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可怜,景晟华也看不到,更得不来他的一丝怜惜......赵悦瑶心中更恨,又不知道该去恨谁,只能将满腔怒火转嫁到江小言身上。
步履匆匆的赵悦瑶告别景老爷子,直接奔向地牢。
隔着铁栅栏,可以清楚的看到江小言就在那张破床上蜷缩着,头埋进胳膊里,看不清神色,只隐约看到身体微微打着颤,像是冻的,又像是怕的。
赵悦瑶的心情却没有因为江小言凄冷的处境而好过上半分......因为她刚刚再次想起景晟华的警告,忽然就什么都不敢对江小言做了,她是真的怕景晟华会不理自己。
地牢,这个只存在在江小言认知中的东西,只存在电视电影中的东西,现在竟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四周是冰冷的墙壁,边角处有一张铺着破棉絮的床,屋子里黑黑的,微微有些亮光能透进来,她进来许久后,眼睛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颤抖着摸索向那张床,她小心翼翼地坐下,又立即抬起屁股......反复几次之后,像是已经确定那确实是一张床,她才慢慢坐稳。
鼻尖总萦绕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令人作呕。
“啪!”
灯突然亮了,江小言眼睛被刺激的直流泪她,慌忙用手遮住,等适应了,才慢慢放开。然后,她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神色不善的赵悦瑶。
“有景哥哥护着,你很得意是不是?”
“......”江小言像哑巴了似的,木讷地看着她,眼神激不起一丝波澜。
赵悦瑶更加生气,一巴掌甩过去将她脑袋整个打偏,发出一声脆响。
“啪!”
“贱人!居然敢和方叶茹那个狐狸精勾搭在一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赵悦瑶愈发的气氛,反手抽回来,又是一声脆响。
说直来她并不全是因为景晟华和她在一起,而是那种明明她先和她达成同盟,却又被自己最忌惮的人截胡所产生的愤怒。
江小言被打的一个不稳,身体歪向一边......
她突然粗喘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眼睛缓缓移向赵悦瑶,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竟似闪过几抹冰冷至极的煞气......
赵悦瑶被心脏猛的一提,后背的汗毛突然炸开,头皮一阵阵发麻,她下意识退后两三步才堪堪站稳。
“你......”
“瑶瑶?你在下面吗?”
赵三乔的声音突然从通道上方传来,莫名的,赵悦瑶竟生出一种绝境之中被救赎的感激。她不敢再与江小言对视,吞吞口水,顺着上行楼梯匆匆跑了上去。
一踏到一楼的地板,赵悦瑶便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包裹住自己,她长舒一口气,倍感舒适,刚刚那汗毛倒立的感觉竟不似真实。
“妈,你叫我?”
赵三乔气色很差,跟赵悦瑶相处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在,她开口便道:“那个女孩在下面吗?”
赵悦瑶警惕起她的来意,“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孩?”
“我还知道,晟华一定很喜欢她,对吗?”
赵悦瑶充满敌意的回视自己的妈妈,一言不发。
赵三乔抿抿唇,思量片刻才慢吞吞道:“对不起,我们这几年对你的关心不够......”
“没关系!”赵悦瑶冷着脸打断她,一点要接受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赵三乔有些无奈,有时候真的不是因为她和景越歌不肯疼爱她,而是她长于景老爷子之手,一些思维和行事议事已经定型,与她和景越歌的思维方式和行事准则完全不同,有时想说说话都找不到共同话题,尴尬的仿佛陌路人。
“瑶瑶,”赵三乔将声音一再放柔,“晟华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我们不想你和他的之间闹的太僵。”
赵悦瑶冷笑,“反正他死活不肯跟我订婚,闹再僵也无所谓,再差也不过如此。”
赵三乔惊讶地看着她充满仇恨的眼睛,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不动声色地抚着不断惊跳心脏,赵三乔强忍不适还想再劝劝她。可聊来聊去,赵悦瑶像是在执拗的跟她闹脾气似的,说一句顶十句,怎么都不肯放人。
本想母女修好的赵三乔一颗火热的心仿佛被泼上一盆盆冰水似的,等赵悦瑶回过神来时,赵三乔已经彻底拉下了脸。
“你好自为之!”
打断喋喋不休、固执已见的赵悦瑶,赵三乔再不耐与她周旋,转身走了。
神情错愕赵悦瑶望着她毫不留连离去的背影,一种被抛弃的孤独席卷而来,身体像被千万个冰凉的钢针扎穿,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湿眸中盈着丝丝恨意。
而赵三乔的这一次转身,也让她彻底明白了,这世上真正疼她的,果然只有伯父一人而已!
景晟华命人驱车离开,但刚一脱离老宅的势力范围,他又突下车让平时自己的私人坐架司机开回去。然后上了一辆普通车,车子随即拐向小道,绕路向景氏老宅再度驶去。
一直旁观着的韩肖心下了然,他就知道景晟华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刚刚那番动作只是个*而已。
是的,景晟华又怎么能放心让江小言独自留在那个地方?答应当然是不可能。
而在这段时间里,赵悦瑶不仅在地下一层的私人牢房被江小言吓到,还被自己的妈妈漠然以对,她一腔苦闷不能发泄,默默流着泪去找景老爷子,隐忍的表情使得性格一向开朗的她由内而外散发着无尽的委屈。
但可惜她这番表现注定要落空了.......景老爷子不在。得到情况的江小言发了好大一通火,直将家里能砸的都砸了个稀巴烂,叮叮哐哐好不热闹。
楼上的赵三乔气的胸口生疼,脸色更是青白相间,愤愤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你看看,她这是摔打给谁看呢!”说着就气的要下楼去,找赵悦瑶理论一番。
景越歌做惯了好好先生,下意识拉住她,“别下去,你跟孩子家计较什么。”
“孩子?”赵三乔冷笑,“有二十一岁的孩子?按国家法律来算,她都已经成年三年了!还当自己十三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