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雷费氏见洪梅果在整理,准备洗野菜,她说,“果子,要不要娘帮忙?”
洪梅果摇头,说,“不用了,娘。我准备等会去小溪那边洗菜,那样比较快。”
雷费氏赞成,她说,“去哪里确实好,免得来来去去的挑水。那等会,娘和你一起背野菜过去,顺便娘也帮忙。”
“娘,这会小溪的水还有些凉,你还是不要碰了。”见雷费氏一脸的兴致勃勃的,洪梅果有些委婉的说道。
其实,她内心很是想说,我怕你会凉到,毕竟你看起来太过优柔了,身体也孱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雷大海太过宠雷费氏了,什么都是亲事亲为,从不让雷费氏沾手。搞得他这会人不在了,雷费氏见了她在干活,这来了一些新鲜感,就蠢蠢欲动的,想要下手干活。
雷费氏说,“没事,娘不怕冷的。”
洪梅果只是摇头不说话,这会雷费氏说得轻松,等会碰了水就不是这样说了。她是不怕凉的,毕竟她手经常干活,有手茧可以保护。
可是雷费氏那双纤柔白皙的手,可以抵挡得住,那些冰凉的水吗?
在心里叹了口气,洪梅果也不再试图阻止雷费氏。有时候,说的再多,也不如亲身体验。那个感受能让人终身难忘,记忆深刻。
所以,该要体验的,还是要有人体验的,这才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洪梅果和雷费氏来到小溪洗野菜,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来了几个村妇。
其中一位面善的村妇惊讶道,“你们看,那是煞星媳妇。她旁边那个,是她那个夫人婆婆吗?”
另一个村妇,很是羡慕道,“是啊。看那衣服就知道了,我们普通人,哪穿得上那些棉布。”
几人中,最好看的村妇直盯着雷费氏的背影,眼里满是嫉妒,她讽刺道,“可不是,这么独特一个人,可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了。哼,也不知道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
其他几位村妇闻言,脸色都沉了下来。面善村妇说美村妇道,“他婶子,这话不要说,惹是非。”
美村妇被说,也不生气,反而嗤笑了一声。她不怀好意的看着面善村妇,“大嫂,你就是人太好了。我可是见了,好几次,这人可是往大哥身上凑,要我说,你可是要小心点。”
“他婶子!”这下子,面善村妇沉声喊道,声音耶提高了很多,可见是真的生气了。而另二位村妇,也是一脸黑着不善的看着哪位美村妇。
年纪最大的村妇出来和声道,“好了,你们两妯娌就不要吵。为了一个外人,在这里吵,是要让人笑话吗。”
“反正我说的不会错。”美村妇不屑的看着众人,她看向自家黑着脸的大嫂,继续道,“大嫂,你平时看紧点大哥。这男人不在家,可是很容易寂寞的。尤其是这样的人儿,长得就是一副不安分的样子,可是耐不住寂寞的。”
“你……”面善听了,面都被气红了。可是她嘴笨,说不过牙尖嘴利的美村妇。
盯着美村妇,老村妇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她抓着面善村妇的手,说,“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啊,得不到的,就只能拼命的诋毁别人。”
美村妇知道老村妇说的是自己,当下就来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村妇不理会身旁拉着自己衣袖示意的年纪最小村妇,她看着美村妇,讽刺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嘴下留德,才能保平安。小心祸从口出,殃及子孙。”
这下子美村妇就更气,眼睛像是涉毒一样的紧盯着老村妇,开嘴就骂了回去,“你这是在诅咒我孙子,你这老毒婆,满嘴粪水,你才会殃及子孙。你不就是看我生了几个孙子,你一个孙子也没有,这是嫉妒了。要我说,你就是嘴巴不干净,所以才会没孙,以后要没后了。”
面善村妇,见美村妇说了别人的痛处,她赶紧机制道,“她婶子,不要说了。你看你说都是什么话,这里多少人看着你。你要再说,我就告诉婆婆,你都说了什么。”
“你……”听到婆婆,美村妇有些害怕。因此,她就更很面善村妇了,她恶毒道,“大嫂,你还是关心自己的好了,一天天对做好人,那天给人骗了,可不要哭晕过去。”
说完,就端着木盆,回去了。
见讨厌的人都走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这空气也清新多了。
面善村妇抱歉的看向被气得脸黑的老村妇,她关心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你也不要生气,她婶子这嘴就是直,不会说话。她说的都是混话,你就当没听到过就是了。她婶子有什么说错,我替她向你说声抱歉。”
老村妇平复一下心情,她摇头道,“嫂子不是个不讲理的,这事和你无关系,你也无需要替她和我道歉。”
想到哪位美村妇,老村妇心里有气,她对面善村妇说,“不过,你这个妯娌,可真的是个不讲理的。每次遇到事,都是靠着这嘴巴说话。而且说的都是难听,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嫂子知道你是个好的,总想着家和万事兴。可是有些人,她是从骨子里头就坏的,你就是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背感动的。”
面善村妇苦笑,“她婶子,就是嘴巴不会说,其实这人还是好的。”
“她真的好吗?”老村妇提醒面善村妇道,“就拿她刚才说的那件事,那都是多少年的旧事了,那时候我们都有人在不远处看着。本就是很正常的问路,怎的在她嘴里就成了勾引了。”
“这样的话,是一个做弟媳的人该说的话吗?她这是在污蔑别人的清白,是在找事干。你知道,刚才要不是我们几个相熟的人在这里,而是别的人,那她听了这话后,会是怎么想的。不用半天,全村的人都会知道你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勾搭了。”
不理会脸色巨变的面善村妇,老村妇看向雷费氏她们,说,“而哪位,你也是知道的。她可是读过书的女子,和我们这些粗人可是不一样的。你想想,当初她说要去衙门告状,还真的是写了状纸去。像她那么刚烈的人,要是这些话传了出去,这吃亏的到底是谁。”
“你要知道,这样的事,我们私下说开了就可以了。可要换是她,那就是要进衙门,坐牢的。她可不是个看起来优柔的人,遇到攸关自身名声的事,她可是个狠心的人。不是说,你去她面前哭闹,她就会心软的。”
老村妇语重心长道,“这有些话,嫂子是真心和你说的。你那个妯娌,是个不省心。今天这事,你回去,还是和你公婆他们说一声。要不那天,真的闹出什么事来,可是后悔莫及。”
面善也听出来,这事可真的不是小事来的,她也谨慎起来了,“嫂子,你放心。回去,我会和我公婆他们说的,让他们管管他婶子。”
老村妇说,“走吧,我们走远点洗衣服,就不要和她们碰面了。”
于是,三人就往洪梅果她们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