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同北王妃大婚,本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只不过两人早已拜堂成亲过,此刻也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苍睿帝没来,自然其它的皇子大臣也没有来,即便如此,府邸内所办婚宴却也算的上热闹。
随着礼官最后一句:“送入洞房”之后,叶瑾和夜北都心生出一种神圣的敬畏感,就好像以前他们做什么不过是彼此郎情妾意,到底没有明媒正娶地这道流程在。
一个心存愧疚,一个如鲠在喉。
夜北不用陪同什么宾客,正打算推着叶瑾回房,却不料门外却来了不速之客。
“北王,北王妃大喜之日,怎能少得了我。”火舞和火灵两兄妹风风火火的来了,他们生于军营,家中又是将军世家,也到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礼。
夜北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眼神冷漠。即便是大喜之日,即便说是道着恭喜,夜北依旧觉得眼前的人分明敌意满满。他可记得火舞对叶瑾一向极好!他的王妃还当真是桃花遍地朵朵开啊!
“火舞大哥来了?”隔着头纱,她也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是谁。
对比夜北,叶瑾就要来的高兴许多了,她是真的很高兴能见到火舞的,回到京都,她就被限制了行动,当然,没有外人,自己也不可能出的了门,如今见到自己熟悉的人,自然是万般开心的。
火舞也爽朗的一笑,然后走到叶瑾的身边来:“虽然你此刻模样让兄长觉得心疼,但是见到你幸福,兄长还是觉得十分欣慰。”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夜北:“祝你们幸福!”
这话说的相当大度。
但只有彼此心中明白,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只怕随时都会忍不住挖墙吧!
火舞来了,夜北自然不能怠慢。吩咐无价将叶瑾送进房间,自己单独见了火舞。
“都说北王聪明,想来真是如此。北王如何知道我找你确实有事?”
“你挑着这个时间来,我想你不会特地来道我一声贺的吧!”
的确,若不是当真有急事,他是不会来的,虽然他极想见见叶瑾,想知道是否真的如传闻那样,她此刻全身都瘫了,只能依靠轮椅度日。
可当真见到了,那种感觉却觉得心如刀割,难受的感觉比以往更甚,心中一直隐隐期待着某些东西,毕竟当日她嫁入北王府的时候,只是同一只公鸡拜堂。他们并未明媒正娶,如何能算得上正式夫妻?
可是现在一切都算是彻底落定,即便他们再有任何的想法,都不可能再有更改。
夜北此时能毫无畏惧的同她大办婚礼,给她应有的尊荣和名分,足见夜北对叶瑾的情分不比他的低。单就这点,他已经错失先机。
“此次我来,是想告知北王关于之前在京都大肆残害灵者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火舞说着拿眼神端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此人听闻的确是圣门门下,段长老的门下护法。”
话说道这份上,夜北若是还看不出来火舞是在试探自己,那他就是蠢了。
知道他是圣门圣子身份的人不多,但未必眼前的火舞对他没有怀疑。只不过该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夜北心里还没有底,更何况他现在也不确定火舞抓的人到底是否是圣门之人。
这段时间离开京都,他已经彻底跟圣门的一切断开了联系,所以.
夜北拧眉看向眼前的男人,“既然如此,那你如今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我以为北王应当十分清楚我此行前来的目的才对。”火舞的笑容依旧爽朗,但是话中意思却并没有他所看起来的外表那般磊落。
夜北听得这话自然是明白,火舞此次是专程前来的找他,并且已经开始怀疑他与圣门的人有所勾结。
他眉目微敛,神情上看过去依旧如果去那般没有任何的差别,火舞一时也瞧不出来他的心思。爽朗地继续一笑,“当然今日我主要还是前来恭贺北王和北王妃结秦晋之好,鸾凤和鸣的。”
这话转的忒快了点。
夜北淡淡地应了声:“那就多谢火舞将军了。”
谢客的意思很明显了,火舞也不见有多尴尬,他笑了笑,转身就要告辞。只不过临走时又回头看向他:“哦,对了,方才还有一事忘同北王说了。陛下刚刚封您六品京都县丞,这暗杀灵者的事情,日后也该由您来问审了。”
说完这话,这次火舞是再也没有耽搁转身走了。—
火灵本来是不愿来此见叶瑾嫁给夜北有多幸福的,在她心中虽然不喜叶瑾,可她哥哥喜欢,那她还是可以接受叶瑾做她嫂子这回事的,只不过她费了些功夫说服了自己,叶瑾却始终没有如她所想。
早上哥哥说要出门,她本未在意。可又听他说要去北王府,心中不免多了个心眼跟着来了。她知道苏昊没来,他接了皇差去办事,按照她收到的情报,最快也得后日才能赶回来。
所以她的情人不在,她更不会,也不该来。
可既然来了,她便只能陪着自己的哥哥在这里待到底了。只不过她在院落里转了转,倒是看出来夜北对叶瑾的确深情的恨,十里红妆,大操大办,算是给足了叶瑾脸面了。虽说叶家的人一个未来,但贺礼也已送来,不算失礼。
再者,火灵心中对叶瑾的脾性还算是了解几分的,她也不是会在乎这些虚礼的人。
就在她在心里犯嘀咕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极快,然后瞬间从耳尖划过,消失。火灵敏锐地抬起头来顺着她所感应到的那道风声来源的方向。
眸光陡然变的深沉起来:那分明就是夜北和叶瑾的婚房。—
叶瑾独自在房间里等待着夜北,按照新嫁娘的规矩,没有新郎在是不可以自行揭开红盖头的,否则便会被视为不吉利。
小草耳提面命地在她耳边嘀咕半天,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中途摘掉红盖头。
叶瑾本来是不耐烦听这话的,可抬起的手在碰触到红盖头的刹那,想到自己这一路来同夜北终究经历太多太多,两人都算不得安稳平顺的人,如果在因这些闹不愉快,岂不让美事变成哀事了?
想到这里她的手又十分听话的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异动的风声,风声很轻,但叶瑾现在不能动,耳力变的敏锐不少,所以当即就发现了。
北雁和小草守在外面,再不济也有她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