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女完成了第一个任务,很是兴奋的看着功德信仰值给的很高。
虽然没有直接建立出神龛虚影来,但一团光源却是已经有了的。
云锦看到了希望,眉眼温柔,带着向往。
云渺渺却是兴奋到了无以复加,急需找人分享的地步。
而她的第一分享目标,自然就是夜天。
她大咧咧的性子,已经让她全然忘记了,她拐带云锦偷跑,背着那俩大男人这回事儿了。
云锦还在憧憬未来的时候,云渺渺早已经兴奋的冲出去了。
她伸手想要拦阻,已是迟了。
云锦无奈,只能静待云颜前来“兴师问罪”。
然而,云颜确实来了,却并未像她想象中,对此不满,表示他的委屈被抛弃之意。
云锦眼中满是疑惑。
这可不是她认知中的丈夫。
难道知晓她陪着云渺渺胡闹,云颜真的不生气吗?
云颜将她的疑惑全都看在了眼中,心中熨贴了几分。
云锦如何会被云渺渺那个不靠谱的小姑子拐带走的,他冷静下来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云颜也在这对姑嫂没有回归之前,充分的反思了一番。
他跟夜天如此保护着她们,到底是对是错?
那天人永隔的日子,让他们记忆犹新,从不敢忘。
云锦和云渺渺相继惨死,给了他和夜天相当大的打击。
他们这才发觉,他们作为族长也许是合格的,相当称职。
但却并非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妻儿(女)相继惨死,给了他们沉痛的一拳。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回转的余地,得了圆满的结局。
他也好,夜天也罢,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相较于自己的抱负?
他们更看重家人。
英雄气短也好,什么都无所谓。
他们再也不想品尝那种失去的滋味了。
当初的肝肠寸断,想一想都让两位顶级大佬头皮发麻。
如果当初的惨烈无法挽回,他们俩绝对不会独活。
不过,他们绝不会做自杀那么没品的事情。
但找到当初算计他们的天魔,与对方同归于尽,却是丝毫不需要迟疑的事情。
如今,再次认识到了错误的云颜,很是愧疚的轻缓抱住了爱妻。
云锦能够体会到丈夫的小心翼翼,还有身上浓浓的愧疚之情。
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丈夫依赖。
她知道,他无论在外多么的厉害,回到这个小家,都像个撒娇的孩子,很黏她,生怕会再失去。
当初她早早就走了,没感觉到太多的痛苦。
仙魂飘荡下界后的事情,她也是一次次转生后就不会有记忆。
所以,她的痛苦,远不及他万一。
也因此,云锦对丈夫也有一份亏欠之心。
尤其再次成了他的拖累之后。
两夫妻彼此珍惜着,却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对方的情绪,但总有一丝隔阂在其中,再不比从前。
云锦的愧疚和不自信,成了这道隔阂,成了两人之间的缝隙。
云颜有所察觉,却觉得,时间可以弥补一切。
时间足够了,锦娘的修为就会再次提升上来。
她再次与他比肩,这一层薄薄的隔阂就会不攻自破。
云颜如此坚信,却忽略了,时间也可能让云锦的心病逐渐发酵,越来越重。
今次云锦能够不与他商量,直接就跟着云渺渺偷跑,才让云颜正视了这一点。
云颜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他静静的抱着爱妻良久,才微微低沉沙哑的认错:“对不起,锦娘,是为夫想错了。”
云锦一愣,迷蒙的双眼,像是小鹿一样看着丈夫。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该道歉的,难道不是她吗?
是她今次任性了呢。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
云锦接下来的话语没能成功出口,云颜已经封住了她的唇。
“嘘,你没错,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万事皆在我一手掌控,自以为足够了解你,自以为时间可以解决一切。”
“可是,我错了。”
“我的锦娘不该如此被委屈那么久,是为夫狭隘自私了。”
“锦娘,你的善良,你的温柔,你的美好,让你不会反驳我任何的决定,只依从在我身边。”
“可你知道吗?”
“你小心隐藏起来的不开心,不快乐,甚至任何一点因我而起的负面小情绪,都会让我觉得更加愧对于你。”
“你想变强,想与我比肩,不想成为我的拖累,我都知道。”
“可我却选择了把你困在身边,小心看护,想等着时间慢慢流逝,你终将重新成长到与我同一高度。”
“我只是怕,怕再失去你。”
“对不起,委屈了你几万年才后知后觉。”
说着,云颜将云锦搂得更紧,紧到恨不能将她嵌进身体。
云锦愣愣的被丈夫抱着,半晌才回过神来,双眼已经泛红,眼眶内水光潋滟。
她回抱住丈夫的腰,久久不言。
虽然没有真的哭出来,但却好似那逐渐蓄满了水的堤坝,忽然开了闸。
原本的自卑,愧疚,不自信,不甘心等等小情绪,悉数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还有一片又一片阳光照进她的心底,温暖着她的心。
那是丈夫直到如今,都不曾变过的真心。
他一次次将那颗炙热的真心捧到她面前,她犹豫,退缩。
哪怕接受,回归了仙界,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改变就是改变了,她不再是曾经献祭之前的那个云锦。
她也没有当年的从容自信。
哪怕她看起来从来都不曾变过,甚至比以前更加的温柔似水,平易近人。
可她终究不是那个她了。
此时云颜的话语,勾出了她所有隐藏起来的小情绪。
那一层隔阂,也“啵”的一声,自她心底彻底破裂开来。
无论她是不是曾经的她,他始终如一的爱着她,珍视着她。
哪怕她叛逆的选择,也许让他受到了伤害,他的第一想法不是委屈不甘,也不是兴师问罪。
而是道歉,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云锦说不出此时的感觉,但心中的情绪尽数宣泄出来后,却又被幸福填塞得满满当当。
有夫如此,毕生之幸。
她何德何能?
又是几世才修来了如此缘分?
云锦喃喃着:“这一世,得你足矣。”
云颜一愣,旋即笑了。
笑得妖娆中,却莫名透着一丝傻气。