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简简单单跟他说了之前的事,也说了天天的父亲——许深,包括她和许深领过结婚证,后来又离婚的事。
她很平静地陈述着,就好像在说一件跟她没有关系的事,语调轻缓,声音平和。
又好像在讲故事一样,只不过,她是故事的主角。
她讲完,四周的空气陷入沉寂,那头的唐景州也陷入了沉思和安静。
“晚晚……说实话,我挺惊讶的,但也能理解。你说的许深是许氏集团的太子爷许深吗?”
“是他。”
“我在南城没少听说他的绯闻和八卦,你嫁给他,日子过得好吗?”
“结婚那三年……我们没有见过一面。”
那头,唐景州又陷入的安静,但更多的是心疼。
在他心目中,黎晚懂事、聪明又乐观,是个很好的女孩,也是值得心疼和珍惜的女孩。
他没想到黎杰那个畜生会干出这种事。
他更没想到自己离开南城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唐哥哥……说这么多,其实还是想请你帮忙……”
唐景州没有拒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揉了揉太阳穴,点点头:“你说。”
黎晚拉开窗帘,窗外是皎洁的明月光,月色如水,星空沉沉。
夏日的夜晚,宛若和谐的鸣奏曲,在虫鸣声里汇演出细水长流的岁月宁和。
黎晚的声音像涓涓流水,声线十分耐听。
……
七月,正热的时候。
黎晚在一家电视台实习,她做的是中午时段的新闻,午饭后播完一段冗长的新闻稿,昏昏欲睡。
她打了个呵欠,刚准备放下稿子去休息室休息会儿,播音间的门被推开。
黎晚吓一跳,播音间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
转过头,原以为是电视台的领导,没想到是许深。
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怒意森森,大步往她走过来就把手里头表格甩在了她的脸上:“黎晚,翅膀硬了,九月就出国?”
黎晚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笑了笑:“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可以做主。”
空调里吹出森冷的风,但许深身上的寒意比这风还冷,凉飕飕。
黎晚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那一叠纸散落在地上,掉了一地。
一身黑色衬衫的许深站在她面前,五官里没有半点温柔:“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去?”
“信。”黎晚毫不犹豫,“在南城,你说了算。”
“你在挑衅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想你出国,在南城,你想要一份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但你得留在南城照顾天天!”
“可我不乐意。”
四目相对,四周的空气骤冷。
到处充满火药味。
谁也没让谁。
黎晚是一定要去英国的,带天天一起走。
她想清楚了。
“你非要走是不是?”
“是。”
“天天呢?你打算丢下他几年?”。
“许公子,我有抚养权吗?我没有。既然我没有,你又何必质问我?而且,当初你丢下天天三年不闻不问,你愧疚过吗?后悔过吗?凭什么我黎晚要听从你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