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他一定是疯了
“第三,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全城消毒,让三千禁军用沸水冲洗地面,艾草熏蒸房屋,把残留空气里的病菌彻底杀死。”
“第四,隔离治疗,统一检查了之后,染病者,男女分开隔离,男性归你们,女性和孩子归我,全部隔离在城东迟州府邸这一处,方便统一管理和治疗。”
“第五,封闭城门,临州求救。把迟州城封闭起来,禁止病原体外传,另外派出特使,就近调集药草,做好后勤工作。”
“最后我还要总结一下,鼠疫不好治,一定要做好长期斗争下去的准备,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在这段时间,我希望大家同舟共济,竭尽全力的救治每个人的生命。好了我说完了,大家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司徒熙端着茶杯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众人。
安静,绝对的安静!
震惊,绝对的震惊!
在场所有的人,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的,他们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死死的看着她。
司徒熙被他们盯的莫名其妙,她抓了抓头发,回头又看向龙辰。
龙辰唇边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但他那双眼眸却如猎鹰一般的敏锐犀利,他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渐渐用笑意掩去了那一抹沉思。
他站起来,走到司徒熙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爱妃思虑周全,一切就依爱妃的安排。”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看向司徒熙的眼神更惊讶了,这五条措施,不得不说巧妙又全面的近乎完美。
他们面面相视,均在对方的眼里读到了对司徒熙的佩服。
他们立刻跪地道:“臣等领命,定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很快,这个决议就开始实施了。
由司徒熙和龙辰亲自带领大家,先是排队检查身体,为了防止有病者隔离的时候,会产生惊恐和极大的排斥心里。
司徒熙站在那里。
她一边为女性检查,一边不厌其烦的反复说道:“此病名为风寒感冒,并非是温疫,但此病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为了你们家人的身体健康,请主动进行隔离治疗。”
“你们不要害怕,你不会是一个人,生病的这么多,大家相互鼓励,我和王爷永远都会在你们身边的,加油。”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且又充满了强大的力量,那恬适的笑容挂在嘴边,竟格外的扣人心弦。
原本那些惊恐的妇人,在看到太医和皇妃的面色都很平常的时候,一颗颗忐忑着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事情进行的格外顺利。
有症状的直接隔离,没有症状的一个个的检查,几个时辰下来,全城的医者行动起来,倒也查的七七了。
油灯下。
司徒熙持笔计算着病人的数量,一天查下来,结果远比她想像的要好,差不多染病率为百分之三到五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饥饿和抵抗力不行,女人和孩子偏多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士,还是比较少的。
这就多出了很多的劳动力,也可以缩短消毒和清理腐尸的时间。
如果污染源和感染的源头被切断,就会大大减少病患的增加
司徒熙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仔细分配着药物的剂量。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门外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龙辰和龙佑凡立在院落外,两人冷脸相对,眼底里全都是冰霜。
特别是龙佑凡,那眼神就似要将龙辰给撕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事,迟州发生了温疫,他竟然同意熙熙留下来?不但同意,还让她去救治难民?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熙熙一个弱女子,怎抵挡来势滔滔的瘟疫?
他是赈灾副史,这么大的决定不应该和他事先商量吗?他不和他商量就算了,还故意让人把自己给锁了。
一定是他锁的,一定是他锁的。
要不是落桑的呼救声惊动了禁军,他们都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出来。
龙佑凡越想越怨念,他恨不得将面前一脸无辜的龙辰给掐死。
怨念,满腔的怨念。
肃杀,满身的肃杀!
龙佑凡咬牙,他脸色铁青,怒意难隐的道:“让开,我要见熙熙。”
龙辰站在他的对面,他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眼眸里,隐隐泛着一丝寒光。
“五皇兄,深更半夜,不知你找臣弟的妃子有何要事?”
“龙辰,我是父皇亲封的赈灾副史,你却在进行重要决策的时候,将我扣押起来,你难道不怕我到父皇那儿告你一状吗?”
龙辰眼睛一眯,冷冷的道:“臣弟不知道五皇兄在说什么。”
“你休得抵赖!”龙佑凡怒吼一声。
“臣弟为何要抵赖,敢做自然敢当,不是臣弟做的,臣弟肯定也不会认。”
“那你说在这个迟州,谁敢将本王给锁起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呵!”
龙辰冷笑道:“那就要问五皇兄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竟然召此是非。”
“你”龙佑凡气闷不己,他眼眸一眯道:“我最后在说一次,你给本王让开,本王懒的和你浪费口舌。”
龙辰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冷冷回视着他道:“如果臣弟不让呢?”
“那就休怪为兄不客气了!”
龙佑凡猛的迈步走过去,狠狠的撞开他的肩膀,大步往院落里走去。
但他只走了两步,一个黑色娇小的身影就飘然而落,拦在了他的面前。
跟在龙佑凡身边的落桑吓了一跳,他忙小声道:“五爷,是她,我看到锁门的人影就是她。”
龙佑凡飞快回头,一字一句的道:“龙辰,你不是说敢做敢当吗?人都在这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龙辰目光一凝,看向了赤忧,他从未让赤忧做过这样的举动。
赤忧不敢迎对他的眸子,悄然垂眸!
她脸色冷然的小声解释道:“属下并非要去锁住五皇子殿下,只是五皇子身后那奴才甚是讨厌,才不小心将五皇子和那奴才锁到了一起。”
“我怎么讨厌了?你这女子真是莫名其妙,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一天老盯着我不放?”
落桑好想吐血。
他竟被一个女子逼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躲藏,也真是够了。
赤忧抬起脸,眯起眼睛看着落桑,眼底仍有一丝愤怒的道:“你这奴才,扰了我家主人和熙妃娘娘的缠绵,我没挖掉你的眼珠子已是你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