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了七步疯魔丹,坚持不了多久,
玄甲侍卫领队的这个想法是很好的,
但就连他都明白的事情,那副将自己岂会不知道?
在场的人里,也只有服下丹药的他,才最为明白自己的时间到底还有多少。
依仗着自己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朝他看来的刀剑,甚至是淬毒的弩箭,
此时的他,即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在他这里也全然没有效果。
他只是一门心思,朝着魏安帝的方向直追而去,
一副要将魏安帝给生吞活剥的架势!
副将这边飞奔,玄甲侍卫那边用尽全力地阻拦。
一时间正阳殿中,那些砍在副将身上的兵刃,都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听起来好似铁匠铺中的铁匠,正在锻造什么兵器一般热闹无比。
玄甲侍卫们的攻击看似毫无用处,实际上他们是别有目的。
那些攻击虽说伤害不了对方,
但一股股澎湃的劲力传来,却极大地阻碍对方前进的速度。
这也就够了!
只要拖延一些时间,不让那副将威胁到魏安帝,那他们就算是胜利!
换做平常,副将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这些人的打算,
但此时的他神智不清,几乎全凭本能在做事,
没有见人就杀已经算是好的了,
又如何还能发现这些玄甲侍卫们的想法,
在他看来,只要那些攻击对我没用,
那他也就懒得去管一群蚊子在身边的嗡嗡叫,
因为他时间有限,必须要尽快追上魏安帝才可以。
结果这么跑了两步,他就发现不对劲,
他明明已经用尽全力再追了,
可魏安帝竟然被两名玄甲侍卫越带越远!
这个发现让副将的心里满是焦急与怒火。
“很好!”
玄甲侍卫的领队之人看到疯子被阻挠了,心下大喜,
他还以为自己这边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呢,
没曾想这疯子很执着,一心只是想要去杀魏安帝,
对于他们这些人反倒是不管不顾,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他们这些人虽说都抱着必死的心态在做事,
但要是能不死,谁又会想着去送死呢?
“就是这样!大家继续攻击!给我拖延住他的脚……”
“嗷啊!”
面对犹如层层跌浪的攻击,副将怒吼一声,猛然间纵跃而起!
“糟了!”
看着腾空跃起的副将,玄甲侍卫的领队之人面色顿时难看至极。
这皇宫的屋檐,为了展示皇家威严和气派恢弘,
修筑要远比一般房舍高出太多太多,
若无借力的地方,除非是武当派的梯云纵,
否则一般的轻功,连房梁摸都摸不到。
但那疯子却仅仅是凭借着纵跃之力,就轻松跳出了房顶,
将正阳殿给捅出了个窟窿来!
如此高度让他们这些人是望尘莫及!
这让他原本在魏安帝身前所布置的层层叠叠,在这一刻全然没有了作用!
就见那疯子冲出屋顶之后,如同巨石砸落一般,朝着魏安帝的方向就飞扑而下!
转瞬间已然近在眼前!
“嗷啊!!!”
又一声怒吼中,副将用尽全身力气,
两只利爪带着撕裂长空的威势,抓向了他的目标,魏安帝!
刺啦!
鲜血飞洒之间,副将又一次怒吼出声,
但声音中没有终于完成心愿的解脱,有的是无尽的不甘!
人,他的确是杀了,
但并不是他心心念叨的魏安帝。
而是负责带着魏安帝离开的两名玄甲侍卫。
那两人在最后关头将魏安帝推开,用自己身躯阻挡了他的攻击!
“嗷呜!”
怒吼着,随手将两具从中已然撕扯成两半的尸体扔掉,
副将如饿虎扑食般,冲向那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魏安帝。
此时在无人保护魏安帝,他可以轻松杀之!
刷!
一个闪身,两人微弱的距离瞬间化为乌有,
抬手间他那服药后,变得锋锐的利爪已经触碰到了魏安帝的咽喉!
只待轻轻一划,就能将人杀死!
噗,噗噗噗噗!
就在即将动手时,刚才还壮硕如熊的他,就像是被扎破了的水袋,
无数的血柱,从他身体各处喷溅而出,
整个人眨眼的功夫就干瘪了下去,只剩下了一句皮包骨,
“嗷呜……”
副将再一次嘶吼,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不甘心。
就差那么一点啊!
那么一点!
“……好险啊。”
本来正要冲过去救援的玄甲侍卫们,看到这一幕,都是齐齐松了口气,
就差那么一点啊。
那么一点!
可也就在他们放松的那个瞬间,
两道黑色的身影,忽地从魏安帝头顶上的房梁处直冲而下,
其中一位看身形是名男子的家伙,持剑在手,
对着正惊魂不定,以为逃过一劫的魏安帝,当胸一剑边刺了过去。
噗!
“完了!”
看到那男子,一剑捅入的位置,
所有玄甲侍卫们的心中都是生出了这个念头来。
媚娘先前的那一刀,看起来凶险异常,实则都是在他们的料算中,
从外表,哪怕太医来检查,也都会觉得伤势很严重,
可实际上,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那不知道是谁,突然就冒出来男子,却是实实在在地刺入了心口要害,
魏安帝,就这么死了!
“……这下该怎么办啊?”
一群玄甲侍卫们都有些慌了。
按照上面的要求,今晚死的应该是魏无忌,而不是魏安帝。
可如今是魏安帝没了,人家魏无忌还好好地在那里,
他们的计划里,可没有相反的情况下,他们该如何应对的策略啊。
是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把魏无忌先弄死在说,还是……
领队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不需要也不准动脑子,一切都要按照上面吩咐的内容办事,
只做不问,是他们影子堂做事的准则。
平日里做事还从来没有过今天这种情况,
如今这局面,他似乎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做什么都不对。
微一愣神之后,领队之人只能是先分出十多人去阻拦魏无忌的离开,
既然不确定能不能杀,那至少也要先掌握在手里。
同时他亲自带领剩下十几人,
把突然冒出来的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给围在了当中。
看那男子从出现,到捅入魏安帝的心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显然是从出手时,目标就是魏安帝。
这很不寻常。
外界都很清楚,魏国真正厉害的是魏无忌。
只要魏无忌死了,很多事情都好办。
至于魏安帝,像他那种人,活着当魏国的皇帝远比死了更有价值。
所以没谁会傻到来杀了他,那样的结果只会是让魏无忌登上帝位,平添更多麻烦。
可偏偏就有人杀了魏安帝,这就让他想不通了。
要不是看到魏无忌那边,在见到魏安帝被杀后,露出了一副惊怒与哀伤来,
他都要以为是魏无忌派人来做的这件事。
可要不是魏无忌,那还能是谁?
领队的人刚让手下把两人团团围住,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
就见其中一名蒙面女子,从腰间取出了一枚令牌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江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