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场场的战斗之后,韩纷的底子彻底打的扎实了。只不过这又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不是韩纷觉得这种速度慢,一点不慢,只是心中的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明显,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
晋升四境较比三境来说就相对容易多了,但这只是对于寻常修士而言。
四境的难度在于灵气化液,将丹田内的能量不断浓缩,最终化为液体,这个过程无非就是细心小心耐心,只要放平心境,慢慢来,一般情况下都会成功。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关于领悟了。从四境开始,修士的晋升需要对应的对于道的领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的路,关于“道”没有指定的侧重点。情也好,毁灭也好,光明也好。
重中之重是要对这条路有相当的理解和坚持。
有的人离开起点走上那条“道”,没多远就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这条路该怎么走,这就是前面所说的天赋问题,天赋指的可不是修炼天赋。这就是对“道”的理解。
为什么有的修士会道心破碎?因为他们因为经历了什么事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是错的,这条路走错了,“道”也就没了,道心自然就会破碎。这是对“道”的坚持。
有了理解和坚持,这条路自然就走的通了。那么强弱分别就在于选择了,有的人选了一条星光大道,有的人选了一条林间小径,前后一比较显而易见。
怎么选择,归根结底其实是对于人生的一种领悟了。
儒教以规矩立教,为人处世要将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在那位创立儒教的先圣看来,规矩是最重要的,世界万物因为有了规则才得以运转。这便是那位至圣先师的道。
道教推崇三千大道可成仙,他们希望大家能坚持自己的路,并且把他走下去。而那位道教的创始人领悟的“希望之道”,他推崇人只要有希望,一切就皆有可能。严格来说,这条“道”是从人的身上衍生而出,可能相比儒教创始人从世间万物中领悟的“规则之道”差了点意思。
其实不然,何谓希望?那是支撑着人向上的信仰,是奇迹的起源和发掘人类无限可能的契机。
最终那位道教的创始人确实创造了奇迹,他的道意甚至要强过儒教创始人一些,彻底震惊了整个大陆。因此他的“道”被列入几条顶阶大道之一,与儒教创始人的“规则之道”齐名。要知道在此之前,可根本没有这条道。
如今剑道成为了道教繁衍最昌盛的一派,纵横域道教的太上长老剑老和老酒鬼,二人都是用剑。
为什么大家都无比渴求那几条康庄大道,因为那是已经被前人证实的“大道”,大家都知道了它的厉害与不凡。这远远要比自己有一条新的“道”出来要靠谱的多。
有关于“道”这个东西,其实前辈们已经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尝试,无数的例子证实了无数种可能。后人们是幸福的,活在先人的荫蔽之下,少走了十万八千里的弯路。
对于韩纷来说,晋升四境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先说灵气化液,他丹田内的红金色能量极为特殊,可以说是世间罕见。把这种能量浓缩化液,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也许别人需要几天的时间,他就得几个月。
再说悟道,四境所需要的对于道的领悟要求并不高,只要有所理解就可以。问题在于韩纷现在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呢。
以他的悟性,如果练剑,那他对剑的理解一定非凡,四境的那点领悟就跟吃饭喝水似的。如果修儒道,他同样也能领悟属于自己的道理,四境同样毫无压力。
可问题就在这儿呢!不是他对道的理解不够,是老天把他的道给堵死了,现在无路可走了。
路都没得走,还谈什么领悟?
让他踏入魔道,一心向邪?韩纷自问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来,虽然他已经修炼了魔道功法,可说到底,心是向善的。
他可以毫无犹豫地杀死无数头异兽,但他自觉得无法随意杀死一个人。在冥域通道争夺名额之时,对方因为被打断了领悟对他抱着杀心,然而最后韩纷留了对方一命。
以前的韩纷不愿就这么随意的杀人,现在他依旧这么觉得。
吸收了一只四阶三级的异兽,韩纷开始着手炼化丹田的能量。
红金色的能量极为强悍,在压缩的过程中,由于韩纷用力过猛,产生了反弹。丹田受了些损伤,韩纷身体一震,从修炼状态中退出,鲜血自嘴脸溢出。
丹田的损失只能依靠红金色能量的孕养自己愈合,这段时间里,不能随意再调动丹田内的能量。
等了一周的时间,丹田终于完成了自愈。有了上次的失败经验,韩纷这次没有着急去压缩能量,而是先默念了几遍寂心诀,让内心彻底平静下来。
状态一切都安好之后,韩纷这才开始着手炼化。
这一次韩纷不再急于求成,他控制着两丝头发细的能量开始融合,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于是再凝聚下一丝。按照这个速度,要把丹田内所有的能量压缩完将会是个浩大的工程。
修行就是如此。
……
又是一个月。
韩纷这边还在有条不紊地压缩灵气,一个月的时间他才堪堪完成了十分之一。红金色能量的压缩难度和时间远远超过了韩纷的想象。
中洲那边已经炸了锅,三个月的时间了……中洲三教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依旧是没有找到人。
韩老夫子时隔多年,终是再一次感受到心慌这种情绪。
浪兄自发地主动去寻找韩纷,别说是太古镇来往中洲的这段路途,就是太古两镇都被他翻了个遍。
这天,浪兄正在一家就酒馆里喝酒,他时不时地敲打着桌面,异常烦躁。桌对面坐着他的徒弟,是个练刀的。
“你有见过韩纷吗?”浪兄问徒弟。
“见过一次,他从太古东镇传送来的时候。”徒弟是个中年的大叔,虽然和浪兄的长相差了不少,可两人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是一模一样。
“留意着点儿。”浪兄甚至都不愿多说话。
“好。”徒弟应了一声,眼神瞟向靠窗桌位上的一名丰腴女子,视线在对方的身上来回徘徊。
“速来。”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浪兄一愣,随即撂下一句走了,人就消失不见。
徒弟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依旧在那女子身上。这时那桌的女子似乎是察觉到浪兄的视线,侧头过来回以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
浪兄双眼放光,丝毫不在意女子对面的男修士杀人般的目光,心想着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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