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接下来还打算怎么做?”
“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这不是你该管的。”
“你这样说,根本就不是合作关系中应该出现的话,如果你要我信任你们,那好歹也要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像你这样一直隐瞒,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是吗?我倒是觉得,现在一边跟我在这里废话一边又找人调查我也是找麻烦。”
“你调查我!”
“我信不过你,没办法,你这个人在我这里,可信度一直都不算高,我就算是要做什么也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所以,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毫无保留地为叶扬若筹谋,又是不是你在给自己留的余地。”
“大少爷,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好笑,当时在屋子里的就只有你们三个人,被害者可是被施害者杀死的,这一点我们都是清楚的,我不过,就是在一旁的看到一切的旁观者,就算是要追究什么,也不该讨债讨到我这里来。”
“究竟是旁观者还是策划者,现在还说不定!你敢说,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以及做的这些,都是叶扬若知道的,都是她愿意的吗!”
“她愿不愿意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你是在害怕吗,总是在临门的时候退缩,害怕承担后果?”
“最差的,也不过就是终身被囚禁,对我来说,留在外边却一辈子饱受精神的折磨,也还不如就直接坐牢,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也不允许自己不明不白!”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叶扬若又会怎么样。”
“接下来,会做无罪辩护,结果当然就是叶扬若无罪。”见对方并没有作答,又补充道,“我答应过她,不会让你坐牢的,所以,你也只需要走个过场,不会有什么损害的。”
“呵,可笑!你们是将司法当作一场游戏了吗!怎么敢说出这种话出来!”
“将司法当作游戏,这个说法不错!不过,这话从其他什么人那里听到都不会叫人尴尬,而你,似乎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对方并没有回答,目光里充满了恨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没有那么悲天悯人的情怀,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样的怜悯就留着等到餐前祈祷的时候再说吧,我这里,不需要。我们一直都在挑衅权威,一项规则制定出来,就是被用来挑战的,但是,我们可不是在玩游戏,是将所有被用来限制的规则当作是可以用的工具,从你杀了人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不会太容易,但如果你真的看作一场游戏,那就玩好一点,不要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被淘汰了!”
“根本就不可能无罪,你说的可以让叶扬若无罪的同时还能够让我没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规则可是用来制衡和遵守的,我们根本没法挑战既定的规则。据我所知,就算是能够证明叶扬若当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事发地点确实是她的房产,说她完全不知情根本不可能。你们究竟,要怎么做?”
“不过就是在自己不常去过的地方发现了血迹,然后那个地方被怀疑是杀人地点,但本来就是不常去的地方,就算是自己的房产,就算是发现了血迹也完全是因为没有仔细留看才会犯下的愚蠢的错误,最多不过是非法处理尸体,甚至都不用强行给自己按上这样一个罪名,就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在发现尸体后一时失去了判断对尸体非法处理的烂借口,坐了那么久的监狱,就算是再审,三年的时间也是有盈余的。”
意思大概是说坐了三年的牢,比起承认非法处理尸体可能会坐牢的时间还要长,所谓的需要受到的惩罚已经是很公道地提前承受了,甚至还有富余。
“人是怎么死的,我们都是清楚的,尤其是,你这个旁观者,不管你怎样巧舌如簧,根本也不可能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还不都是还能够说话的人才能够说的!我当然清楚你们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别人不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是将其他人都当成了傻子吗!”
“是啊!”
“大言不惭!”
“我目睹的,可是你杀了人!”
“那你就该说出来,而不是假装深沉。”声音有些颤抖。
“你也是厉害,我还以为你会害怕呢!没想到,连否认都不了。”
“在一天还没有审判之前,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把良心收起来吧,这样的说法根本就是多余的!我答应过叶扬若的,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一定会办到,所以,你也不用这样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照你的说法,还不就是你将结局施舍给我的!真是滑稽!”
“一点也不,你可是要好好活着的,我还没有当着她的面将你给摧毁了。”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对于我该承受的,我绝对不会逃避,至于那些强加的冤枉,你就留着吧,我也不是蠢笨的人会全盘接收。”
“硬气!”这显然不是一句夸奖的话,他看着另外一个人,神情微妙,“被害人有了,杀人事件也有了,施害人有了,伤害行为也有了……”
“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像是在玩俄罗斯方块。”
“真是讽刺!叶扬若为什么会认识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把事情托付给像你这样一个人!究竟是有多恶毒,才能够把命案当做是一场游戏?还是说,你根本就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你是在仔细分析,可是,你从没有说到过重点,不过就是在重复又重复,根本,就连一个完全不清楚的人都能够编出比你更好的话出来,你会的,不过也就是说出大堆醉汉才会有的胡诌,你根本就什么也不会,完完全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当是她瞎了眼,当是我被骗了!”
“你是在恼羞成怒,还是,在逃避。”
“请你离开,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自己解决就是了。”
“你能解决什么?自首?我答应过叶扬若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就算是要自首,也得等我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再说!也就只有像你这样冲动的人,才会真的以为自己陷入多困难的局面当中。”
“你什么意思?”
“你们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算是多艰难的困局,如果不是叶扬若执意要去坐牢,根本就没有这样一档破事!”
“说清楚!”
“被害人,客观伤害的事实,施害人主观因素,伤害行为,四个当中你只要稍微给其中一个做做手脚,根本就拖不到现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施害人身上,但这就只是决定犯罪的其中之一。你但凡能够走出这样的限制,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可怜!被害人确实是死了,这点毋庸置疑,身份确定,可是被伤害的事实却未必就是全部,被伤害的事实因为被害人的身份给出来的解释也会不一样,她真是因为被扎到心口死的,最重要的凶器呢?她被焚尸了,被什么烧的,由什么导起的火?郊外会成为焚尸的选择就只有显而易见的那些理由?施害人杀害死者的理由是什么?就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被法理原谅?施害人杀人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存在必须杀人的外加力?杀人和毁尸怎么就不可能存在不连贯……”
“你,还真是有一连串用来诡辩的借口。”
“我说,叶扬若这个人,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差!好好的不要,非要去捡那些不适合的,扎手的也敢留。”
“我当是你在羞辱我,不过,适可而止,也不要再把话题扯到她。”
“你真是一点也不聪明,要么,就是狡猾过了头。只要稍微能动动脑子动动手,谁又能够说是诡辩而不是事实?”
“你能够做的,就是毁灭证据和捏造事实吗?”
“对啊,确实就是这样的。那你,又能够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有多少确信?我如果给出了另外的一个解释,你在整个案件中的身份就不会被改变吗?你确定是你杀了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呵。”
“你笑什么,是在觉得自己可笑吗?”
“你不是很能说吗?你怎么不说一个理由给我?”
“我一直在想,人的心里始终是藏着阴暗面的,哪怕你现在看起来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只要有暴力、犯罪对你造成足够的诱惑,你依旧会选择毫无底线地屈服。人的确是你杀了,说施暴的第一个动作是因为环境诱导确实是可以解释过去的,可是,如果说接下来的所有暴力行为也全是这样的原因却牵强得很。人性本恶,怕是控制不住本性吧。这一点,从你在事后能够把叶扬若推出去,就足够证明的了!你这个人,心可是黑得很!”
“这就是你的理由。”
“是我根据你的表情变换猜的,我说的不对吗?”
“对,丝毫不差。”
“你真的,让我很厌恶。”
“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