三叔婆拍拍身旁的位置,说,“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洪梅果依言坐了下来,她说,“三叔婆,什么事,您说。”
三叔婆指着炕上的聘礼,一样样说,“雷家下的聘礼,除了普衣物、首饰、梳子、糖果之外,还有一只活鹿和几十只活的野兔野鸡。还有,他们家给的茶,不是碎茶来的,而是二饼茶饼来的。”
这时代下聘,聘礼一定要送茶才行。可是穷命百姓那买得起茶饼,那就只能买这茶碎了。很多人家家里的茶碎,都是嫁过来时的嫁妆。没有客人,这茶都死收起来对。来了客人,这才拿了一点出来泡水。这一口茶水喝下去,可全都是茶碎来的。
三叔婆接着说,“茶饼,可不是我们能买得起的。这还是两张,足以看得出来,雷家真的和看重你这个媳妇。不要说这个茶饼,就这活鹿,就已经足够其他人家给的聘礼了。”
看着洪梅果,三叔婆欣慰道,“你能被婆家这么看重,三叔婆很是开心,以后也不怕你会在婆家受欺负。”
知道三叔婆在担心自己的婚事,洪梅果笑道,“三叔婆,我会过得很好的,您尽管放心就是了。”
三叔婆突然道,“这么多孩子中,三叔婆最心疼的就是你。你是长姐,家里什么事都是你担着。就连这婚事,也是家里连累了你。”
“所以直到下聘前,三叔婆都很是担心你的婚事。你这年龄摆在这里,这要是没有下聘,三叔婆这心都是不安的。今天,三叔婆这颗心算是安了。”这话,三叔婆也是难得的笑着说。
一直以来,洪梅果都知道自己对自己的婚事不上心,可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态度,让周围对人也跟着不安起来了。
洪梅果抱歉道,“三叔婆,对不起,一直以来让您担心了。”
三叔婆笑道,“这十年来,你吃的苦够多的了。这次能找到个好婆家,三叔婆也没有遗憾了。”
“你找个时间,找人去一趟谢家沟,把这事和你外祖母他们说一声。这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八月十五那天。”
洪梅果点头,这都下聘礼了,是时候要找人去通知谢家一声了,她说,“我知道了,三叔婆。过几天赶大集,我去一趟,和李伯说一声,请他帮我转告我外祖母他们一声。”
三叔婆听了,脸色有点变,她犹豫一回才说,“你李伯不来这里了,以后也不来了。”
“什么?”洪梅果听了,很是惊讶。心里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兆,她有点忐忑问道,“李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三叔婆先是唉声叹气,接着才开始解释起来,“上个月,官府抓了几个药商起来,这其中有一个是和你李伯干活的药店有买卖的。因为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很广,我也不怎么明白。只知道,你李伯干活的药店开不了,这会他都没有再来赶集。”
洪梅果不解,“这抓了药商过去,这和药店有什么关系。药店有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不该开不下去的。”虽然不清楚这时代的法律,可是这样的事,照理不该处置药店的才对啊。
三叔婆摇头,她一个妇女之家,哪懂这些事,“这个三叔婆也不清楚,那会小松送草药去县城,半路中就遇到你李伯了。你李伯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县城里药老板的药店开不了了,你李伯也不再下乡下赶集收草药了。”
洪梅果问道,“那小松就把草药给拉了回来了吗?”
三叔婆说,“这一车草药,要是拉回来,我们也用不着。所以,小松就拉进县城里,分开卖给别的药堂药店。虽然挣的没有以前多,可是也算是卖了出去,也就只是挣少了十几文钱。”
突然叹气,三叔婆接着说,“虽然不清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小松去打探了一下,说可能是和叛军有关的。小松也去他妹夫哪里打听了一番,这段时间,确实是有几个和叛军有关的药商被抓了起来。”
洪梅果惊呼,“什么?叛军。这时候,我们这里还有仗要打吗?”
三叔婆摇头,说,“不是我们这里打,是边境哪里常年都有仗打的。所以,那边很是缺草药。不过,这些都只是听说来,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事关叛军,可是大事来的,轻易不可外说。”
洪梅果知道百姓不可以随意议论朝政的事,尤其是这军事之类的,她严肃道,“三叔婆,您放心,这事我不会对外说一句的。过两天,我找一个人去告诉我外祖母他们一声。”
三叔婆点头,“行,这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就在洪梅果要走出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洪生贵一家给县城里一户人家送草药,她又重新坐了下来,“对了,三叔婆,去年,我二伯娘他们……”
听了洪梅果说了始末之后,三叔婆一脸的严肃,“这事可大可小,为了安全起见,你出去叫你二伯他们进来,我亲自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洪梅果点头,出去找了洪生贵他们,让他们进屋找三叔婆。
二刻钟后,洪生贵两夫妻出来了,洪梅果见了,迎上去问,“二伯,怎么样?”
洪生贵摇头,说,“没事,我们早就没有和他们有来往了,就是出什么事也轮不到我们。”
闻言,洪梅果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