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真的杀人了？”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边看着也不想要跟其他人交流可是却一直在吐槽另外一个角落里边一直想要打听新进去的那个人的身份的醉汉给烦扰到的小偷竟然也会突然这样关心起来这个新进去的难友是不是真的杀人了。

而原来那个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醉汉似乎酒醒了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屏气听那个人说话。

可是，新进去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岩棉，就只是笑了笑，像是带着有意含糊过去的表情想着把这两个明显有些无聊了的人给敷衍过去。

他们是真的想要听对方讲杀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吗？其实，可能也并不是。只是，在那个地方，没有丝毫交流的话，只会把自己贬低得更加可怜，如果有哪怕一个人愿意理会自己的这种无趣的话，或许，看着也就没有那么容易被嫌弃了，尽管被拘留之后哪怕是关在同一件屋子里的人也都是，谁也瞧不上谁，各自嫌弃罢了。

在骆驼镇那样一个地方，每天，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关于刑事案件的报道，就算不是当天的很新鲜的新闻，也依旧是会把那些旧新闻拿出来重新炒一炒热，所以，住在哪里的人多半不会因为杀人案感到吃惊。可是，因为就像是经常听闻却不曾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一样，偶然听了当做是趣闻也就罢了，真的要去一个杀人凶手把自己的作案经过细细道来，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心理强大到吧每一句话都消化掉。所以，他们，多半也是觉得这个新进去的人也就只是一样喝了酒才会多吹嘘几句罢了，骤然听到自然会觉得惊奇，可是细想之后也只能是玩笑，毕竟，没有那个真的杀了人被逮捕之后依旧还可以跟他们一样关在那样一个地方。

“老兄你也是喝了酒才进来的吧，看，又多了一个酒鬼！”

那个醉醺醺的人瘫坐在一边，嘲笑着那个像是说了一句很胆大的玩笑话的人。

只是，那个小偷的看法跟那个醉汉应该是不完全相同的，他很快就挪动到了另外一个角落，更加靠近门的一个角落，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都是醉汉还是说其中有一个是杀人犯，总之，最为这三个人当中最没有危害性的，他很快地就想要跟那另外的两个人保持距离。

你个醉汉很明显地注意到了小偷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吼了一声：“唉，你个小偷，是怕被我们伤到吗？”

“对。”小偷似乎并没有想要否认，“抓进来的就是小偷，要是没有被抓进来，我还不知道在那里逍遥呢。”

“对，抓进来的才是小偷。”

那个像是寡言寡欲的新进去的人接下来小偷的话。显然，他是很赞同小偷说的这句话的，不，准确地说，他是很赞同小偷的看法的，毕竟，在她看来，他也是栽了才会被抓进去，如果没有，谁也不能够说他就是杀人犯，亦或是，在没有接受审判之前，他都是无罪且自由的。

“你看你，喝多了，连个小偷说的话都信！”那个醉汉，似乎很看不上那个因为偷窃被迫和自己关在一起的人。

“小偷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靠自己的手干事的，你的偏见还真是重得很。”那个小偷也不遑多让。

相比起其他的那些会因为别人羞辱了自己切看不上自己的职业的人，这个被关进去的小偷似乎显得很冷静，他并不急着为自己辩解，也不急着跟那个醉汉大打一场，看着，也像是一个闷着一口憋屈的气很久的人，已经是习惯了在别人的鄙夷下憋屈地接受。

醉汉：“小偷就是小偷，难道还要人去顾忌尊严什么的。”

“赚的钱见不得光的也不见得不小偷光明多少。”

那个小偷一脸不屑的样子，在他看来，那些看不上自己的人其实也根本就么有比自己高尚多少，所以，根本也就不打算对那些已经是不尊重他的人给予多少的尊重，或许，他这样的一种看法早在自己看到那个醉汉进去之后毫不忌讳地说自己就是因为盗窃才进去的一样，只是那个醉汉还没有能够立刻反应过来。

“小偷就是小偷。”那个醉汉似乎已经是没有新鲜的话可以说了，又像是醉意又上来了，“小偷，就是不劳而获的，好手好脚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做个小偷偷人钱财。”

“我也没有偷过你什么，你着急什么？”

“像你这样的，就是被放出去了还是会偷的。”那个醉汉已经是很累了的模样，可还是不忘要羞辱那个小偷一下，“小偷就是小偷，洗干净了还是脏东西。”

那个醉汉，就算是已经软趴趴瘫在了地上了，可是已经不忘记自己站在某个高度上可以俯视他人的那样一种优越的感觉，起码，那个小偷就是已经被弄在一个低到尘埃里的那种地方被自己羞辱的样子，他似乎不打算给人留一点余地，也不打算给人预备一份本该有的尊重。

“行了！你可行了！”那个小偷已经是听不下去了，他根本就接受不了那样一个醉汉还能够对自己这样羞辱。

本来，那个小偷是一直都安静着的，像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样的高冷的姿态，可是，那个醉汉很明显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已经是要让自己尽可能透明的人。

“不是所有偷了东西的都是小偷。谁也不想要让自己活得那么憋屈，更不想要让其他人看不起自己。没有都畏手畏脚的，就连好一点的地方也不能够去住，这样活得像蚂蚁还不如蚂蚁一样的日子谁愿意啊。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说不清楚。如果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谁愿意被人嫌弃，干盗窃的活！”

