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镇南边有一片荒地,与镇子的墓地只隔着一条小路,别说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也有些荒凉得可怕,因而少有人来。
而就在这片荒地靠近小路的地方,却有一间很破败的茅草屋。一个身着宽大绛红色长袍的女人正盘腿坐在床上练功。她的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就在她的表情看起来越来越痛苦似乎难以承受的时候,她身边正在升腾的热气瞬间消散,她也不再发力停了下来。
“一个月了,已经一个月了都还没有恢复。”她自言自语道。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能够对付那个大恶人的方法,可没想到自从上次炼完药之后自己的功力竟然一个月都没能复原。若是自己全部功力都在,又怎么会在撒完毒粉之后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又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顾群玉那个混蛋赶出来。顾群玉手底下那群人也都是废物,那么多个人去对付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失去了内力,竟然都没能成功。
她越想越生气,抬手一下扫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但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一脸焦急地蹲下身在地上找着什么,最后拿起刚刚从桌上掉下的一个香囊,拿在手里放在了心口处。
“姐姐,对不起,把你的香囊弄脏了。”她带着些哭腔喃喃道,“想容不是故意的。”
她就这么拿着香囊直接坐在了地上,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此刻她蜷缩着,看上去非常瘦弱可怜。
可谁能想得到,在这个瘦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多么庞杂的仇恨呢?
另外一边,顾群玉仍然有些焦头烂额,他年少跟着师父学武时,曾听师父提起过,济楚帮的先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可他同时又有些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师父是谁,有没有师兄弟,只知道他对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动荡都不会坐视不理,江湖太平,大家都认为他是功劳最大的那个人。
突然有一天,他开始每天写些什么,手下的人和弟子都以为他或许是钻研出了什么武功秘籍想要传给后人,可没想到有一天他写完了后,又让人盖一间书阁,还令人买了很多无用的书放了进去,随后他在自己写的那本书的封面上花了一个酒壶,也放到了书阁里。
他同弟子们说,这本书其实就是讲了一个故事,只不过故事中有他罢了。他命属下提醒自己每天去书阁找这本书看,却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书阁。
想来大概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在消退,但又不想忘记某段往事。
后来济楚帮的历任帮主都会重新收拾一次书阁,更新一批杂书,却始终保留着这一本,说是济楚帮的历史,但无人有资格去书阁查阅。而书阁因为很少有人出入,又没人守卫,在外人看来也就成了一个废弃无用的破屋子。
可没想到书阁竟然遭窃起火,火救得还算及时,可偏偏那本封面画着酒壶的书不见了。但因为不愿让人知道这本书的存在,顾群玉便只得放出一个半真半假的消息想让人帮他去寻寻。
可没想到,济楚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书阁失窃之后,顾群玉有一些私人物品又丢了。
这一次他更着急,却连个江湖告示都没办法发,因为他不知道是谁拿了,拿了之后又往哪个方向去了,更重要的是他还不能说出丢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