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生而为人
作者:贯余      更新:2019-07-27 05:43      字数:2338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遮掩干的一句话净认购被很多的人记住,就连,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是哪里的人,都会觉得只是一句悲伤却不失凄美的妙语。

在第一次会油然想起那样一句话的时候,应该还是叶扬若想要跑到一个所谓的像是“天堂”一般标榜没有忧愁的地方,其实,也无所谓天堂,只要是能够叫她不必去理会那些一直囚困内心的地方也就是了,但凡是能够不去计较所有的悲伤又不会把自己生生折磨成一个没有记忆的人的大概都算得上是“天堂”,但是,这样的“天堂”,又哪里是人间可以有的?

在那一次,她见过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之后,她拿着父亲送给自己最后的生日礼物,那件说是镶上了某块玉石的说是很珍贵的匕首割向自己的手腕的时候,感她到了前所未有的因为失血过多才会有的寒冷、麻痹,还有说不清楚的不知道是因为缺氧才会有的昏厥的感觉,还是说因为冷才会有的错觉,她反复能够见到那个离自己近到就跟咫尺一般的父亲……那是,她能够感受到的关于“天堂”的最接近的距离……

的确,她是被救活了,不知道是被家里那个帮佣看到救了她一命,不过,她一点也没打算感激。

在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边,她总会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那一种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关于“死亡”的描述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的病态,但就是这样一种近乎是窒息一般的感觉,才能股叫她无比发送,不必去想那些比起死亡更叫自己容易接受悲欢离合,以及那些自己本来就能够轻易沉溺其中的勾心斗角……

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她总喜欢读太宰治的作品,尽管在以前的自己看来就是黑暗的色调过多的悲曲,可是,在自己经受过那样一种像是折磨的感觉也之后却发现就算是自己未能够那样去感受,起码,也算的上曾有过的体会,在这样靠着这样的文字来抒怀也未必不可。

又一次,纪燃那个笨蛋跑到自己的面前问她“你有没有体会过人世最痛苦的”,那个笨蛋总爱说一些叫人觉得无比愚蠢的事情,可就是那样一句话,虽说就只是无病呻吟,可是却叫自己还想到那样一种叫自己难以忘却的感觉。

现在想来,自己就在监狱当中,尝试到的,又何尝不是人间当中的另一番地狱?

很多次,对于那些活着的人来说,自己不过就是他们生命当中的某一个不能够轻易被舍弃掉的念想罢了,她倒是很想药放下,自己,远不能够做到那样的豁达……

“生而为人”的抱歉,就只是给予那些对于自己来说的也不能够舍弃的吧,要说那些能够轻易放弃自己的人就是无情的人,那么,也确实是不应当得到多少的同情的,可是,性情再是多么的冷淡依旧会有所牵挂,不单是因为对于死亡的畏惧,还有,对于生的某一种眷恋,尽管活着从来就是一种负累……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总想着用一种尽量可以必去大脚到所有人的方法就这样悄悄离开,可是,在弥留之际我总会因为对于人间的自私的眷恋叫自己变成了一个安乐于苟延残喘的人,可是,在真的累了的时候,我多想要平静地走,可我总知道,那些该想念的人总会在我已经不在的时候想起来我这样一个并不算好的人。我几乎没有任何特点,几乎,算不上一个好人,甚至,几乎就连一个好看的笑容都不曾真实地留在这个我曾蚕食过的世界……可是,我依旧会被人记得的吧……我并不确定,但是,我依旧怀有这样一种希望。

“我恐怕是自私得很,所以,总会想要给人留下一些什么。可是,在真的想到自己或许留下的就只是那些坏的东西,或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的时候,倒不如,就这样将我遗忘了,也好……

“多年后,是否还会有人想到我的名字啊,不知道,但愿没有吧,我倒是不情愿被人想起,因为,有人说话的地方赞美之词总不会太多,就算是有,就算是我一点也不眷恋被赞美的感觉,可以就害怕人说话的声音……

“要是我可以悄悄地走,悄悄地走到一个各奔就不会有人能够知道我的地方就好了……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不给任何人留下人任何的痕迹啊,要是,我还能够,在离开的时候,从此,世人也不会记住我的名字就好了,这样,或许,就不会打搅到别人了……

”那个说是‘天堂’的地方应该不会太冷才好,我挺害怕冷的,不过,我应该是不会去到天堂的,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

“想了很多,我总觉得我都可以犯下,因为,我想不出来有什么是特别重要的要我难以完全割舍掉的……可是,在想起来有什么会被我伤到的时候,又会加深我成为罪人的恶名,我本,本就不是什么应当活着的,可是,如果因为的存活给了什么人什么悲哀,又因为我的离去加重了这样的悲哀的话,那才算是我最大的罪过……我,总会觉得我会对不起某些人的,比如,我从来都不曾走近过的母亲,不论是我选择存在或是离开都给她加重痛苦,我总毁因为这样给予她的悲痛感到更加多几重的悲痛……要是,她也会轻易就忘记我就好了,可我们都知道,不会。

“我很抱歉,我这样来到了这个世上,也很抱歉,在我根本就不想要留下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这样轻易地要把这里给抛弃了……

“如果有人我下那个到了我,想到的全都是我曾做过的那些被人说是很罪恶的东西的话,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我的悲哀,可我,不大愿意想那么大,多半,我也就只是一个自私的……”

有人说这样的一大段话根本就谈不上逻辑也算不上是什么能够煽情的话,可却是就是叶扬若在割腕之后用钢笔吸走流淌在地板上的血液写给也没有一个集体的收件人的信,就写在地板上,在她被带到医院之后,他的母亲就像是疯了一样地擦拭地上的血渍,可是,擦到一半的时候又因为那样呗模糊了的血字感到无比地痛苦,很多年过去了,那间屋子里叶扬若曾经躺过的地板上还保留着半幅血字,早已是看不清了,那些原本被擦过浑成一片的更是,只是,却一直保留着,从鲜明到昏暗,到彻底看不清,从郁闷难闻到酸腐。

要说“遗书”,这次俺是叶扬若唯一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