那个小偷，像是在为自己正名一样说出一样一番看似很可怜的声明，又像是因为得不到那个醉汉的回应之后才会过于自怜的自言自语，可是，不过说那样一番话的原因是什么，总让人觉得有些过于累赘，毕竟，在那个所有人也都像是阶下囚一样的地方，这样的自怜显得是很没有必要的，而且，也是过分矫情才会有的无聊之举。

“你是在博同情吗？”那个刚进去的人也像是看不下去了一样，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小偷这样无力地为自己辩白。

是不打算将这两个人这样莫名其妙的矛盾给熄灭掉反而还想要给两个人多添一把或一样，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那个小偷已经是不打算给予那个新来的人多少的敬意了，毕竟，看着那个人非但不帮自己塞住那个醉汉的嘴还故意羞辱自己已经是在心里给了他好大的骂声了。

小偷很明显有些怒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醉汉：“就是这么个意思，一个小偷你还搞深情，笑死个人了。”

这三个人很明显就已经是站成两队了，那个小偷很明显就是被这两个人给对立起来了，但是，那个说自己是杀人犯的人很明显就只是想要看戏的心态，并没有想要跟他们呢两个当中的某一个有什么矛盾，只是，那个醉汉，倒是生起气来有些莫名其妙，他打从心眼里根本就瞧不上那个小偷，不管那个修打从一开始有多不愿意搭理他，可是，他这样的埋怨又像是毫无缘由的一样，况且，比起那个小偷习惯性地不劳而获，因为他酒驾给人的生命安全造成的危害更大。

“你们，呵，算什么好人，都关在一起了，也不算是什么好鸟，也不要瞧不起谁。”

这个小偷本来就是那种根本就不打算跟其他人有什么口角的，可是，就这样被人说了之后也实在是气不过，可无奈，唉，有些事情不了了之也就算了。

在这个小偷看来，自己甚至根本就不比这两个人查到哪里去，已经是都一起关了的，自己再怎么不济也是跟那两个人一样的，谁也不要瞧不起谁。而且，就他看来，自己关在了那个地方已经是够倒霉的里，还要烧到那两个人这样的奚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只要，自己在时间到了走人也就是根本就不需要跟这两个人有什么样的交集，现在，这里和个人这样瞧不上自己，在自己离开了之后也就是泡在脑后的事情了，根本也不需要给这两个人什么样的解释。况且，不管这两个人是怎样看不上自己的，哪怕是站在多么高的地方，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那些好事的人的意识气愤的话，1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波澜，而且，他自己有时候也是瞧不上自己的，那两个人不过是把自己某刻对自己的羞愧之意给说了出来罢了，也算不上什么伤害。

但是，本就想要这样不了了之了的，可是，实在是看不上这两个人这样羞辱自己，约莫也是一种自己可以看不上自己的某样东西可是别人却不可以的一样。他在心里暗想着如果自己可以出去了一定要好好地偷了这两个人的某样东西，既然自己没有这么做都已经是被污蔑了的，那索性就这样做了，也不枉背上这样一个骂名。

“我妈就是被你们这些小偷，把钱给偷了，天杀的，好手好脚的，还要偷老人的钱……”那个醉汉嘴里嘟囔着，怕是已经快要睡下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醉汉打从听说那个人就是因为偷窃之后才进来的就没有给过好脸色看的原因。那个醉汉的脸上，依稀还能够看到一电泪光……

可是，着丝毫没法勾起一点怜悯，因为那个小偷说过自己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会偷盗一个年老的人的东西，这是他给自己下的规定，在他看来，对年老的人下手不单是不道德的，还是完全没有职业操守的。事实上，要真的仔细去想的话，他不是没有想过也去偷一件老人的东西，在他最窘迫的时候，他曾经跑到人家的菜园子里偷了一个很大的南瓜，可是，那个瓜农是一个老人，那个老人追了自己好长一段路总算是因为气喘到根本没法再跑的时候才放弃追他。那个时候，他回头看到那个老人时，虽说有一些侥幸，可是，依旧有一种挣脱不过内心的不安的感觉，他很难想象自己年老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也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有了不想要再去偷别人的东西的念头，可是，很快就因为没有一份工作可以做久加上克制不住自己他又重蹈覆辙，只是说，再不会偷老人的东西。

他不是没有本职工作的，只是，他是因为偷窃才进去的，所以，也就根本不敢说自己在哪里干什么。

而那个本来就是打着看戏的姿态在一旁看这两个人的自称是因为杀人才会进去的人，更是不会因为那个醉汉说的那样一句话多对小偷有一点愤慨，更不会因此也给那个醉汉多一点谅解，他看着，也不是那种会轻易感动的人，大概，是因为见得多了，所以，那样的话根本在他的心里没法起到一点波澜。

“你呢，也是因为东西被偷了才会看不起小偷的吗？”那个醉汉已经算是睡着了，打呼声依稀可以听到，那个小偷就把头转向那个号称杀了人的人，想着时不时因为自己干的这样的勾当曾经给这个人造成过什么伤害，才会让这个人也跟着那个醉汉应和。怕是嫌自己受的排挤还不够吗，小偷竟然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是。”

不是？所以说，这个人还真的就只是简单的应和，根本就没有夹杂什么情感在的，这样看来，这个新进来的人还真的是不怕事大，也是无聊紧了。

“那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真的是杀人吗？”那个小偷大概是因为醉汉那样一挑弄，干脆打开了话匣子，乘着那个醉汉呼声正浓，跟那个人聊了起来。

“我杀了人，像吗？”大概是在问小偷自己像不像一个杀过人的人吧。

“我不知道。”小偷一脸困惑，像是很懵的模样，摇着头瞪大了眼睛。

“他们说，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